能解百毒的解毒丸,需要许多珍稀的『药』材,那些『药』材,很多都是楚国没有的,以宓月现在的条件,也只能制出普通的解毒丸。
解毒丸配合她的针灸之术,能够压制一段时间的毒『性』。
宓月在萧溍服下解毒丸之后,用金针刺入他『穴』道之中,渡入元力。
宓月要先保住他的重要筋脉,便试着用元气蕴养他的真元,慢慢地将毒『性』『逼』到一处。
时间慢慢地过去后,当傍晚时分,又一股三十余人的黑衣杀手『摸』到了据点附近。
为不让他们与后面的黑衣杀手联合在一起,萧溍决定先解决掉这一批人。
大型弩弓早在要点处架好了,大弩中弩齐放之下,打了黑衣杀手一个措手不及。
宓月随着萧溍一起,与那些黑衣杀手近身厮杀。
这一战,鲜血染红了山石。
晚霞照在山头,血『色』弥漫。
刚解决掉这三十人,不等宓月与萧溍歇口气,又来了一批杀手。
宓月始终不离萧溍身旁,越是杀,她心中越是难过不己。这么些年来,萧溍到底经历了多少刺杀?
他们将他诬蔑为灾星还不够,甚至还要取他的『性』命,简直丧心病狂。
宓月越杀越愤怒,手中的鞭子在她的力道之下,犹如一根实心的铁棍,一鞭下去,山石四分五裂。
萧溍手中的剑柄已被血染湿了,这些血,有他身上的伤口裂开的,更多的是敌人的血。
这样的杀机,他这一生已不经历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他孤军作战。
而这一次,身边有她。
她与他并肩着。
曾经的每一次杀戮,他的心都是冷的,再热的血浇在他身上,他都心冷如冰。
可今日,他的心是热的,是沸腾的。
他所看到的一切,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充满了温度。
他紧紧跟在她的身边,将试图偷袭她的人率先斩杀。
她虽然身怀神力,鞭法高超,但她的近身厮杀经验远远不够,这些是以杀戳为生的杀手,最擅长偷袭刺杀。
他看着她努力地冲到他的前面,努力地想要守护他,明明纤细的人儿,却迸发着强大的力量。
他亦紧紧跟随她左右,在她忽视的地方,替她把守,守护着她。
他的眼里只有她,他滴水不漏地守护住了她,却让黑衣杀手有了可趁之机。
几场战斗下来,她身上一滴血迹未沾,而他的一身黑衣,如被血洗。他已分不清这血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敌人的。
脸上微热,几滴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他迅速地将之拭去。
只要看不到他脸上的血迹,她就不会担心他了。
当太阳再次升起,战斗终于结束了。
萧溍单手撑着剑,微微喘息着。目光注视着远处,冷凝着。
他手下的侍卫折损了近半,宓月带来的庄卫也死了三个。zt0g
萧溍看着靠在山石上,抹着汗水的宓月,双眸逐地变柔了,说道“不会再有人来,你可以休息了。”
宓月脸『露』欣喜,这一夜的厮杀,即使她的力气再大,也已精疲力竭。
得到萧溍的准话,宓月精神一松,靠在山石上,闭上眼睛,原本只想顺一顺气的,不想就此睡了过去。
萧溍走过来,伸手将她抱起,抱到隐密的屋内。
他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睡熟的容颜,眸中盈满了爱怜。
纵是不舍,他还是站了起来,最后看了她一眼,拿起剑走了出去。
侍卫们互相扶持着,齐齐看着萧溍。
萧溍沉声说道“你们都留在这里,保护好宓大小姐。”
“王爷——”
萧溍抬手止住他们的话,目光冷厉地从他们身上扫过,“你要记住,守护宓大小姐,如同守护本王一样重要。”
这个据点十分隐密,没有人带路,很难发现地方。
只要他们躲在里面,外面经过的人是不可能发现的。
“莫要清理战场,都藏好了。”
萧溍目送侍卫与庄卫隐入林间之后,提着剑,一脚一个血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迎着朝阳而行,阳光照在他的脸庞,给他冷峻的脸庞罩上一层橘『色』的暖光。
他的心亦是暖的,只要想到她,他对这个世界就充满了眷恋。
他走上山峰,望着连绵起伏的山峦,看着山峦间的雾云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天地为之一新。
他撕下一片衣袖,衣袖上的血迹已经干了,显得黑硬黑硬的。
他慢慢地拭着手中的剑,眉眼透着淡淡的温情。
剑身倒映着阳光,那阳光中,像是她恬静的睡颜。
心里住了人,哪怕世界再冷,心窝里也是暖的。
他唇边缓缓地泛起一道笑意,由衷而欣喜的笑容。这是没有人见过的,他平生唯一一次展颜而笑。
风,轻轻地吹起,带着树叶沙沙的作响声。
“你来了。”萧溍平静地说道。
“你知道我要来?”背后,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
萧溍慢慢地转过身,望着对面的人。
他全身包裹在黑衣里,脸上亦是被一个黄铜的厉鬼面具遮掩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即使那双眼睛,也未全『露』出来,只看到他的瞳孔。
这是一个身上毫无破绽的人。
萧溍徐徐地说着话,那闲适的声调,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出卖本王的行踪,又提前给本王下毒,怎么可能就这么些杀手?总要有个压轴的人,才对得起这精心策划的一切。”
黄铜人桀桀怪笑几声,那粗哑的笑声听起来像是指甲刮在墙上,极为刺耳难听。“即使你猜到了又如何,你现在内力失了九成,又中了毒,离死不远了。”
“我不会死的。”萧溍唇角轻轻地勾起,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他怎么愿意去死?
他要活着,好好地活下去,陪她一生一世。
萧溍目光落在黄铜人的黄铜面具上,问“怎么称呼?”
“武公子。”
“据说各王国间,有一位极擅兴风作浪的文姑娘,与你是何关系?”
黄铜人声音中隐有些不屑,“莫将我与那蠢货混为一谈。”
“看来,你们是一路的。”萧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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