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旭见到阿蛮等人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笑了笑,从人群中走出,迈步上前看了眼喊话的府兵,“谢广谢大人可在?我是皇甫旭,要见谢大人。”说完,皇甫旭递给阿蛮等人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在身后诸人的环绕下走进身前的府兵。
骑在马上的人听到皇甫旭三个字,本来有些趾高气昂的表情瞬间垮下来,满脸堆笑的从马上跳下来,“原来是皇甫舵主,谢大人早已通知我了,皇甫大人请这边来。”
说着,就引着皇甫旭往后面走,而其余的人马则继续虎视眈眈的包围着阿蛮和狩猎队的几十个壮汉,有不少人还将弓弦拉满,一旦这帮村民有任何异动,绝对会受到致命打击。
跟着带路的府兵往后走了一阵,皇甫旭也算了解了此次谢广出动的力量。
目测看来,属于谢家的死士有一些,府兵有一些,剩下的大部分是安谷县兵,数量总共有两百多人,如果是对付整个清溪村自然远远不足,但皇甫旭知道,清溪村大部分的村民只是普通人,最多几十人是白莲教的教众。
一会儿功夫,皇甫旭就见到了骑在马背上精神颇为萎靡的谢广,还有一边大树下拉着马缰朝皇甫旭走过来的李良。
“方大人,你派人守住这里不要让人打扰,同时把清溪村给我围住,决不能放跑一个人。”谢广看着皇甫旭笑眯眯的样子面容一冷,随即对着身边一个看似官兵统领的人说道。
那人看了眼皇甫旭等人随即领命离去,将谢广四周的人后撤十米,留下一个空挡给皇甫旭等人。
皇甫旭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随即独自一人走向谢广与李良,这个时候是首脑会面,带下属实在不合适,况且他们也有些话要单独谈。
“皇甫旭,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半夜派个人过来说清溪村有白莲教徒,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节外生枝?”谢广从马上下来,见到皇甫旭走近低声说道,眼中的不满傻子都能看出来。
李良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摸摸马匹的马鬃,随即将目光放在皇甫旭身上,他不像谢广这么气急败坏,但也想听听皇甫旭的解释,至少他们赶了大半夜的路,要个说法并不过分。
皇甫旭双手抱拳,“谢大人,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这清溪村村长的确是白莲教徒,而且还和白莲教圣女有一些瓜葛,我也是怕到时候咱们进山被人抄了后路,所以才想先下手为强。再说了,白莲教是朝廷一直追杀的势力,谢大人你要是把这伙人给端了,岂不是大功一件?而要是来日这帮人作乱,而且在谢大人的辖下作乱,您可就难办了,渝州刺史可不会听您的辩解。”
话音一落,本来还有些不满的谢广沉默下来,皇甫旭说的很有道理,他为什么能和皇甫旭李良平起平坐?靠的还不是朝廷这层官皮?哪怕大雍如今生乱,朝廷一样是正统。
“那好,我问你,这里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白莲教众实力怎么样?我们有把握吗?”谢广的心里有些没底,在大雍追杀八百多年都没死绝,甚至偶尔还能兴风作浪的白莲教,他怎么能不怕?
皇甫旭笑了笑,“谢大人不用担心。这里充其量是个被抛弃的据点,依我看来,这清溪村的白莲教徒不超过五十人,高手也不过一两人,只要咱们围住村子,必能手到擒来。而且两位身边不是还有高手吗?”
谢广心里松了口气,转而挥了挥手,“行了,废话少说,你拿什么证明这里有白莲教?只要你有证据,我立马动手抓人。”
皇甫旭拍拍手,说证据我自然有,传闻白莲教的死忠分子都会在心脏处纹刻一朵白莲,寓意终身侍奉白莲老祖,同时也有白莲护身纳万法的说法,如果心脏处有白莲纹身的,自然是白莲教徒。
谢广点点头,这的确是辨认白莲教徒的最好方法,平日里谁会把人衣服扒下来看人胸膛?所以只有百分百确定才会用这个辨别方法,今日姑且信皇甫旭一回,如果查证是场乌龙,回去后只能上书渝州刺史请罪了。
谢广三人一马当先的往清溪村村口处走去,身后是各个高手与府兵。
见到阿蛮等人紧张兮兮的拿着武器,皇甫旭上前一步开口道,“阿蛮队长,这位是襄平郡守谢广谢大人。他接到密报说这里有一伙朝廷钦犯,所以率领府兵前来抓捕,你们要是清白的,就把上身衣服脱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谢大人自会辨别。你们放心,谢大人是襄平郡守,绝不会冤枉无辜。”
其中有几个本来就是光着膀子的大汉有些小心翼翼的站出来,“谢大人,您看我们身上绝没有任何东西,是不是没问题啊?”
谢广点点头,开口道,“你们自然是清白百姓,过来我们这边,否则被歹徒劫持,我怕会有性命之忧。”
那几个汉字脸上一喜,随即几步小跑过来,见到官兵果然没有对他们动手,反而给他们留下一块空地,开口道,“阿蛮大哥,没问题。
这话说出来,皇甫旭等人才知道这几个看起来胆小的人竟然以性命试探官兵的反应,果然到哪里都不少悍勇血性之辈。
阿蛮见到几人既没被限制行动,也没被关押,眼中一喜,当先把上身粗布衣衫撕烂,露出结实的胸膛与黑森林一样的胸毛。
谢广眼睛一眯,这胸毛可真密啊,“这个阿蛮队长,能不能把胸毛撩起来一些,我们看的不是很清楚啊。”
这话说出来,阿蛮颇有些不好意思,粗大的手掌将胸脯上面的毛发捋顺一遍,让官兵们见到身前除了黑密胸毛,再没别的东西。谢广点点头,“行了,你也可以过来了。”
见到阿蛮都没事,其他人也纷纷效仿露出赤裸的上身,只有六个汉子额头冒汗的聚在一起,一个面目阴鸷的中年开口道,“这位大人,世上哪里有脱衣服辨别朝廷侵犯的道理。小人自幼不喜袒胸露背,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还请大人见谅。您放心,我们绝对是良民,不会和朝廷钦犯有任何瓜葛的。”
但谢广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哦?是吗?难不成你们六个都不喜欢袒胸露背?恐怕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阿蛮此时却急了起来,“老胡,你们几个干什么,还不赶快照大人说的做?”
只是与相隔阿蛮不过十米的中年汉子却没有答话,反而肌肉紧绷,凝聚真气,更握紧兵器,其余五人也是如此。
看到这里,阿蛮也知道了这几人肯定有问题,立马破口大骂,“几个龟儿子连累我们清溪村,枉老子对你们这么好。谢大人,我们可不知道这些人是朝廷钦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