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疯狂调动体内的元气,浓郁的青色顿时将他那只挥出去的手臂完全包裹在内。
天涯面色不改,那只握着沈七拳头的手掌周围,却升腾起淡紫色的元气。
沈七见状,瞳孔缓缓睁大,里面盛满了震惊。缭绕在手臂上的元气陡然溃散,一泻千里。
“你你、紫段,这、这怎么可能!”
天涯松开手,目光冰冷,嘲讽道:“井底之蛙。”
“你……”沈七收回拳头,紧紧攥着,对天涯怒目而视,却又无话可说。
视线越过天涯,看向雅间里玄离月的背影,大喊道:“小公子,我就在这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儿你就喊我一声!”
沈七话还没说完,天涯冷着脸将雅间的门关上,隔绝沈七的视线。
听到沈七的“大言不惭”,冷哼一声,抱臂站在门口,目光转向别处。
玄离月听到身后沈七的喊声以及天涯的关门声,眸色微动。
然后看向斜倚在窗口贵妃榻上的帝洛宸,以及坐在帝洛宸面前不远处的一张绣凳上,抱着琵琶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美人儿。
看来这就是花岁了,果然是个美人儿,淡施粉黛,清新脱俗。
花岁见玄离月朝自己看过来,抱着琵琶起身,对玄离月屈膝一礼。
“花岁见过公子。”声音如冷泉,冰凉清泠。
不等玄离月开口,径自站起来,重新坐回绣凳上,垂下眼眸不再看玄离月。
玄离月见状挑挑眉,视线在房间中一扫而过。
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自顾自地倒茶饮茶,仿佛这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帝洛宸自玄离月进屋之后,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到她的一系列动作,包括神态表情,眼眸中的兴味越来越浓厚。
察觉玄离月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也丝毫不恼。
垂下眸,把玩起腰间的玉佩,淡淡吩咐道:“重新弹。”
“是!”花岁应道,声音仿佛缠缠绕绕的藤蔓,同方才给玄离月见礼时完全不同。
玄离月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依旧垂眸饮茶。
花岁调了几个音之后,一曲《十面埋伏》,再次从那把琵琶上铮铮而出。
若是不曾听过玄离月弹奏的《十面埋伏》,必然会为花岁的琵琶曲所倾倒。
帝洛宸却是听过,且他本身就精通六艺,自然听出了花岁这一曲琵琶,虽然弹奏得很流畅,却也只是将乐谱一字不错的弹奏了出来。
至于这一曲琵琶的意境,弹出来的不足十分之一。
琵琶技艺最好的花岁尚且如此,更遑论其她艺人。
花岁却是不知帝洛宸心中所想,一边谈着琵琶,一边悄悄地对帝洛宸暗送秋波。
渐渐地,琵琶的曲调由热血杀伐,转为宛转悠扬。
玄离月端着水杯,听着花岁将项王兵败的悲怆,弹成了少女求之不得的伤心欲绝,一个没忍住,含在嘴里的茶水猛地喷出来。
连忙拿起桌上的白帕子,将溅到身上的水滴擦干净,也没有注意到,花岁手底下弹错了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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