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离开这个蛮是血腥味的房间,站在门口探望的仆人吓得立即跪在地上。
苏离炫冷淡命令:“把里面收拾干净,别让我看到一滴血。”
“是,少爷。”
苏离炫走到一楼的吧台,从酒鬼里拿出几瓶酒,拔了木塞。
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洞,他并不明白这种撕裂的空洞是从何而来,一杯辛辣的酒下肚,冲淡掉空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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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啊,全身像是在荆棘间打滚,伊芙痛得身体蜷起。
模糊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稍稍眯起眼缝,看到一台大灯迎面射着她的眼睛。戴着口罩的医生围着她,手里推着针剂。
伊芙张唇想要叫:少爷……好痛……
针刺进她的身体里,冰冷的液体。
伊芙混混沌沌,她是局麻,所以能清楚感觉到身体在做手术时的切割、缝合,每一次玻璃片被夹出来丢进盘子里的声音。
伊芙虽然是个佣人,但是她并不强大,没有受太多苦。她是个怕黑、怕痛、怕苦、怕冷怕饿的人……小时候打个屁股针,她都要哭很久。苏离炫会准备一份她爱吃的甜点,她边哭边吃,边完了才会好受很多。
可这一次很奇怪,整个过程伊芙都流不出眼泪。
爱哭是因为她知道每次流泪都有用,都可以得到怜惜;可以后不会再有人心疼她了……
“唔,对不起……”伊芙痛苦地想要辗转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禁锢着动不了。
“她醒了,快去通知少奶奶。”佣人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伊芙。
伊芙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苏家酒庄,由于才做了手术,她的割伤基本上在背部,她只能趴着睡。她的头也被重物撞击过,有一道很大的伤口,所以头上也像茧一样层层包着。
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了,夏奈儿穿着睡衣,披着睡袍,睡眼惺忪地走进来。
此时是半夜,夏奈儿奔到床前:“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很痛?”
伊芙看到夏奈儿,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用力点了点头,好痛,麻药醒了以后,她被硬生生疼醒的。
“去拿止痛药过来。”夏奈儿交代佣人,在床边坐下,“你别乱动,你身上多处伤口,不要乱动。”
伊芙想说什么,嗓音是嘶哑的,看到夏奈儿就仿佛看到了可以倾诉的亲人,伊芙的眼泪绝提地掉下来,发出小兽的呜咽。
夏奈儿的眼圈也红了:“对不起,我没想到苏离炫会这么狠……对不起伊芙,都是我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苏世捷站在门外,靠着门框点了根烟。
“伊芙,你不要害怕,医生说过你都是皮肉伤,除了头部伤口深一些,缝了7针,其它地方问题不大。“
伊芙孩子气地哭道:“好疼……”
夏奈儿接过药和水:“吃了止痛药就不会疼了。”
佣人小心地半扶着伊芙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扯痛着她的伤口,痛得她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