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分钟后,夏石和骆井来到了郭村长的家门前。
夏石敲了敲门。
“谁呀?”屋里传来了郭村长的声音。
他在片刻之前刚分派好工作,让村民们去把周志成和张雅晗的尸体带回来。此时他刚回到家没多久。
“是我。”夏石朗声答道。
郭村长认得夏石的声音,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前,打开了大门,怒道:“你们还来干什么?快点儿滚出鬼王村!别我没有警告你们,你们再不滚,鬼王大人会把你们统统杀死!”
夏石打开了骆井所拍到的“鬼王”杀死张雅晗的视频:“你自己再看一遍视频,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就是你所的‘鬼王大人’吗?如果他真的是什么鬼神,早就把我们杀死了,干吗要逃跑?”
郭村长咬牙不语。
夏石大声道:“你面对现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灵作祟!这是两宗谋杀案件!杀人凶手,现在还在鬼王村附近!”
郭村长向夏石瞥了一眼,冷冷地:“你们来找我,要问什么?”
夏石见郭村长松口,马上进入正题:“十一年前,村里的雕塑师梅朗忠,以及他的表弟利辉,两人在鬼王村里双双遇害,这事你还记得?”
“你呢?”郭村长冷然道。
“记得就好。你好好想想,在他们遇害之前,村里有人去世吗?”
“去世?什么意思?是指还有其他人遇害吗?”
夏石摇了摇头:“不是,意外身亡的或病逝的都算。”
郭村长想了想:“唐家老爷子好像就是在那段时间病死的。”
夏石双眼一亮:“你确定吗?”
“我查一下。”
郭村长进房拿出了鬼王村最近二十年的死亡人员登记表,找到了二〇〇四年的那页,查看起来。
“唐家老爷子是在二〇〇四年三月四日病逝的,而梅朗忠和利辉,则是在两后的三月六日遇害的。”
“唐家老爷子死后多久才下葬的?”
“我想想呀……”郭村长闭目回想了一会儿,才睁眼道,“我记得当时唐老爷子的大儿子在外国,要等他回来唐老爷子才能出殡,所以封棺以后,棺材在后山的墓地放了几。对了,最后唐老爷子是在我们发现了老梅和他的表弟遇害的翌日才下葬的。我还记得当时唐家的人本来是叫了老梅帮忙准备出殡后的答谢宴酒菜的,后来老梅遇害,他们才临时换了大厨。”
夏石点了点头:“也就是,唐老爷子是在三月七日那下葬的?”
“应该是的。”
“那段时间,还有其他人去世吗?”
郭村长翻看了一下登记表:“二〇〇四年上半年就只有老梅、老梅表弟和唐老爷子死亡,唔,在此之前,就是二〇〇三年九月了,王家的老太太病逝了。”
夏石看了看骆井。骆井点了点头。
“村长,请带我们到唐老爷子的墓碑那儿去看看。”夏石罢转过身子,一副急于出发的样子。
“你们要看啥呀?”郭村长有些疑惑。
夏石吸了口气,回过头来:“我们要开棺验尸。”
“什么?”郭村长怔了一下,大声道,“这不可能!唐家的人不会同意的!”
“我们自己开棺,不用通知他们。”
“这怎么可以呀?”郭村长摇了摇头,“太胡来了!绝对不可以!”
夏石向郭村长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唐老爷子的棺材是空棺。”
“什么?”郭村长脸上陡然变色,“这……怎么可能?”
夏石拍了拍郭村长的肩膀:“走!”
……
夏石、骆井和郭村长三人带着锄头和铁锹来到后山的墓地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在郭村长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唐老爷子的墓碑前方。
夏石正要开棺,却被郭村长拦住:“等一下!”
“怎么啦?”
“你真的肯定是空棺吗?如果不是,我可无法向唐家的人交代呀!”
夏石指了指骆井:“这是她得出的结论,有事你问她。”
“啥?”郭村长回头向骆井看了一眼。
他这一分神,夏石已举起锄头锄了下去。
不一会儿,夏石把棺材起出,三人合力打开棺盖一看,棺材里果然只有一些石头!
郭村长目瞪口呆:“怎……怎么会这样呀?唐老爷子呢?”
一直一言不发的骆井此时冷不防道:“就是十一年前那具焦尸。”
“啊?”郭村长骇然道,“那不是老梅的表弟吗?”
骆井摇了摇头,冷冷地:“不是,他根本不是受害者。十一年前杀死梅朗忠的凶手,并不是什么鬼王,而是他的表弟——利辉。”
“不会?”郭村长讶然,“他为什么要杀死老梅呀?”
“金条。”
“什么?”
骆井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展开了推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十三年前,即二〇〇二年,在w市城区的一家金店发生了黄金抢劫案,两名蒙面劫匪抢走了三十公斤、价值七百多万的金条。根据我的推测,那两名劫匪,其中一个就是利辉,另一个则是今在寻香洞里遇害的邓孝景——他本名叫周志成。
“当年,他俩劫走了金条后,利辉却心怀鬼胎,想要独吞金条。于是他带着金条,偷偷地回到了他所出生的鬼王村,投靠表哥梅朗忠。
“鬼王村的村民向来不欢迎外人,看到利辉回来,要把他赶走。利辉却告诉梅朗忠,他有一批金条,如果梅朗忠愿意收留他,他可以分给梅朗忠一些金条。想要分得一杯羹的梅朗忠,因此不顾村民们的反对,坚持要收留利辉。
“接下来,他们两个便把金条藏了起来,打算等风头过后,再把金条拿出来卖掉。
“两年后,即二〇〇四年,人们开始淡忘这宗黄金抢劫案了,利辉见时机成熟,想要取走金条。但是,他并不想把金条分给表哥梅朗忠,然而又怕和他翻脸后,他会把自己有三十公斤金条的事公诸于世,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永无宁日了。所以他决定……”
骆井到这里顿了顿,一字一字地续道:“杀死梅朗忠灭口!”
夏石摇了摇头:“那些金条,让他财迷心窍,连灵魂也卖给了恶魔。”
“于是,利辉便模仿在村里流传的鬼王传中鸟嘴的死法,把梅朗忠骗到河边,把他溺死……”
“不是的,”郭村长稍微打断了骆井的话,“当时警察,梅朗忠死前曾服下了大量安眠药,并且河边有明显的拖动痕迹,他们推测梅朗忠是在服下安眠药而昏迷后,再被凶手拖到河边溺死的。”
骆井“哦”的一声,接着分析:“总之,把梅朗忠溺死后,利辉又在他的嘴里塞进了一只死乌鸦,同时去把村口的鸟嘴石像敲碎了。溺毙,塞进死乌鸦,敲碎鸟嘴石像,利辉做这三件事,是要寓意‘鬼王杀死了鸟嘴’。”
郭村长吁了口气:“为了嫁祸鬼王大人,他还真是煞费周章呀!”
“嫁祸鬼王?”骆井冷冷一笑,不屑地,“相信鬼王存在的,恐怕就只有鬼王村里的村民?警察可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什么鬼王作祟杀人。利辉当然早就知道这一点,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嫁祸鬼王就做这么多事呢?”
郭村长不明白了:“那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呀?”
骆井微微地吸了口气:“他做这些事,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敲碎鸟嘴的石像,同时又不让村民们格外注意到这件事。”
“为什么要敲碎鸟嘴的石像呢?”郭村长还是不明白。
骆井一字一顿地:“因为,那些金条,就藏在鸟嘴的石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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