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当真的让张辽非常为难,左右都难做人。
因此,张辽觉得,自己既然受了曹操的命令,那么就得要忠诚于曹操,必须得为曹操守住汝南。而面对新汉军,却又非他所愿。因此,当新汉军的大军当真的攻杀到汝南的时候,他唯有就是以死来明志。
通过死,他可以向曹操表明,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至死都没有背叛曹操,也展现了他为人的忠贞。
通过死,他又可以向刘易,向新汉军中的兄弟们表明心迹,他张辽,就是宁愿一死,也不愿意与自己的兄弟们刀枪相向。
张辽想来想去,唯有如此,才方可以全了自己心中的忠义,才能够无愧于自己的本心。
所以,张辽的心,已经立下了死志。在这个时候,他又哪里会去管襄城的战事?他此际,为曹操收拢豫州撤逃回来的曹军,只是尽他为人臣的本份罢了。
另外,张辽现在,也不可以表现得太过着迹,总不能说,现在什么都不做,放任汝南的情况如何便如何,这样是不行的。否则,他下面的军将都会对他起疑,都会对他张辽对曹操的忠诚产生怀疑。毕竟,张辽虽然为镇守汝南的主将,可是,还有副将乐进等一众曹将,这些曹将,对曹操的忠心是不用置疑的。
张辽虽然有了死志,可是除了尽自己的忠义本份,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之外,还有一点,他也得要为自己的妻儿考虑。张辽相信,只要自己是为曹操死守汝南而死的,那么无论如何,曹操都不会为难他的妻儿。但如果早早就让下面的曹将看出张辽萌生了死志,对新汉军消极抵抗的话,恐怕马上就会有人向曹操密报。跟着他的妻儿就遭殃了。
所以,张辽就算是想死。也要死得其法,不能太过着迹。
襄城派人前来求援的消息,下面的军将也是知道的。
其中,乐进就对张辽一口拒绝了襄城方面的求援产生了怀疑。
乐进找到了张辽询问:“文远兄,丞相命将军你主持豫州一切的战事,襄城的曹军,亦归将军你调拨。并且,襄城的战略位置的重要性。甚至要比我们汝南城更重要。可将军你为何不派军前往助战?如若将军不放心汝南,那么末将愿往襄城助战。”
对于乐进的询问,张辽也不得不向他解释一翻,他想了想道:“文谦将军,本将军何尝不知道襄城的重要性?可是,据本将军所知,早前于禁与李典两位将军,已经与新汉军交战一场,以倍于新汉军的兵力,并且以兵种相克的优势。攻击疲劳前来的新汉军,却大败而回。由此请乐将军算算看,如今襄城前约有二十多万的新汉军大军。你想,不要如襄城来信的那般灭了新汉军的这二十多万的人马,就算是打败他们,而我们又得要出动多少的军马方可以对新汉军形成全面的压制呢?”
“这个……”乐进一时却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本来,两军交战,胜负的计算,并不能仅仅只言兵力的对比,可是。张辽所说的也是事实,也的确是其中的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如果按张辽所说的。自己倍数于新汉军的兵力,都是大败而回。那么就得要三倍以上的兵力,方可以和新汉军一战,但胜负难料,单纯从兵力上来说,那就得要有四倍于新汉军的兵力,方能言胜。
这样一来,四倍于新汉军那二十多万的兵力,岂不是要八十万到一百万的兵力?现在整个曹军,认真要说,也有百多万的兵力,但总不可能为了襄城这一战,就将所有的曹军都抽调出来,派到襄城跟新汉军的那二十多万的军马交战吧?
这样的话,那么黄河防线还要不要守?虎牢关方向的关隘,要不要守驻军马?他现在的汝南城,又得要派出多少军马?
这是一个无解的说法。
“在襄城的守军,约有三十万之众,哪怕有所折损,但凭那里的兵力,稳守襄城应该绰绰有余。现在,打算先歼灭襄城前的新汉军,只是满庞与于禁等人的计划,丞相还不知道是否会同意打这么一场大战,我们现在,更不知道丞相会从许都派出多少军马支援襄城。我们就算要参战,乐将军你说,我们得要派出多少军马前往?多了,我们现在也是面临新汉军大军的步步紧迫,我们自身难保,去的军马少了,又能起到什么的作用?所以,除非有丞相的命令,要不然,我等还是以稳守汝南为重,万莫不可分兵,以免被新汉军逐一击破。要知道,我们的探子探知,除了荆州关羽所部的新汉军之外,还有近十万马超所率的西凉铁骑,骑兵来去如风,也随时可以增援襄城。呵呵,你们以为,就只有我们可以增兵支援襄城么?人家新汉军就不能够增兵?所以……”
张辽说到这里,不言而喻。
乐进默默点头,觉得张辽所说的有道理。实际上,他虽然也想要参与灭了一支新汉军的大军,可是,新汉军自建军以来,还从来都没有试过大量军马被一次消灭了,这一次,能够例外么?自己军有机会么?乐进的心里也没有一点底气。
这件事,就如此不了了之,没有曹将再向张辽质疑,不再请战。
实际上,也不出三天,马超便率新汉军的西凉铁骑杀到了汝南城西面的古城,兵锋直逼汝南。
乐进向张辽再次请战,想率一军迎战,但张辽又否决了乐进的请求。
这次不是张辽有什么的想法,而是考虑到无谓让曹军白作牺牲。
要知道,张辽本来就为吕布统率骑军,当作吕布投在董卓帐下之时,张辽深知西凉铁骑的厉害,他并不认为乐进率曹军与马超的西凉铁骑交战能够占得到半点便宜。
西凉铁骑,骁勇善战,作战勇猛。奔袭快速,风声而到,来去一阵风。乐进如何抵敌马超的西凉铁骑?
不日,马超便率本部骑军。直接杀到了汝南城下。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在三国历史上,西凉骑兵,还真的鲜有在中原作战的机会。算起来,似乎一次都没有。
从一开始,西凉铁骑虽然闻名天下,可是,却从来都没能进入中原呈威。最接近的一次。就是董卓率二十万西凉铁骑进入洛阳,但却被阻于虎牢关。董卓死后,西凉铁骑落入其部下之手,但大多都很快被灭了。吕布的骑兵,其实只是并州铁骑而非西凉骑兵。马超的西凉铁骑,也一直在西凉作战,败给曹操后,率残部投了张鲁,后再投了刘备,却一直都没有获得刘备重用。马超郁郁而终,西凉铁骑,亦慢慢的通出了历史的舞台。
现在。这一世,西凉铁骑在马超的率领之下,终于可以向天下人展现他的西凉铁骑的雄风。
一身银甲的马超,跨下疾风雷龙,威风凛凛,顾盼自豪。
他于汝南城下,举枪向隔着无数拒鹿角以及陷阱的汝南坚城搦战。
“新汉朝西凉马超在此!哪个曹将前来与某一战!”
马超的武功已经大成,正式成为超一流武将,人也不再青涩。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投威凌气势,尽显大将风范。
“马超?就是当年曹丞相厚待请圣上封为卫尉马腾的儿子?”乐进识得马腾。却不认识马超,当作,听是听说过的,只不过,乐进心里怒于马腾背叛曹操,进而对马超也没有半点好感。
“正是,传言,此马超骁勇犹胜于其父马腾,被称为西凉锦马超,可惜,当年让马腾逃了,否则,可挟马腾而获马超此猛将为丞相所用……”
“哧……”一个军将用鼻吼喷了一下气道:“想都不用想了,此马超,与江东孙策一起,拜新汉朝太傅刘易为师,传说,当年还是马腾与孙坚一起,为他们的儿子求得刘易答应收徒的。马超与刘易的关系非浅,就算是挟制住马腾,怕也未必能收得服马超。”
“马超居然是刘易的弟子?好,很好,待乐某去会一会马超!”
乐进没有理会下面将领的议论,心里一阵火热,想到如果自己可以在汝南城前斩杀了马超,那么不仅可以大挫新汉军的锐气,还可以让自己大大的露一露脸,起码,斩了马超之后,自己在丞相跟前,也会水涨船高,早晚可以与张辽、徐晃等大将相提并论。
张辽与马超没有什么的交情,他就担心关羽杀到,他不好面对,现在是马超率军前来,那么让下面的军将去试探一下新汉军的实力也不是不可以的。其实,武将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是宿命,真正沙场交战的时候,张辽的心底里,也自然有一点不服输的心理,他本人都很想出去会会马超。所以,他就没有阻止乐进出战。
乐进率一军出城,让军士为他压阵,他拍马杀向马超。
“来将报名,本将不斩无名之将!”马超见终有曹将出战,拍马迎上,一面喝问。
“本将乃曹丞相帐下讨寇将军乐进是也!马超,待乐某来取你性命,看枪!”
乐进作为曹操的“五子良将”之一,武艺自是不低,他作战也一相以勇烈著称,要不然,也不能成为曹操所看重的大将之一。曹操派他随张辽前来镇守汝南,本来就有不太放心张辽的意思,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乐进取代张辽镇守汝南城。
在曹操军中,乐进也是除了不到十个的武将他不敌之外,论武功也的确可以进入曹操帐下十强之列。如此,在没有见识过马超的厉害的情况之下,他还是显得很勇猛的。
“乐进?都算是一个有名之将,好!今天就用你来血祭我西凉战旗!杀!”
马超也不多话,挺枪便战。
马超与孙策虽然拜刘易为师,但是,几乎都等于是挂了一个师徒之名,他们的成长,还是靠他们自己成长起来的。刘易能教给他们的,就只有一些步战的功夫。
他的枪法,是家传的居多,讲究勇猛刚强,一击必杀。
马超的战马奔疾如雷,而马超的长枪每一枪刺出,亦似带有风雷,声势吓人。
本来,乐进冲杀上前,是当先向马超一枪刺去的,但是马超后发先至,轰的一枪击到,恰好击正乐进的枪尖。
叮的一声,星光点点,乐进整个人都为之一震,一股巨力,从枪尖冲撞过来,让他双臂一麻,被震得发痛。
刹时,乐进心头一凛,相信了传言非虚,这个马超,果真是厉害。
不过,他自然不会就此认输,强行运劲,与马超的战马错身而过之时,回手一枪,并且迸发出一道必杀的杀气。
“回马枪!”
“哼!雕虫小技!”
哧的一声,马超头也没回,似是随手的回了一枪,迸发出杀气,恰好抵住了乐进的一击。
两人回马再战。
乐进应该是处于一流武将中流水平,比秦颉略胜,就算是与魏延相比,也相差不远,应该能战上一百几十会合。但是他现在所面对的可是马超。一个武力算起来似乎相差不是太远,但一个一流武将与一个超一流武将相战,那是没法打的。
一流武将,可以自由迸发出数道的杀气,但是超一流武将,起码是他的十数倍之多,一流武将的内力用尽之时,那他又用什么来对抗超一流武将的杀气?
因此,乐进使尽了浑身解数,每一招都是他最为得意的杀招,可是,十来会合过后,乐进就气喘如牛,双臂抖震,连长枪都似难以提得起来了。
马超的力道太强了,反震得他的双臂都酸痛无比,就算是有力,都似使不上了。
“再看我一枪!”马超可不管乐进现在的状态如何,跟着又抖出一片枪花,向乐进杀去。
不好!
乐进心里一惊,勉强提枪招架。
但早当的一声,他的长枪被马超挑飞。
“纳命来!”
马超抬手再一枪,当胸向乐进刺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