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好消息就是,从荆州率军向益州发起进攻的张飞。
这个,让刘易深感有意思。
便是张飞义释益州严颜的事。
这事儿,虽然时间与地点都不太对,可是,依然还是发生了。
这个,得要从张飞夺取了秭归县之后说起。
张飞斩蜀将冷包,之后计划乘胜沿江杀向巴东郡。但可惜的是,从秭归县到巴东的这一段百多里的水陆两路,却是最为险要的一段路程。尽管张飞杀败了一支益州军,斩杀了其统军将领冷包。但是,一路都还有无数的益州军马在提防,修建了不少险要的关隘。这就使得张飞一时半刻难以再挺进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黄祖与龙歌,马家兄弟都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为,这一段水路,已经难以行船了,尤其是新汉军的战船,不可能再在湍急的长江三峡河道当中行驶。一些小船,用纤夫拉船,倒还可以。可是,两岸都有益州军把守,沿水路两岸向巴东进军的话,只会成为长江两岸的益州军的耙子。
因为秭归县的丢失,益州刘璋也特别的紧张,又增派了不少军马。
那个,历史上,刘备进川,可是获得益州刘璋的准许,沿长江水路的益州镇守军马自己放行,才可让刘备轻易的入川。哪怕后来刘备谋夺刘璋的益州事败,累庞统丢了性命,但刘备都还有军马留在川中,沿路的情况,也早已经掌握,并且,由诸葛亮与赵云、张飞兵分两路入川。起码。张飞所部,还有赵云的军马为他吸引了注意力。如此,方能让张飞一路杀入川。
而现在。却等于是让张飞硬行硬闯,所以。自然就不可能如历史上那般行军如神速,那么容易的入川了。
一时没有办法,张飞与从将只能驻军在秭归县整顿军马。
如此便是几个月之后。
过完春节后不久,张飞也收到了北方战场及西凉战场的好消息,这一下,他便有点呆不住了。别的战场,新汉军的大军征战万里,而他却还在秭归县这个小坑坑里毫无办法。根本就打不开局面。如此下去,岂不是弱了他张飞的名头?岂不是枉称绝世猛将?
于是乎,张飞发狠了。
这家伙,平时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点粗暴,但是,有时候却也是粗中有细的。
他倒是记起了,早前打秭归县的这一场仗,攻袭秭归县上游的那个长口峡口的益州守军军营的情况,那是绕了老远的路。方能从侧面攻破益州军的这一个关隘。那么,是否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打通往巴东郡的通路呢?
这个。可能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但也总好过一直在这里僵持啊。
召集众将讨论张飞提出的这个问题,让张飞大感扫兴的是,这一路沿江往巴东的百多里远的路程,山峦重重,并且,都是一些相当险要的山峰,根本就难以采用同样的手段去攻袭益州军。因为,益州军不需要多。就只需要留下一人在那些山峰上面,就可以将他们所有的情况都洞察。并且,居高临下。一个人就可以使他们的军马造成极大的伤亡。何况,在那些原始山林当中,并非到处都有一条溪流,可让新汉军迅速的到达敌人的关隘侧面的。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个还真的不是说说的,那是真的难,根本就没有路。
一众文官武将,都全无办法。
又是龙歌,他跟着黄祖的水军,滞留在秭归县,他也极为不耐烦了,这路军马受阻,没能继续向益州进军,这不仅仅是张飞一个人的问题,其余的,如黄祖等将,也同样的心急。谁不想杀敌立功?
他们的主公,收复了广阔的北方草原,成就了不成的功绩,而他们,连一段百来里之内的一些关隘都打不下来?这个,将来说出去就得要丢人啊,是丢到家的那一种。
张飞恼怒得碰碰的砸着台。
龙歌忍不住了,向张飞提意见道:“张飞将军,其实,将军你已经找到了进攻的办法了。”
“什么?龙歌小兄弟,你也来开涮咱老黑?我能想到的,也就是你早前的办法。现在不是说行不通么?”张飞有些不满的瞪了龙歌一眼。
“的确是行不通,如果真的这样子,把沿河的所有关隘一个一个攻下来,那得要多少时间才可以肃清得了?并且,各位将军,你们也想想,当真我们攻下来了又如何?我们的战船,根本就进不了川。所以,说到底,还得要步军杀进川去。”龙歌道。
“龙歌将军说的也的确是这个道理,黄某的水军,到了秭归县这里,就难以再往长江上游行船了,河道太窄,河流太过湍急了。”黄祖同意龙歌的说法。
“张飞将军,我们都陷入了一个思维的死胡同。”龙歌又对张飞道:“我想,我们可以直接跳过去,不用去理会那些关隘的益州守军,我们就只直接去攻击巴东郡城。只要把巴东郡城夺下来了,那么,这些关隘的守军,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断了他们的粮草补给,他们也只能乖乖的向我们投降。”
张飞听后,反了反白眼,道:“龙歌兄弟啊,你说得轻巧,直接跳过去?怎么跳?飞到一百多里外的巴东郡城去?如果不一路灭了那些隘州军,我们又如何挺进?”
“嘿嘿……”龙歌坏笑一声道:“我们的新汉军能翻得过秭归县西面的大山,那么,别的大山也肯定能翻越。所以,我们又何必一直执着于一路攻杀去呢?我们就一路翻山而过,直接杀到巴东群城之下。”
“奇兵突袭!”张飞的牛眼一下子睁圆,深以为计,大声嚷道:“好好!不错,就是这样,哈哈。龙歌,还真有你的,比他们这些之乎者也的家伙好用得多了。亏他们还是谋士呢,一个个就想不出一个屁来。”
马仲常等马家兄弟及一众文官谋士。齐被张飞臊得脸色通红。
不过,还好,这些文官谋士也全都知道张飞有时候就是一个大嘴巴,说什么话不会想是否会得罪人。平时,张飞心情好的时候,对他们还是蛮敬重的。
但是,张飞却是真的冤枉了他们了。
其实,这些问题。他们并非没有想到过,只是,他们并非真正的上阵杀敌的军将士兵。并且,他们这些荆州方面的降臣,暂时都还没有完全了解真正的新汉军的本事。所以,他们有想到许多的计策,但是,却自认为如此根本就行不通,认为这世上不可能有军队可以如此做得到。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没有说出这些似乎不可能的做到计策出来。以免让别人徒增笑话。
但是龙歌就不同了,他一来,并不会害怕别人笑话他。没有考虑过说出了不可能完成的计策是否会让人笑话嘲笑。二来,他对新汉军的认识更加的深刻,因为,他自己就是伴随着新汉军一起成长起来的。对于新汉军将士的能力,他更加的清楚,也更加的有信心。这一点,怕是张飞这个统将,都未必能够真正的认识到原来的新汉军将士,到倒有多厉害。
但张飞这家伙。也不会去考虑太多,他只是觉得龙歌所说的。深得他法,便会对龙歌大加赞赏。也不会去管最终如此是否可行。
“张飞将军、龙歌将军,此计……怕是不妥吧?从我们秭归县到巴东,除了沿长江两岸之外,根本就没有路可走,远达百多里,全都是层层叠叠的险峻的山岭,全都是没有人烟的荒山野林。我们的大军,又岂能从中凭空穿越过去?”马仲常提出了疑问。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便是了,我就不相信了,这才一百来里的路程,还能难得到我们新汉军不成?大不了,我们一天就只有十里的路,十天,总可以杀到巴东去吧?再大不了,我们再花多一点时间,十天不够便是二十天,相信,总可以杀到的。”龙歌道。
“不不,不可能的。”马仲常连摇手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而是说想从山里直接穿过去,那不是一天走多少里的问题,而是,我们面对万仞山崖所阻的时候,在我们面前根本就没有路可通过的情况之下,根本就走不下去,这个,莫说是十天半月了,给一年时候,通不过就是通不过啊。”
一众文官谋臣,甚至包括了水军统领黄祖,也只样点了点头,觉得马仲常说的有道理。根本就没路,如何行军?就好比,面对着一条大河,在没有任何办法渡过去的情况之下,给多少时间有用吗?
“是啊,根本没路,绕路也没路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啊。”张飞也明白了众人所说的意思了。
龙歌却好整以暇的淡笑着道:“我们主公就曾说过,这个世上,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就没有攀不过的高峰。你们不行,但不代表我们新汉军不行。”
“哦?龙歌你说。”张飞一脸猴急的道。
“还是上次的办法,不过,这次的军士要挑多一些出来,尽可能的挑选新汉军的老兵,起码,得要挑选出那些经过我们新汉军正式整训,参加过攀爬训练的将士。人数也不用太多吧,最多一军,少则数千人马也可以,反正,我们是突袭巴东城,也用不上太多的军马。需要的,只是接应我们的军马罢了。还有,这一次深入这些深山当中,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方可以通过杀到巴东城,所以,军粮一定要带足。并且,我们就算到了巴东城,以后,在还没有打通长江沿岸的通道时候,我们都不会获得粮草补给了,所以,这一次,务必要夺下巴东城,从城中获得补给,否则……我们这一支奇兵……”
“放心吧,只要我们能够杀到巴东城,就肯定可以攻夺下来。”张飞摩拳擦掌的道。
“好!那么就这么说。我们马上开始准备,毕竟,我们被阻在这里太久了,我们主公北伐,也差不多要回朝了,到时候,难道我们还要主公前来带领我们打通进入西川的道路么?在我们新汉朝各个战场都打了大胜仗的情况之下,如果我们还没有一点建树,以后,都不好意思去跟兄弟们吹牛了。”龙歌把大家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既然龙歌说新汉军的士兵可以发此行军,众人也无话可说了。这个,也是目前没有办法的办法,怎么说,也得试一试了。
说做就做,很快,就从大军当中,挑选出五千人马,这五千人马,由龙歌与张飞一起亲自率领,作为先锋,先进山,向巴东方向挺进。余下还另外挑出了一两万人马,由黄祖统率,携带一些军粮及军备物资,尾随先锋军的后面出发。
龙歌倒没有骗人,这世上,还真的没有攀不过的高峰。
遇到难以穿赵的密林,龙歌直接命人破开密林,硬生生的开出一条通道来。遇到高峰悬崖阻路,龙歌就与军中的山林特种士兵,一起攀越上去,放下加长的绳索,把下面的将士一个一个的拉上去。
不过,行军的速度,远远的超出了原来的估计,有时候,一天的时间,军马可能才翻越过一座山峰,不过是向前推进了两三里的路。
还好,深山当中行军,没有敌人,人影都看不见一个,所以,也不用担心军列暴露,不用担心会让益州军提前察觉新汉军的意图。
如此,张飞、龙歌所率的五千先锋军,在山林当中足足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方到达了巴东地界。实际上,这也关系到天气的问题,山中大雪封山,还没有完全融化,将士们冷得手脚都不够灵敏,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太过厚重,不方便。所以,才要多花了许多时间。
实际上,一路上,也常有意外发生,五千人马,失足摔死的新汉军将士,几乎达到了百人。
还有,经过这一个月在山林当中的行军,将士们全都成疲惫不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