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备有皇帝血诏,袁绍为了能让自己出师有名,也只能同意了与刘备联盟的事。
接下来,袁绍与孙乾商议了一下联盟的细节事宜,各取所需,然后孙乾便连夜向袁绍及郑玄靠辞,赶紧回去让刘备将皇帝血诏送到袁绍的手上来。
事实上,现在救兵如救火,袁绍早一步发兵,徐州的危险就少一分,可是,刘备却要留一手,没有将皇帝血诏给孙乾先行带来。
所以,没有办法,孙乾也只好再走一趟了。
对于此,孙乾亦能了解的,如果袁绍没有答应和刘备结成同盟的关系,早早就将皇帝血诏给了袁绍,恐怕袁绍拿到了皇帝血诏之后就没有刘备的什么事了,到时候,袁绍是否出兵救刘备,也全由袁绍说了算。
议好了章程,又有郑玄这个天下名士作证,相信袁绍不会再出么蛾子。
孙乾没有怨言,不辞劳苦的奔波。
不过,有一点,谁也没有想到的,就在孙乾赶回徐州,将这次见了袁绍之后的事跟刘备说了之后。
刘备居然又不太甘心将皇帝血诏送给了袁绍,让袁绍作为主导将这皇帝血诏公布于世。因为这样一来,世人恐怕就只会记着袁绍,却不会知道他刘备。
现在的刘备,想出名还真的想疯了。特别是,现在曹操的大军虽然已经到徐州城下,可是,曹操的军马,的确是一时半刻不能攻下城池,暂时来说。刘备还算是安全的。也正如之前所估计的那样,要刘备击败来犯的曹操大军,刘备没有一分把握,可是。做到凭城据守,死守一段时间,刘备觉得还是可以的。
所以,在听孙乾说。要将自己手上的皇帝血诏先给袁绍送去,袁绍才再出兵,刘备就不干了。
当然,刘备的不干,不是说不将皇帝血诏给袁绍,而是刘备决定,他要提前将皇帝血诏公开,先提前吸引天下英雄的眼球再说。
反正,孙乾已经带来了与袁绍结盟的草案。有了这个。他就可以将袁绍拉入这个战争泥潭。不用再担心袁绍不出兵。
于是,刘备毅然的决定,马上将声讨曹操的皇帝血诏公布于众。这样一来,就会让天下英雄觉得。与曹操对抗的主力是他刘备,而袁绍只是附从的。起码,可以让天下英雄认为,是刘备主导了与曹操的战争。
声讨曹操的皇帝血诏一出,马上引起天下一片哗然。因为,这个可是献帝亲笔所书,历数了曹操如何迫害禁锢献帝的一些罪状,着重说明了曹操独揽朝政,与当初的董卓奸贼没有两样。并且,刘备还说了,不仅只是他刘备一人欲除曹操以正朝纲,就连朝廷当中,亦有不少朝臣已经联名准备清君侧,并公开说,他已经与袁绍结盟,一同起兵声讨曹操,与朝廷当中的一些大臣,里应外合,除去曹操这个奸贼。
此皇帝血诏,还说明了是献帝咬破手指,用皇帝龙血所书,当中,还有献帝的签名盖印,作不得假,这要比起当初曹操先后两次假召天下诸伐董卓与刘备的皇帝血诏不同。是真真正正的拿出来示众。
嗯,当初曹操先后两次公布天下,用皇帝诏书邀天下英雄讨伐董卓、刘易,谁见过曹操拿出皇帝血诏来示众?可以说,曹操就只是喊出口号,却连那些诸侯都没曾见过曹操的手上有真正的皇帝诏书。
刘备的皇帝血诏,其真实性还真的不容置疑。
一时间,刘备之名还真的如风一般卷席大汉,使得天下震动。
本来,曹操的两路大军,张绣率一军已经杀到了徐州城下,曹操的主力大军,亦已经杀到了小沛城下。就看曹操准备好,何时下令强行攻城。
但刘备的此举,却让曹操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得不考虑一下万一天下英雄响应了刘备的号召,真的群起出兵攻伐他,那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
当然,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如今的大汉,敢与他曹操争锋,敢出兵攻伐他的诸侯不多,尤其是现在豫州、扬州已经到了他的手里的时候,曹操让下面的文臣前去管治这两州,在一系列的政策之下,这两州已经趋于稳定,百姓慢慢归心。真正让曹操可虑的是,如果坐实了那皇帝血召所书的内容,那么曹操恐怕从此就要背上一个汉贼的骂名,因此,曹操觉得他必须要及时想出一个针对性的办法来破解这一次的声誉危机。
特别是,朝廷急报,因为刘备的这封皇帝血诏,使得现在的朝廷人点浮动,不少平时就对曹操有些不满的朝臣,近日来频频有一些小动作。
曹操一听,不禁就有点急了,他可以不要豫州、扬州,甚至可以不急于再夺回徐州,可是,许都却不能乱啊。
所以,曹操得知朝廷居然有人想作乱,不再急着攻伐刘备了,从主力大军当中,点了十万军马,星夜返回许都。
而同时,亦得知了刘备居然私下先将皇帝血诏公诸于众的袁绍,他不禁勃然大怒,猛然的将杯掷于地,骂道:“刘备这个大耳贼!着实是可恶!他居然敢利用袁某?居然敢先将皇帝血诏公诸于众?可恶!他有什么的姿格先行公布某与他结盟的事?这皇帝血诏,就算是要公告天下,亦应该由袁某来公布才对。”
袁绍骂完,断然道:“不行!咱们不能让刘备利用了,要不,我们也公布一下,说咱们根本就没有与刘备结盟,亦不会出兵讨伐曹操,你们看如何?”
堂下众臣,听到袁绍这样的提议,有不少原本就不想出兵的人气愤附议。
当初,袁绍送走孙乾返回徐州,让其向刘备要得皇帝血诏送来之后。袁绍就已经和帐下谋臣军将商议过,加上有郑玄亦现身说法,已经使得一众谋臣军将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原本不少还看不清局势的臣子,亦觉得有必要主动声讨曹操。特别是在出师有名的情况之下,的确应该主动一些。
但现在,被刘备摆了一道,却让不少人都觉得刘备不地道。皇帝血诏被刘备公诸于众了,哪怕再拿过来给袁绍,袁绍再凭此来出兵,就显得不够说服力,会让人觉得袁绍只是附从刘备的号召出兵,并不是这场战争的主导,到时候,就算是击败了曹操,所得的利益。可能都不及刘备多。何况。现在袁绍若附从了刘备向曹操出兵。就等于是向世人公布,他袁绍已经认同了刘备的地位。
将来,刘备就是被授了皇命的钦命大臣。袁绍想要对付刘备的话,也没有太好的借口出兵。
反正。现在刘备这样一弄,让袁绍也陷于被动,平白无故让刘备占了许多的便宜,这让袁绍真的有点不太甘心。
“主公不可!”袁绍帐下的首席谋士郭图此刻却唱反调道:“主公,其实,不管有没有刘备的皇帝血诏,我们都应该早日出兵声讨曹操,现在,的确是我们出师有名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个时机,我们将来就真的会完全陷于被动了。”
“哦?公则,你觉得咱们还依与刘备之前之议,附从他出兵攻击曹操?”袁绍有点不满的看着郭图道。
“非也,主公,郭某的意思是,讨伐曹操,势在必行,但是,却不用再理会刘备,我们借这些的名义,可以先在口头上响应讨伐曹操的号召,借得这个讨伐曹操的名义,然后,只作好出兵的布置,再坐看刘备败于曹操之手,我们再出战。”郭图摇头道。
“哦?这样,我们又能得到什么的好处?”袁绍不解的望着郭图。
“好处可多了。”郭图似思考了一下,道:“刘备如此先行公布皇帝血诏,他无非就是想在与我们的结盟当中,尽可能的夺得更大的威望,取得主导的名义。呵呵,刘备欲占得这个主导的名义,哪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顶着才行。刘备此举,对于我们来说,刘备做得的确不够地道,说好了将皇帝血诏送来给咱们,却自己公布了,但他这样,必然会触怒曹操,会被曹操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定会欲灭刘备而后快。”
“嗯,没错,换作袁某是曹操,也会对刘备痛恨万分,一定会不顾一切消灭了刘备,只有这样,才可以扑灭这个反抗曹操的源头。”袁绍若有所思的道。
“主公可想,我们借了讨伐曹操的名义,让我们出师有名,可是,何时出兵,却由我们说了算,没有我们及时出兵相援刘备,他能敌得过曹操么?如果他能敌得过曹操,那么也不用派孙乾来向我们求援了。所以,郭某料定,如果刘备没有我们的及时相援,他必败无疑,若刘备败亡,不管他现在占据了再多的大义,那也只是镜花水月,真正的,还是要靠实力说事。刘备若灭,而我们就是主导讨伐曹操的人。将来要如何,这天下还不是主公你说了算?”郭图阴笑着道。
“没错没错,我们与曹操之间,终归要分出一个胜负,我们借着刘备的皇帝血诏,在名义上声援刘备,声讨曹操,会使我军士气大振,同时,也能削弱曹军的士气。刘备一败,我们就出兵攻击,正好可以在曹操与刘备大战一场之后,没来得及休整就要与我们决战。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又高了几分。”袁绍点头,觉得郭图说得有道理。
“主公,还有一点,他刘备可以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郭图眼睛一寒,道:“现在,既然刘备擅自公布皇帝血诏,这皇帝血诏的事,天下人人谐知,我们要不要皇帝血诏,都不重要了。我们另外发起讨曹檄文,以此向世人公示,我们袁家军,并非是刘备的附从,而是我们看到了曹操的罪行,历数曹操的罪行,国贼人人得以诛之,这样,将来我们要攻伐曹操的时候,也不用再让人误会我们只是附从于刘备。”
“对!公则这个想法好,没错。那就先写一遍讨曹檄文,公布于世。”袁绍眼睛一亮道。
“公则,那就由你来写这遍讨曹檄文吧。”袁绍再对郭图道。
“呵呵,主公。若论行文论书,说起文采文笔来,有一人要比郭某好得多了。”郭图摇头笑道。
“哦?是谁?”
“陈琳陈孔璋,‘建安七子’之一。曾为先朝何进大将军的主薄,现正为主公幕僚,主公何不请他书写一封讨曹檄文?”郭图推荐道。
“哦?公则不说,某还真的忘了,还不快快有请陈琳先生!”袁绍宣道。
陈琳果然不负袁绍所望,为袁绍书写了一封讨曹檄文,此檄文一出,直接让曹操吐血三升,要比刘备的皇帝血诏更让曹操感到摧心。
陈琳檄文如下: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古
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斋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
一遍讨曹檄文,写得洋洋洒洒,檄文开宗明义点出大秦王朝权倾朝野的赵高能够指鹿为马式的乱政,却逃离不了“望夷之败,祖宗焚灭”的下场;吕雉在刘邦死后无可阻逆的将“非刘姓不封王”昭告扔进爪哇国,将吕氏家族推上权利的顶峰,结局只能是“绛侯朱虚兴兵愤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一针见血的隐喻曹操为非作歹的下场,赵高、吕雉的昨天就是曹操的明天。
陈琳淋漓尽致的发挥文人骂人的高超艺术,把曹操祖孙三代的劣迹斑斑昭然若揭,尤其轻描淡写出曹操乃宦官后代,这让讲究门第出身的时代、让曹操无限自卑的污点不经意间被放大透明起来,真正让曹操品尝到疮上撒盐的切肤之耻之痛。
反正,一遍讨曹檄文,把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把曹操几乎说成了妖。
讨曹檄文一出,就代表着袁绍与曹操,终于正式撕破了脸皮,从此就由儿时的好友,走向了敌对的道路上。亦从讨曹檄文公布的这一刻起,曹操与袁绍,就势成水火,不死不休的局势。
而在邺城的郑玄,他在得知刘备居然私自公布了皇帝血诏,亦被刘备这样不地道的做法弄得心头有点又惊又怒。
不为什么,就为刘备在公布皇帝血诏的时候说的,曹操所把持的那个朝廷,有不少朝臣已经联名血誓,欲除去曹操,与他刘备里应外合的话。
刘备这么说,那就不等于是告诉曹操,让曹操知道朝廷有人要反他?如此一来,那些准备反曹的朝臣,岂不是危险?
这丫的,你要声讨曹操就声讨曹操好了,为何要将那些朝臣拖下水?
当然,那些朝臣的死活,郑玄也顾不了这么多,可是,他的弟子孔融却不能不顾啊。孔融投靠曹操,时间虽然不久,可是,深知自己弟子性情的郑玄,他就担心孔融一到许都,就会被那些准备反曹操的人拉拢了过去,以孔融的性情,极有可能与那些人一拍即合,如果让曹操查了出来,那孔融必死无疑。
因此,郑玄急啊,尤其是陈琳的讨曹檄文一出,同为“建安七子”之一的孔融,恐怕在声词上都会声援陈琳所书的这一遍讨曹檄文。如果孔融在许都言词不当,惹恼了曹操,那也是必死无疑啊。
如果可以的话,郑玄现在还真的马上赶去许都,将孔融拉走。但是,郑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孔融是否答应随他离开,就说他到了许都,让曹操知道了的话,他也不要再想离开了,曹操多次派人寻找他,欲僻他为官,以曹操的手段,见到郑玄,就算郑玄不答应,恐怕都不会让他离开了。被曹操软禁起来的人还少么?对于这一点,郑玄倒是看得非常清楚。
就在郑玄焦急的时候,田丰田元皓前来拜见。
田丰被袁绍软禁了这么久,平时除了教导袁绍的长子袁谭之外,还真的无所事事,被袁绍软禁,用度方便却也没有亏了他,现在,气色反而好了许多。
上次,袁绍请他去问计,田丰向袁绍提议,可以出奇兵趁曹操的大军不在许都的时候突然许都,但是袁绍并没有采纳。后来,田丰又授意袁潭,让他率军去夺了北海。这袁谭不在,田丰更加的清闲了下来。听闻名满天下的大名士郑玄到了邺城,他自然是想要见一见的。
恰好,田丰到来的时候,正位看到了郑玄的焦急之色,拜见了郑玄之后,田丰问其故。
这一世的田丰,其实要比历史上的田丰更加的有名,因为只要是熟知新汉朝成立到现在的这段历史的,都会知道田丰其实就是最早追随刘易的谋臣之一。现在,只是被袁绍软禁在这里罢了。
郑玄虽然不认识田丰,可是却与田丰一见如故,看田丰相貌端正,仪态非凡,郑玄就知道田丰是一个可信之人。尤其是郑玄本身就是欲投新汉朝的,所以,便没有隐瞒,将自己所担心的事告诉了田丰。
像郑玄这样,早已经名满大汉的大名士,新汉朝是请都难以请得去,当田丰知道郑玄竟然对新汉朝很有好感,还打算要投新汉朝的时候,田丰不禁大喜,当即给郑玄一个办法,告诉郑玄,如果想救孔融,就必须尽快赶到新汉朝去,将他的难处告诉刘易,或者,刘易可以为他救回孔融。以田丰对刘易的了解,像郑玄、孔融这样的大名士,又是品行兼优的名士,刘易一定会收之而后快的。
田丰还有点担心刘易不知道郑玄的名头,当场书信一封,交给郑玄,让郑玄速去新汉朝洛阳,将书信交给刘易。田丰相信,刘易一定不会坐看孔融被曹操所害的。
郑玄现在,也真的没有办法救孔融,唯有就听从田丰之言,赶紧离开邺城,前往洛阳。为了免得多生事端,郑玄甚至连袁绍都没有告之,就悄然的离开了。
从邺城经河内,再经虎牢关,到达洛阳需要几天的时间,在路上,郑玄也听一些路人说起,曹操已经率着十万大军返回了许都,唯恐许都有大事,不少人为了被祸及,从许都离开。
郑玄一听到行人所说的这个消息,更加的心急,匆匆的赶到了洛阳。
他担心自己寻上刘易,恐怕刘易不认得他,便先找到了卢植、蔡邕等人,一起到了振灾粮官府。
而刘易这时,正在厅里迎接着一位客人。
几个刘易的妻妾,正围着这个客人问东问西呢,孙策等一众小将,也都在。
原来,来人却是马超这个小将。
刘易本来是在后院教刘阳等这些儿子在练武,嗯,虽然也只有三、四岁,刘易也觉得应该让他们吃些苦头,让他们学着扎扎马步什么的,起码可以健身壮体。
有了妻儿的人是不同的,刘易这段时间,如没什么事的话,基本都不出门,在家里尽情享受着天伦之乐。
马超到来,元清等一众也可算是马超师娘的女人,自然要问问马超近些年来过得可好,而同时拜刘易为师的孙策,与马超有着师兄弟的情谊,闻到马超到了洛阳,也要寻来看看马超的武艺是否有长进。嗯,这两个小子,总是互不服输的。
马超一见到刘易,马上就推金山推玉柱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