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正踟蹰着,忽想起诸神山一直和血迟有联系,想来是义父回到了诸神山后,通知了血迟。
“你是十三殿?”
血迟得知秦小川的身份后,还有几分诧然。
他扫了眼秦小川。
秦小川在天魔廷时,血迟还未出生,但他听说过这位殿主。
大长老当年,曾经推举过这位十三殿为太宰的候选人。
但是他之后,被另外几名长老委任,前往人界,开启天魔井。
再之后,十三殿就失去了消息。
外传,他被神族击杀,陨落在神界。
只有大长老一直否认他之死,认定了他只是尸解,早晚有一日会归来。
就在不久之前,十三殿居然联络上了天魔廷……
血迟对这位十三殿没有什么好恶,不过看在他和叶凌月同来的面子上,认定了对方应该和叶凌月关系不错,就勉强冲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也是天魔廷的人?大长老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
哪知,秦小川却是冷哼了一声,连正眼都不看血迟一眼。
这话,就如一盆冷水,直接从血迟的头顶淋下。
“你小子说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天魔廷的殿主,敢在本殿面前放肆!”
身为嗜血异魔,血迟除了在自家女神面前,还保留着几分斯文之外,旁人面前,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霸王。
被秦小川这么一噎,他的霸王脾气,一下子炸开了。
“你小子又算什么东西,敢这般和我说话。”
秦小川嗤了一声,目光如刀子般,直直剜向了血迟。
天魔廷本就是个竞争极其激烈的地方,殿主和殿主之间,没有所谓的同门之谊,更多的是从小就开始的相互碾压。
“我是谁?报出来吓死你,掏干净耳朵听清楚了。本殿名血迟,乃是天魔廷第十三殿的殿主。你回归天魔廷后,就在我麾下效命。”
血迟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话锋一转,亮出了身份。
“十三殿的殿主?”
秦小川面色沉了沉。
身后,天魔廷的魔兵们齐声喝道。
“参见十三殿。”
血迟一脸好笑,看向了秦小川。
“你以为,你失踪了那么多年,天魔廷会一直空缺着位置等着你?大长老没告诉你,那也是看你可怜的份上,让你回归天魔廷,否则,失踪多年没早该被天魔廷除名了。”
天魔廷那种弱肉强食的地方,早在秦小川失联的消息传出来后,就有多人角逐他的位置。
也不知是不是十三这个数字带着厄运,此后继任十三殿的异魔侯没多久,都先后出来各种意外,在位时间从未有一人超过十年。
一直到了血迟出现,大长老发现了血迟身上的惊人天赋,排除众议,将血迟推上了十三殿的位置。
天魔廷的第十三殿才有了真正的殿主。
没想到,秦小川和血池一样,都是天魔廷的殿主,而且敲是十三殿的殿主。
叶凌月一听,也很是诧异。
“你也配。”
秦小川一心回归天魔廷,可没想到,自己回归,第一个听到的就是自己的位置被人顶替的消息。
虽说,秦小川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位置会被这么一个看着狂妄的小子给代替了。
“配不配,动手打一架就知道了。”
血迟的眼眸里,一股血色骤起,他仿佛又变成了叶凌月刚认识到那个嗜血狂魔。
“动手就动手,一个异族,居然也敢自称天魔廷殿主。”
秦小川冷哼道。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可落在了血迟的耳中,却听得很是分明,
血迟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一股凛冽的杀气,在其周身不断聚集。
“你再说一次!”
血迟一双眼,迅速发生变化。
他的眼角,伸长了几分,眼球似乎也变成了红色。
“再说十次也一样,你以为,你瞒过了别人,瞒得住本殿。吃了我的,你就给我吐出来。”
秦小川捏着双拳,骨节咯咯作响。
异域的空气,让他体内的魔性彻底复苏了。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和人狠狠干上一架了。
“你们俩都住手!”
一声轻叱,叶凌月拦在了两人中间。
“女神,你让开,这不管你的事。”
血迟牙齿咯咯作响,声音听上去很是激昂。
“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没你什么事。”
秦小川也挥挥手,示意叶凌月走开。
至于祝年玉和常武却是站在一旁,看两人的模样,显然不想插手此事。
“你们在这里拼的你死我活,帝魔家族却可以渔翁之利。天魔廷的殿主,不如如此,鼠目寸光。”
叶凌月瞪了两人一眼。
秦小川和血迟俱是一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小川目光不善,怒瞪着叶凌月。
“帝魔家族一心想要扑杀天魔廷的势力,这个时候,你们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却自相残杀,消息若是传出去,最终获利的,只会是暗之领和帝魔家族,这显然不是你们乐意看到的。再说了,横竖一个殿主,你们俩实力相当,拼个你死我活,也未必能分高低。还不如随便杀一个殿主,来得轻松简单。”
叶凌月耸耸肩。
一旁,祝年玉和常武轻咳了几声。
这女人,怎么能把挑拨离间这种事,做的这么正大光明,简直是无耻啊。
“叶凌月,你就不怕,我要杀的殿主,是夜北溟。”
秦小川看了眼叶凌月。
“你没那个能耐。”
叶凌月摊摊手,一脸你有本事“你倒是上啊”的表情。
奚九夜面色一沉。
“可不是嘛,你哪来的信心,杀夜殿。他的实力,连我都是拍马难及。他可是修炼了九命焚天诀的,用一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你。”
血迟不屑道。
“大长老连九命焚天诀都传给了他。”
秦小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看样子,天魔廷内部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大长老当初曾经说过,九命焚天诀是一种毁灭性的魔功,除非天魔廷到了生死关头,否则绝不会让人修炼此功法。
事情,只怕比他和血迟知道的都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