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章】:辈分岂能乱?
如果此时地上有缝的话,丁百富一定恨不得立即钻入地底,这一刻他当真是无地自容。
先前吹嘘的炼体之道与方志相比,简直是班门弄斧。
丁百富不是傻子,他深知方志刚才的一系列举动,无疑是炼体之道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如果单论肉身的话,方志甚至比他还强上极多。
此子究竟是来自于何方的妖孽?
炼体五年,达到了如此高度,这真的是常人所为吗?
如果丁百富得知方志炼体才区区的一年半载,恐怕会惊的人都会昏厥过去,待醒来一定会痛哭流涕抱着方志的大腿,恳求方志收他为徒弟,传他炼体精髓。
丁百富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这一刻坐也不是,出言也不是,先前所放出的狂妄之语太过于刺耳,根本没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后路。
如今可好,自食其果。
丁百富发现一束束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不禁汗如雨下,心里不禁想着该如何从此地脱身。
方志见丁百富抿唇握拳而不语,深知这条老狗多半是被他的举动给震住。
“罢了,今日给这老狗留个勉强,勉强他怀恨在心,狗急跳墙来报复我,如今我羽翼未丰尚且无力招架这一条疯狗。”方志眼神一眯,见羞辱丁百富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给丁百富递去了一个阶梯,道:“丁长老,论炼体之道,秦某人绝对有资格与你论道,但如果论武道境界,您乃是不折不扣的前辈,到时候还望你对我慷慨授道,小子在此先行谢过了。”
这么一番不卑不吭的话,听起来颇有力度。
现场的一些有心人,纷纷眼前一亮,各个看向方志的目光饱含诧异。
哪怕左黎本还大笑的神色,都蓦然一怔,旋即月眸乍现一抹银辉,看向方志心神暗惊不已。
“此子有点意思。”辰西星望着方志,目露一抹诧异,心里暗暗想道。
像方志这个年龄,正处于年轻气盛、锋芒毕露的时候,先前他遭受丁百富那等羞辱,如今终于将此辱偿还,按照常人应该是顺势把丁百富一拳砸到地底,将其羞辱的难以抬起头来才对。
可方志猛抽了丁百富几个耳光,又递去了几个甜枣,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此事轻描淡写的化解掉,仿佛二人先前都不曾有丝毫的恩怨,这等城府,饶是让现场活了数百年的武者们暗暗心惊。
所谓过刚易折,此言绝非虚假。
方志把这个度拿捏的可谓恰到好处,既出了一口恶气,又不至于把丁百富搞的难以抬起头来,一切都适可而止。
纵算是丁百富,此时都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丁百富也是一条老油子,深知方志是给他递阶梯,这个时候也只能捏着鼻子把先前遭受的羞辱给吞到肚子里,他挤出了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嘶哑道:“秦生师侄言之有理,他日你我好好论一下炼体之道,如果你修炼武道境界遇到了瓶颈,大可来找我询问,丁某愿意鼎力相助,为你解开困惑。”
“多谢丁长老,晚辈感激不尽,若有困惑定去找你请教。”方志抱拳参拜,心里则冷笑不已,这老狗现在恨不得把他给吃了,找他?
下一次找丁百富,就此方志羽翼丰满之时,到时候这笔帐在好好清算一下。
至少得让丁百富掉一层皮,方志才能尽出心头的窝囊之气。
“天赋绝世,城府如妖,我已经看到长生殿一颗瞩目新星徐徐升起。”
“论相貌此子不如弑天阳,论修为天赋二人近乎不相上下,但论城府的话……弑天阳不如此子,弑天阳性格高傲行事讲究斩草除根,以霸道闻名于宗内,这二者……各有千秋!”
“长生殿算是捡着宝了。”升神殿圣主张道旭苦笑讲道。
众多强者无不感慨,哪怕荒御殿圣主辰西星看到方志的目光都饱含一抹赞许。
自古有勇有谋者,皆是大能之辈。
至于长相?
只是一副皮囊罢了,此子虽面相丑陋,但却无关大雅。
就在此时,长生殿圣主吴歌尘忽然出言道:“黎儿,你领亲生归回宗殿吧,将他安排在紫阳居。”
这一句话响起的刹那间,引来了众多长老的面面相窥。
尤其是长生殿诸多长老,无不是面有异色,下一息的时候纷纷神念交谈了起来。
哪怕是左黎,那一张脸都露出惊愕之色。
方志眉梢一挑,吴圣主的话,难道有其他的深意?
左黎嘴角抽搐,抱拳硬着头皮复问道:“回圣主,您是说……让我把此子安排在紫阳居?”
“暂住,余后看此子表现。”吴歌尘神色不变,徐徐讲道。
待到左黎确认,瞳孔泛起一抹骇然,但随后意识到自身的失态,连忙答道:“是!”
左黎躬身领命,旋即看了方志一眼,道:“随我来。”话音落下,即朝着太仙玉阁门走去。
方志抱拳环顾六殿圣主以及诸多长老,躬身尽礼后,这才转身跟上左黎的脚步,凑上去神念追问问道:“气氛怎么忽乍变,圣主的话难道有什么深意?”
“你倒是聪明。”左黎瞥了方志一眼,发现方志连这一点细节都捕捉到了。
方志心里生出好奇,问对天珠空间道:“魂老,究竟怎么回事?”
“这吴歌尘多半是有意将你收为她的亲传弟子!”魂老思虑一番,道:“紫阳居曾经是你师兄晋崇仙的府邸,此府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唯有亲传弟子才能入驻此府,如今你被安排在紫阳居,说明吴歌尘打算收你为她的弟子,但……她先前说让你暂居紫阳居,多半还想在对你观摩一阵。”
得知详情如此,方志露出明悟之色,但旋即低骂道:“我呸,我才不要当那个女人的弟子,我当她弟子,岂不是亏大了?论辈分,我和师兄晋崇仙同属一辈,她得唤我一声师叔才对,我当他弟子……那岂不是乱了辈分?不行不行,这事绝不能答应,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