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的货物,刘掌柜早就乐得见牙不见眼了,但神仙膏……“夏夫人,我们真没有那么多的货,每个胭脂水粉铺的神仙膏都是定额定量的,夫人以为我们天仙楼不想多赚些?实在是没货啊!”
夏静月眸光微转,问道:“神仙膏每年大概有多少产量?”“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神仙膏的东家有过规矩,神仙膏只能在三府售卖,不得运到别处去卖。夫人想做神仙膏的生意,在临江府、平阳府和宣和府,只要有钱打通官府就可以做,但想运到别处去,
那是不可能的。”
“只能在这三个地方售卖?”夏静月暗想,怪不得在京城没有看到神仙膏的踪迹。
然而往深处一想又不对,如此好的东西,即使不能卖到京城,但多少会有些传闻,不可能完全没有听说过。难道是她太孤陋寡闻,太少跟贵族层打交道了?
夏静月连忙问:“不知神仙膏卖了多久?我在其他地方竟没有听说过,白白错过这么好的东西。”
对这个问题,刘掌柜倒是知无不言:“说起来,神仙膏面世只有三年的时间,经过一年的疗效才名气大震,今年才全城热卖起来,外头的人当然还不知道了。”
夏静月点了点头,大靖通信落后,要传递一个消息需要翻山越岭,不是件容易的事,离三府遥远的京城没有传开这件事就不奇怪了。
但神仙膏若是像它所说的那样效果逆天,传遍大靖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然而,这世上会有效果逆天,又毫无副作用的驻颜圣品吗?
说实话,经血蛊之祸后,夏静月无法抱有乐观的态度,蚩人派的东西一向都是损人利己的。若有这么逆天无副作用的宝贝,蚩人派的老祖宗早就自己用了,何必以身炼蛊?
神仙膏的主材料是什么,夏静月隐隐有种急切感,要去发现真相。
从天仙楼出来后,夏静月陷入沉思之中,神仙膏严格控制在三个府城中售卖是何故?仅仅是产量太少?还是为防秘术外泄?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
夏静月偏向第一种,以三府的风气来说,他们绝不会跟钱过不去,如今只赚这三府的钱,显然并非他们所愿。
夏静月打开一盒神仙膏,暗叹现在没有高科技的仪器,不能分析出这里面的成分,只能光凭味道来大概区别。
夏静月挑了一些在指尖轻轻地搓着,质地比起花容坊的护肤品来说,不够细腻。这神仙膏擦多了容易搓泥,有很细微的砂砺感。
“初晴,马上赶回去。”夏静月盖实了盒子,拿帕子沾酒将手指擦干净,让马车加速前行。
初晴听到夏静月的语气有些郑重,马上应了声,让车夫加速。
马车出了城门后,速度快如惊云。
任七小姐听到仆人来禀报夏静月又进了城,马上带着一群人过来跟踪。
上次跟丢了,她不信这一次还能跟丢!
自天仙楼一遇后,韩潇那冷俊无双的容貌和气质就在任七小姐的脑海里无法驱去。
任冉冉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如此优秀的男人,即使明知道对方已有妻室,仍然执念非君不嫁。
她派了许多人去查,都查不到关于韩潇的身份和来历,正当她准备叫官府下一个通辑令通辑韩潇时,夏静月进城了。
这些天,夏静月为了查神仙膏的事,数次进城,被人禀报到了任七小姐处。
任家盘根错节的势力,可以说只要任七小姐需要,半个临江府都是她的眼线。
一听到夏静月从天仙楼离开,任七小姐马上带足了人马,在后头悄悄地跟着。为免惊动了对方,她不敢靠得太近,可没想到,对方的马车一出城门后就快得跟飞起来似的。
任家富有三府,家中养的马已是临江府最好的马了,但跟夏静月拉车的马比起来,差得远了。一加速,想追都追不上了。
那可是驼着一大辆车的马啊,怎么跑得比他们这些骑马的马还快?
“一群蠢货,连个人都盯不住!一群笨马,连辆车都追不上!”任七小姐气得直抽座下的马匹,却不料马匹吃痛,险些将她掀翻。
仆人心惊胆战地扶住任七小姐,将吓坏的任七小姐托下马来。任府的武夫盯着绝尘而去的马匹,说道:“七小姐,小的之前观过那匹拉车的马,比大靖的马更高更肥一些,四蹄也有所不同,应该是来自西边或者北边的绝品好马。这位姓夏的公子,小的估计他是西边或
者北边贩马的商人。”
因初晴等人在外人面前都说夏静月是夏夫人,这些人便以为夏静月套的是夫姓,韩潇姓夏了。
任七小姐从惊吓中回了神后,听到这番话,立即反驳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夏公子怎么可能是贩马的?他那样高贵威仪的人物,岂是那些粗俗的贩马商可比?”
“小的、小的只是根据那马猜测……”“我让你看人,不是看马!夏公子绝不可能是西边和北边的人,本小姐见过那两地的人,因那边阳光猛烈,普遍肤色偏黑。还有,那边风沙也大,他们的皮肤不可能那样水嫩,那夏公子的妻子你们是见过的,就是我们南边人也没有她长得白嫩。”任冉冉再回想夏静月身边的下人模样,说道:“那跟着夏夫人的男管家皮肤偏白,身边跟着的几个侍女也是白皙的人,他们不可能来自西地或者北地。还有,他们一
行人的长相也不像那边的人。”
武夫连连称是,“还是七小姐聪明,小的脑子笨,那夏公子既然如此有钱,什么好马买不到,想来那马是买的。”
任七小姐望着再也追不上影子,发狠地说:“回去叫管家去买马,我要最快最好的马。”然而任七小姐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夏静月拉车的马是雪原王送给她的嫁妆,是雪山族最好的宝马,非王族不能用。也就是说,有钱也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