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气氛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蹑手蹑脚来到办公室门口，准备敲门的手莫名颤抖起来，正下定决心敲门时，门呼啦一下子开了，牛魔王的充满怒气的脸映入眼帘。
我嘿嘿一笑，弓着腰道：“牛总，中午好，今天天气不错啊……”
还不等我说完，牛魔王抓着我的袖子一把使劲拽了进来，呯地关上了门。
眼见暴风雨就要来临，我赶紧先下手为强，嬉皮笑脸道：“牛总，我承认我错了，不该不辞而别，看在我跟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吧。”
牛魔王眼睛瞪着铜铃大，重重一拍桌子咆哮道：“人呢？”
我装作无辜道：“我这不在这儿嘛。”
“我问你乔菲呢？”
“哦。她……她……”说着，我准备往沙发上坐。
“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坐了。”牛魔王一把提溜起来道，“你把人给我弄哪去了？”
“你别激动嘛，有话好好说。是这样的，我本来都从机场拦截了，好一通劝说，最后她感动的一塌糊涂，答应我不辞职了，下午一起上班。可谁知道接了个电话，回……日本了。”
牛魔王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不停地指着我道：“徐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简直把我给气死了。昨天上午你怎么给我保证的，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可人呢，你却送回日本了，胆子够大的啊。这下好了，白董和我要人，老子从那变去？”
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到白董，乔菲的身份越来越神秘了。我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不早说，我给你打电话居然关机，害得我全城找你，差点就报警了。不仅涉嫌拐卖妇女，还涉嫌诈骗，我的车可是刚买的啊。”
我连忙摆手道：“牛总，这帽子可不能随便乱扣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而且还给你加满油，就差去4s店保养了。”
“够了！不说这些了，乔菲走时候说什么了？”
“她说回去处理一些事，至于什么事那我就不知道了。”
“哦。”
牛魔王激动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回到办公桌前坐下道：“这样，你去一趟日本，务必找到乔菲，然后安安全全给我带回来。”
我兴奋的一下子跳起来，道：“说话算数？”
牛魔王瞪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快把我给气死了。”
“那我什么时候走？”
“尽快。”
“那金沙湾项目呢？”
牛魔王头重重靠在椅子上，沉默片刻道：“都把我气糊涂了，倒忘了这茬事，那算了，你不用去了，让张茜去。”
我好像坐着过山车，刚刚冲到顶峰，一下子又滑入低谷，沮丧地道：“牛总，还是我去吧，我知道她家在那里。”
牛魔王看穿了我的心思，吐了口气道：“你走了金沙湾项目怎么办？别给我添乱了。还没问你呢，后天就要竞标，你的方案有把握吗？”
见他岔开话题，我坐下来道：“正要向你汇报此事呢。”说着，我把与韩旭东见面的事向他说了一遍，不过没提交换的条件。
牛魔王许久没说话，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道：“这公子爷靠谱吗？”
“只能赌一把了。你没看赵泽霖得意的样子，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据我了解，他已经有意把这个项目交给海鸥广告了。”
牛魔王往前一凑道：“你说周大海？”
“嗯。”
牛魔王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周大海什么能耐我一清二楚，就他那两把刷子……哼。不过此人搞社会关系挺有一套，他把赵泽霖拿下了？”
“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他的方案给赵泽霖看了，对方挺满意，无疑增加了胜算。而且给出的标底很低很低，几乎不赚钱。要是如此，我觉得真没必要接这个项目，不赚钱接他干嘛啊。”
“不不不，白董对这个项目还是很重视的，昨天开完会还特意提及此事。只有一条，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拿下来再说。”
我抓住漏洞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啊。”
牛魔王拍着胸脯道：“只要你能拿下，一切都你说了算。”
“好！那你就等好消息吧。”
看到我信心满满的样子，牛魔王狐疑道：“你真的有把握？”
“今晚我想办法再接触下韩旭东，探探他的口风。正的不行，咱就来邪的，最终目的达到就行了。”
牛魔王对我还是深信不疑的，道：“好，那我就不管了，全权交给你。”
“得嘞，你就瞧好吧。即使韩旭东这条路走不通，我还有备用的一条线，迫不得已再动用。”
牛魔王脸上总算浮现出笑容，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喜欢你这股聪明劲，能和我说说吗？”
我得意地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现在都混成老油条了。这个嘛，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一切尽在我把握之中。”
聊完金沙湾项目，牛魔王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道：“昨天开董事会，白董和其他几位董事又争执了。”
我心里一紧，道：“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蓝天传媒嘛。王副董作为蓝天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股份占到20%，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他从一开始就不支持搞什么广告业，但白董执意要上项，无奈没有白董股份多，再加上一部分股东都支持，选择了妥协。”
“这不，昨天因为要向咱公司拨2000万元，王副董坚决反对。说蓝天传媒到现在都没盈利，只是不断往进投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白董说要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可说破天，不盈利是事实，最后拨款的事就此搁置。”
“另外，王副董联合其他股东向董事会递交报告，要求把蓝天传媒从蓝天集团剥离出去，狠心要甩掉这个包袱。可见，咱们公司他们是多么不待见啊。”
我冷笑道：“王副董是什么个东西，不就是因为白董稀释他的股份嘛，这是公报私仇，这种人早就该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