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滞留了大致三分钟,我看到了对面木塔下方有黑影在撺动,同时看到亮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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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提起全部的精神。
因为那是王斌在用短刀折光来提醒我们这边他们已经到位,而我同样用短刀折光提醒了他们。
当刀光以上面岗哨不可见的角度折射过去之后,我在原地静静等待了一分钟,然后将短刀往嘴上一叼,示意赵强开始攀爬。
这是当初约定好的,双方折光后静待一分钟后正式开始行动。
由于是木制高塔,所以计划拟定攀爬木塔的最多两人,若是人太多,恐怕刚一攀爬就会被上面的岗哨发现。
轻轻的说着第一阶木头爬上,直到踩在上面,才觉得这木塔的质量不像我们想的那般脆弱,起码踩上去还挺牢靠,不会刚一踩上去就吱呀乱叫。
木塔的除去棱,其他地方都是横着的一阶阶长木定在一起,然后在最上面铺设模板搭建,当然,为了增加稳定性,每两阶之间都用一个横向的“x”造型的木头来绞固。
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每一阶承重都增加不少。
木塔大约七米高,算上顶层的一共有八阶,但没阶中间的“x”亦可踩踏,所以想上去就去踩梯子那般。
不过我们可做不到像踩梯子那般随意,毕竟上面的岗哨都是自己人,他们踩上去可以弄出动静,但我们就不行,我们一旦踏出声响一定会被察觉。
当然,十个岗哨都是面冲着我们来时的方向,所以我们当时商量的是从侧面爬上,这样可以很好的利用视角差来规避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秦霜在距离木塔三十米的位置找到了最佳的射击地点,同时也是一个可以很好藏匿的地点。
这个时候她大气不敢喘,全神贯注盯着左右两侧缓缓攀爬而上的四道身影,虽然在听我说过之后已经决定全心帮助右边,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向左侧看去,似乎那边还有一个她更担心的人,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
或许人就是这般难琢磨吧。
不过让她松一口气的是,曾经我们两个之间有过一场较量,就发生在帝豪,发生在我的办公室,她不请自来,我们之间爆发过一场姿势比较暧昧的打斗。
当时姿势暧昧到什么程度呢,秦霜毫不犹豫一点,如果不是我们穿着衣服,从他人视角看去的话,一定会以为我们两个之间是在做男女之间的羞羞事。
当然,在她的心里,一直把那当做是我不要脸的作为。
但从那之后起,她就对我这个人的印象不一样了,谈不上倾向不倾向,更谈不上喜欢和爱,但总之有一点她很确定,即便在她眼里看来很无赖的一个人,她却怎么也讨厌、憎恨不起来。
人的想法就是这般难以琢磨。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无意中读过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揣摩的,正是人心,亦或者说人内心的想法。
当四道人影同时到达木塔第四阶的时候,秦霜下意识的提了一口气,原来她也会紧张,而且紧张的这么突然。
“五!”
“六!”
看着人影一阶阶上爬,她紧张的额前直冒冷汗。
“七……”
“咔嚓!”
当她数到七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木块断裂的声音在这个夜色中蔓延开来,“不好”的念头在心底弥漫,与此同时她握紧了手里的手枪。
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原来是左边第六阶和第七阶之间的“x”形木被踩开了豁口,声音就是由此蔓延而出。
原本不算很响的声音,但在寂寥的夜里却像是被无限放大。
接着她就看见原本缓缓攀爬的人影突然加速,几乎是一个瞬间,那个踩开豁口的身影便从第六阶冲上第八阶,也就是木塔的平台,那些岗哨所在的位置。
而她也看的清楚,那道身影正是她所担心的。
如果不是惦记着我的叮嘱,她一定会感叹这一系列动作的行云流水,但这个时候她根本顾不上,因为当那一声响传出时,就意味着行动已经暴露了。
所以她根本无暇去思索,抬起手枪率先打掉了左边的一个岗哨。
漆黑无边的夜似幽冥梦魇一般,这是此刻所有岗哨心里的想法。
原本的漫不经心在那一刻被无限的恐惧所笼罩,当“咔嚓”一声蔓延开来的时候,左侧木塔上的五位岗哨已经意识到了不安,甚至有两人同时出声喝问“谁?”
但时间却不容他们有所思考,紧接着一道黑影便快速翻身而上,快到平时没人来访意识放松的几人根本来不及拔枪。
也就是这个时候,是五位岗哨发现黑影的时候,远处“噗”的一声,然后又似有什么东西划破长夜,跟着自己等人中的一个便“咚”的一声摔下木塔。
“有人……”
左侧的一个岗哨见情况不对,正欲大声呼喊,却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抹了脖子。
在我放倒一人的同时,赵强也翻身上来,拥有良好身体素质的赵强,在翻身上来的一刻却是由衷的伸出一个大拇指。
本来咔嚓声响的时候,赵强心里想的是跳下去,因为岗哨备枪是必然的事,在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我们再向从第六阶上到高台恐怕需要冒太大的险。
但就是在他愣神的瞬间,我已经连跨两阶冲到了平台上面,他感觉那套动作的用时甚至比在场所有人的反应时间都要短,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心理和身体素质有多强大的人才能爆发出这等雄浑之力。
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如此果断和坚决,硬是拼着暴露的危险硬着头皮冲上。
归根结底我还是忽略了内心的愤怒和恨意,忽略了何采肚子里的孩子失去给我带来了多么大的悲痛,才能在那一刻化所有悲愤为力量,一个箭步直冲而上。
赵强上来后,短刀飞快甩出,精准的插在其中一个想要掏出怀里手枪的岗哨的脖子里。
而在这道银光从我身侧穿梭而过的时候,左侧仅剩下的两个岗哨同时拔出了怀里的手枪,那一刻我思索不得其它,直接前冲起跳,几乎是横着身子踹掉了二人手里的枪,落在平台上时直接用肩膀的惯性力量将二人撞落下去。
咚咚!
随着两道身影落地,地上等着的兄弟们直接上去用刀抹了他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