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起时,我没有第一时间踩油门离开,而是一直等到前面的车辆驶过路口。
后面的鸣笛声不绝于耳,我对此充耳不闻,余光只是注意着两边的车辆,那两个开车的人也在注意着我,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开走,而是与我一样等在路口。
由此可见,他们的确是尾随着我跟过来的,至于原因,应该跟白天谈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手笔不小嘛!”
我下意识撇撇嘴,生意谈不成就开始玩手段,这种人我越是不能让其如意。
“滴滴滴!”
鸣笛声几乎哄闹了整个夜色,黄灯闪烁的一刻,我直接将油门踩到底,打左转换路口离开。
而这一时间那两辆车也极速跟了上来,如果说之前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两辆车是冲着我来的,那现在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
由于是闹事,我也不能像在郊外那么狂奔,一边注意着道路两边一边想法甩掉身后的尾巴。
后面两辆车跟的很紧,开车的似乎很有把握,一看平时就干惯了这种事情。
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一手持住方向盘,另一手摸出手机,是柳芸打来的。
“媳妇儿我今天可能要晚一会儿,你先回去给爸妈说一声,我稍后就到。”
“你在哪里,怎么了?”
“放心吧,只是甩两个尾巴!”
“你到底在哪,可别吓我!”
“一会儿就到了,别担心。”我匆匆说完便挂断电话,然后持稳方向盘注视后面,那两辆车还紧紧跟着。
就在这时,前面路上出现了一个犹豫徘徊的身影,可能这边车速快,踌躇到底该不该通过。
看到这一幕,我飞快拍了一下喇叭,然后这人犹豫了一会儿明显是要“强行”通过。
我不得已将速度放缓,导致后面两辆车跟了上来,先前的一系列准备彻底白费,想要甩掉只能再制造机会。
而这个时候从当路通过那人还指着车辆骂骂咧咧,一副老子无敌天下第一的模样。
我看了看前面宽敞的道路,直接将油门踩到底,快速前冲一段,然后一个不稳当的漂移调转车头,向着来时的路口驶去。
这个变故也使得路边行人惊叫连连,那两辆车也由于反应不及被我甩开,我看着前面路口的路灯,下意识将油门踩到底。
对面的路口近在咫尺,而眼看黄灯已经闪烁,马上就要将两辆车甩到红灯后面之际,一辆货车从左边的路口行驶过来,开进十字路口没做任何停歇,直接奔着我的车怼了过来。
事发突然我根本始料未及,眼看左右车道的车已经缓缓开动,也没有时间考虑,直接全速向对面路口行去。
“蓬!”
尽管车速已经提到了极致,但车后身依旧被货车怼中。
那一刻我的车子失去了控制,接着就感觉被一股猛力掀翻,划出好远撞在对面一辆轿车上。
身上多出都受到了巨大的冲撞,头冲下感觉血液都在倒流,一股脑充血的感觉飞快袭来。
透过碎裂的车窗,我看到货车上有人下来,冲着这边快速跑着。
咬紧牙关,我伸手抓向安全扣带,刚刚摁动整个人就窝成一团,好在安全带系的够紧,除去头上有丝丝流淌的感觉,其他地方没感觉有什么创伤。
这个时候路边的轿车里下来一大帮人,有几个大声恐吓着向这边跑来的几人,与此同时不远处还响起了警鸣声,货车上跳下来那几人身形一顿,立马调转方向跳上货车,开车极速驶离现场。
有几个好心的轿车车主过来施救,其中一个还问我有没有被扎到或是被夹到,我摇了摇头,然后他们几个一起施力将我托了出来。
刚刚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警车就赶了过来。
警察过来只是随便问几句便开车将我送去医院,等情况稳定下来再做询问。
路上柳芸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听着电话里面的呼呼风声,也知道她一个人不可能回去,现在八成还在外面找我,于是就跟她说到医院见。
带我去医院的是两个比较年轻的警察,见到柳芸时都怔了怔,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好的福分。
“快进去。”
。3
柳芸扶着我往里走,大约一个小时后吧,头上的伤口已经止血包扎完毕,其他各项检查也进行完毕,医生看了看说了声很幸运,并无什么大碍,这几天休息休息就行。
医生离开后,两名警察过来盘问了一下当时情况,我把该说的全部说了,至于不该说的则全部咽在肚里。
两名警察说了一会儿,估计是事故现场那边来了电话,然后问我车怎么处理,我想起那辆几乎快要报废的车辆,摆摆手说先拖走吧,过几天我再去看怎么处理。
两名警察点头离去,还提醒我说如果这两天有什么不对劲立马跟他们联系。
我谢过两位警察,和柳芸搀扶着离开医院。
“还去爸妈那边吗?”我抚了抚头上的绷带,这模样去了怕是吓到二老。
“回我们自己家吧,东西我已经给爸妈送过去了,他们说你有正事先忙,什么时候空了再过去,而且何采这时候已经在咱家那边等着了。”
“你跟她说了?”
“我那阵不是怕吗,也没个人说话,就给她打了一通。”
“都跟你说没事了。”
“你这叫没事吗?”柳芸翻了个白眼,那要这么说的话,有事得是多么严重。
柳芸在路边叫了车,等回到家何采和念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见这边有出租车停就匆匆跑来。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眼眶一热,何采平时不怎么关心也不怎么在我面前出现,但一有事她比谁都要捉急。
就像上一次,当她得知连环枪案是我们做的后,整个人内心煎熬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退出这些纷争,一个人独自离去。
而且事后警察查到我的头上,她还帮着做了伪证,何采是一个极守原则的人,但她为了我还是弃掉了原则,违着内心说了假话。
“没事吧?”
车门刚开就听到何采焦急的声音,那一刻她抓着念儿的手还紧了几分,明显的紧张。
“没事,就是头上碰破点皮。”我云淡风轻的道。
何采瞪了我一眼,估计是有柳芸在,有些话说不出口,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