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一直以为是陌生人想对外婆和孩子不利,所以走的特别急,等过来看到是我后,同样怔在当场,有些慌张,语气也有些急促:“你怎么来了?”
我愣了好长时间,目光才从那个小男孩身上收回:“我,我觉得你可能在这儿,就来了!”
何采平复了一会儿,拎了拎手里的包包,赶忙将院子的门推开:“快,进家坐!”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身,问:“你结婚了?”
何采面色变化一些,说道:“说来话长了,进来慢慢给你讲吧。”然后她又用一段四川方言,让她的外婆和那个小男孩进屋。
她叫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男孩的名字,他叫念儿。
当然,这也是因为何采的方言多少带着这东北普通话音,所以我听的比较真切。
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起身,领着小男孩进屋去玩了。
何采带着我来到了她的屋子,一进去就看到挂在床边的结婚照,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另外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相框,相框里挂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看了看这一大一小的照片,心里突然狠狠揪了一下。
“你先坐,我把外婆和念儿安顿好,再回来跟你说。”
何采放下包包去了另外一间屋子,这个小院里只有两间房,她一间,外婆一间。
她去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之久,我一直站在那张结婚照前看,莫名的有两滴眼泪,忍不住的滑落下来。她竟然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给打发了?
“他人一般,但是肯上进,对我和孩子都好。”何采进屋后见我盯着照片看,轻声说道。
我听了莫名有些气愤,叫道:“我也很上进,我也能对你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何采眉头堆簇在一起。
而在面对她目光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有些失言。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正正式式的交往过,所谓的幻想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他叫什么?”
“陈发。”
“巧了,跟我一个姓。孩子叫陈念是吗?”
“嗯嗯。”何采轻轻颔首,坐到凉席床上问:“我两年半多都没回去,你和柳芸结婚了吗?要没要孩子?”
“没结婚,正在要孩子。”
“挺好的!”何采双手攥在一起,不自觉的紧了紧。
“挺好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错啦,我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吗?”
何采顿了一会儿,又问:“你咋想起来这边了呢?”
“我怕不来一趟,你一辈子都不肯现身了。我妈她挺挂念你的,想让你没事去陈家村走动走动!”
“一定。”何采说:“不过我暂时走不开,外婆年纪越来越大了,我想和念儿一起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嗯。”我看了她许久,很多想问的话不知从何入口,只因为她突然多了个丈夫和孩子。“你还在派出所工作吗?”
“嗯,当初调任给了两个选择,我没去北京。大城市,我去了会茫然的!”何采淡淡说着,思绪也被带回到往日,想着想着不一会儿就走神了。“今天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去去你从东北带来的寒气。如果不急的话,也别急着回去,在这里帮我看几天念儿,可以吗?”
“我估计回去还有事。”我看了看她的结婚照,最后点点头。“如果你丈夫不介意的话,我待几天没问题!”
“他有什么可介意的!再说,他妈妈那边也病了,这段时间回老家去了,也不回家,没人会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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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我待三天,二十四得回去收拾过年了。走前给你拍个照片,带回去给我妈看。你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我妈跟我闹了很长时间,又是微服私访又是大吵大闹的。”
“这主要赖我,我那个手机丢了,来这边一直找不到号码?”何采低声说道。
“那你怎么不回复我微信和QQ?”我心想这下你没得解释了吧。
“我谁的都没回,这两年半只想安安静静的待着,你要是不来,我还是会消停待着!”
“非要变成隐世高人吗?”
“有念儿在当然不会了,我要供他读书,要陪着他一直读下去。”
“才两岁读什么书?”
“四岁报幼儿园,我得提前攒钱啊!”
“四岁就要报吗?”
“这边大部分都是,我心想早一点就早点吧,这样他将来可以早毕业,早成家立业!”
“也对。”
“我去煮饭,你坐一会儿等着吃。”
何采去厨房忙活了,我取出手机和柳芸开视频。柳芸问我找到何采没有,我说找到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回不回?”
“我这刚到你就说回的事,咋,不放心我?”
“我不是不放心你,主要何采魅力在那里呀,是个男人也挡不住!”
“你这么没自信?”我说着给她看了看何采的结婚照。“她都结婚了,我还能做什么,把你那心藏心窝里就行了!”
“真结了?”
“这么大结婚照你看不到吗?”
“还是不太相信,这么快?”
聊了聊何采就招呼我吃饭了,饭桌上何采的外婆时不时轻咳几声,每每听的何采一阵忧神,老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的心思也跟着沉重起来。
“念儿,你爸爸呢?”我看一眼陈念,然后试探问道。
“没回来!”
“那走了有多久呢?”
“你问这些干嘛?”何采白了我一眼,早就料到我会套孩子话了。
“有几天了,奶奶身体不好!”
我一听这话彻底死心了,扒拉扒拉将饭吃完,然后坐了会儿到何采屋里午休了。
何采没回来,她和外婆待在一个屋,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老人。
不知怎么的,躺在何采的屋里,我怎么也睡不着,时不时就往何采的结婚照上瞄,心神不安的。
最后拖了好久才睡着,直接一觉睡到了晚上,睁眼时何采晚饭都弄好了,吃饭时我才看到她的手,明显糙了很多。
饭后我帮她洗澡,还专门说了这个事,提提她护肤霜该擦就擦,然后晚上在她屋里一通翻,在一个钱夹里翻出一张银行卡。
可能见我屋里亮着灯吧,何采来敲门,我吓得赶忙将剩下的东西塞回去,独留了一张银行卡在外面。
“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看会儿电视,你先睡吧。”
“他们睡下了,我陪你坐会儿吧。开门。”
“好吧。”我将银行卡揣起来,起身打开门。
“你不是看电视吗?”何采看一眼电视,压根都没开。
“现在年轻人都是捧着手机看的,那电视上能有几个台。”
“你也算年轻?”
“刚二十,不算年轻吗?”
“一般般。”何采坐到凉席上面,抚了抚问睡这个还习惯吗。
“还行。”
“主要这边空气有些潮,不然也不准备铺这个。”
“采姐,你多长时间没护理自己了?”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还需要外物护理吗?”
“你手都皱吧了!”
“随便。”何采搓了搓手,似乎是有些不自然。
“但还是一样的美。”
“用你说。”
“我咋觉得那陈念很他父亲不像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采突然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