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给我问蒙了,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我问你恨她吗?”
“为什么恨?”
“她用钱践踏你的人格,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你就一点都不介意吗?”沈晴正色问道。
我还是没有回答,也搞不清楚到底恨不恨,但记忆始终记得沈丽第一次找上我的画面,她种种的神情和言辞,都在诉说她对沈晴的关心,我觉得那不像是做出来的,所以这种事情是无法说清的,无外乎恨不恨,更无需计较其中的一些细节,因为沈晴和沈丽,她们俩始终是一家人,即便其中一个不愿承认,也无法否认血液里流着的血液。
不回答,是最好的回答,介不介意,沉默是最好的表征。
沈晴见我不答话,捋一捋耳边的秀发,又回头对我说:“陈文,不管她都说了什么,我都希望,我们是我们,她是她,好吗?”
“而且,你也不要因为她的一些话而动摇,她说的只能代表她自己,并不能代表我。”
“我明白。”我认真地看着她眼眸,“你呢,那你怎么办?她怎么着都是你姐,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还能怎么办,马上就要离开了,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陪你几天,然后就出发,这段时间,能不见就最好不见吧,免得一见面再吵,安静一下对谁都好。”沈晴其实也没有具体对策,但她认为,还是相互间平静一下比较好。
我能听出她言语中的无奈,恐怕她也不想跟沈丽那般吧,毕竟两人从小腻歪到大,其中的感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得。
“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她吧,可以不说这事,聊一聊别的,我总觉得,你们闹这么僵不值当。”
“我会跟她聊的,但不是现在,等我去了北京之后,自然会跟她电话、视频。不过你能这么说,我是很开心的。”沈晴说完在我的脸上吻了一口,她的唇凉凉的,吻上去麻麻的,好像带着电流是的。
正说好好的她手机突然响了,我瞥到来电显示,上面写着萌姐二字,一个萌字足以陈述许多。
沈晴看了眼来电显示,最终还是选择接通。她手机听筒音量不低,我在旁边听的异常真切,沈丽问她现在人在哪里?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命令的语气?”
“你在哪?”这一次,沈丽的语气平缓许多。
“在外面。”
“你回家一趟,晚上我带你去逛逛夜市,买一些去北京用的必用品。”
“还是不要了,我不喜欢拎太多东西,等去了那边再买吧。”
“那你在哪,告诉我好不好?”
沈丽的语气里已经带着央求了,不过她应该只会对沈晴这样,对我那不是冷冷的就是高高在上。
“我在陈文这里。”沈晴也不隐瞒,她觉得也没必要隐瞒。
“他那里又是哪里?”
“姐,总共没剩下几天了,你能不能让在离开之前,开心点,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这一次,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最终说了个“好吧”然后挂掉。
挂断电话后,沈晴吸了吸鼻子,“陈文,今晚我们在屋里吃吧?”
“吃什么?”
“自己做,做什么吃什么!”
“我不会,你会吗?”
“我也不会,但可以尝试下。”
“屋里没有菜。”
“现在去买,去超市!”
沈晴说风就是雨,一点不拖泥带水,穿好鞋就拽着我出门。
“行不行啊,别吃完一晚上坏肚子。”
“你就说干不干吧,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我听你的。”
“这才是我的小文子。”
“什么意思,我就是试菜的?”
“宾狗,真聪明!”
“……”
我们一起去小区超市买菜,买了有黄瓜、蒜薹等,还有一小块瘦肉,给超市老板都看蒙了,以他老练的目光,一眼便可以看出我们是学生。
“去,你去拍个黄瓜!”
半个小时候,出租屋的厨房里,沈晴对我发号施令。
“怎么拍?”我其实见过做法,但还是想考考她。
沈晴白了我一眼,“把刀放平了拍呗!”
“这样吗?”我说着上手,黄瓜瞬间被拍了个稀巴烂。
“你轻点,都拍成泥了,这么的,看好了!”
沈晴接过刀去拍,结果她用力太小黄瓜都没拍开。
气氛瞬间尴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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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误,失误,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嘛!”
沈晴这一次稍稍使了点力,黄瓜是拍开了,但却不小心划到手指,瞬间就见了红。
看到这一幕,我抄起小碗接口水,漱漱口就给她手指裹嘴里了,等止血后又给她拍个创可贴,这屋里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创可贴和一些外伤药却时常备着。
“我听辛鑫说,你有回都开钩机撞楼了,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呢?”
“很简单,如果我说了,你还会让我去开吗?”
“我不会管你做任何事!”沈晴看一眼手指上的创可贴,认真说道。
“这么好?”
“但就是希望你在做什么事之前,能想想我,也想想自己,真的,我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贵,就像你说的,吃糠咽菜也可以,但前提是,我们得坐在一起吃啊!”
我忽然愣住了,她这个弯转的属实快,这边还想钩机的事呢,那边就说到吃糠咽菜了。
“我肯定会想你啊!”我认真说道。
“不跟你磨叽,你也别矫情,快拍好黄瓜,再来个蒜薹肉丝搞定,另外从冰箱取两个酒。”
“干嘛喝酒?”我看了她一眼,她啤酒酒量好这个我从认识她那天起就知道。
“我想跟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