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复杂的心思过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我和金五费强同乘一车赶往皇朝大酒店。
出发前费强为了保险,问金五要不要带枪,金五说不用,这里是市南,不是瞎子的地盘,谅他瞎子再胆大,也不可能以身犯险,越是这种坐享荣华的人越惜命,越不舍的死,即便是要动手,也会等他不在的时候。
费强听了也觉得在理,两手空空载着我和金五去了皇朝。
在进皇朝酒店前,我把困扰了自己一下午的疑点和盘托出,对金五说执行任务时自己手软放了一人。白天他和费强对话是反复提到“证据”二字,我就怀疑是不是这人向瞎子报的信,但却没敢作声,直到这时候,才忍不住说出来。
“糊涂啊小文,如果瞎子的人没参与进来你放就放了,这种情况一定要灭口的。”费强故意说的重一些,其实也是怕金五责怪于我。
谁料金五只是摆了摆手:“算了吧,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再说,事先也了解疤脸竟然会和瞎子搅在一起。”
“……”
我错愕地看一眼金五,原以为他好歹也会骂几句,毕竟这失误很可能给天雷集团招来麻烦,但没想到他根本不在意。
金五带着我和费强向酒店大堂走去,进旋转门前,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轿车,宝马,熟悉的车色熟悉的车牌,看得我下意识一惊:“不会这么巧吧,希望不是姐俩!”
暗自嘀咕一声,随后跟着金五向里走去,却不知,在我刚刚注视宝马车时,车里同样有人在注视我,是那种错愕和不解的注视。
“请问几位有预定吗?”大堂前台的美眉柔声询问道。
“雷哥订的包厢。”
“好的,请稍等。”美眉在计算机前敲打一阵,接着又看向金五说道,“先生您好,雷哥订的是贵一包厢。”
“谢谢。”
金五客气地说完,带着我和费强乘上电梯,直奔贵一包厢。
而在我们上楼不久,一个戴着墨镜皮肤白皙的年轻女人赶到前台,询问美眉刚刚那几个人是干嘛的,美眉很有职业素养,说她不清楚,年轻女人墨镜下的眉头皱了皱,又问前台那他们去的是哪个包厢,这一次她得到的回答是:对不起顾客的信息不方便泄露。
“死板!”
墨镜女轻啐一声,然后摸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简短的几句话后,前台的电话就响了,美眉接待听完电话,怔怔地看一眼墨镜女人,道:“是贵一包厢。”
“谢谢。”
墨镜女谦卑地道了声谢,整了整耳边的秀发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前台接待的视线中。
而此刻楼上,贵一包厢只有我和金五费强三人,雷哥还没有到位,我们静静等了一会儿,钱荣和曹宇的人先后现身,唯独孙奎没到,对此金五也没有意外,估计雷哥也是怕孙奎这种无脑货惹事吧。
曹宇见金五竟然带了一个新人,先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又是浓浓的鄙夷和不屑。
其实曹宇的心理我大致明白,他是曹天雷的儿子,天雷集团名正言顺的接班人,他瞧不上我是正常的。
钱荣和曹宇到了包厢里也没什么话题,他们三个显然各自为政,谁也不愿意待见谁。
又过去十多分钟,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是曹天雷的。
“老程,你也有些年没来市南了吧?”
“是啊,市南水太深,我不敢轻易淌啊!”
话音落下,两道人影相伴着走进包厢,接着便是一帮黑衣大汉,这帮人一进来就站在和曹天雷并肩那人身后,那人额前褶皱颇多,年纪应该不下于曹天雷。
“老曹,这排场不小啊,我这么受重视吗?”
“那是,瞎子威名,闻名已久啊。”曹天雷干笑一声,示意其坐下来说话。
瞎子闻言阴笑一声,一屁股坐在众人对面,他身后的人有两个坐下来,其他人全部站在一旁侯着。
“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叫瞎子这种名?”我打量着瞎子嘀咕道,他的两个眼珠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费强听到我的嘀咕,小声解释说:“你别看他外表正常,其实他的左眼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右眼看得见,据说是先天性疾病,瞎子之名一半是因此而来。”
“这样啊。”我听完注意力放在瞎子左眼上,真看不出来那是只瞎眼。
瞎子的人明显比曹天雷这边少,不过这家伙也不愧是老江湖,面对如此形势也不丝毫紊乱,动作熟练地点支烟:“老曹,听说你最近动作不小啊?”
“年年有动作,月月有动作,日日有动作,夜夜有动作,不知你这个动作指的是什么?”曹天雷也不示弱,点支烟淡淡地说道。
“就谈谈最近这一笔,想必你没少捞吧?”
Zi最$~新章?节上6FO
“最近捞钱的也不少,不知你指的是哪一笔?”曹天雷和金五相视笑笑,依旧打着哑谜。
瞎子闻言面色一滞,但随之恢复正常:“老曹,明人不说暗话,老实说,我上个月丢了一批货,是在疤脸那里丢的,今天过来,就是想问老兄你知不知情?”
“疤脸?”曹天雷一愣,“我好久没见他了,这孙子欠了我一大笔钱,他在你那里吗?”
“曹天雷你不要装糊涂,我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是你的人干的。”
“你说是就是,证据呢?”曹天雷面色快速阴沉下来,这世上敢和他这么说话的没几个。
“证据?”瞎子嘿嘿一笑,“证据当然有,但是不急,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直接拿证据多伤感情,这样吧,你把我的货还我,别的事我管不着,这总成吧?”瞎子也不笨,这不是他的地界,拿出证据就意味着可能撕破脸皮,他想先走理,理走不通,再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