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费强手把手地教我们怎么利用短节猎枪去找准星和手感,而在准星和手感之间,手感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很简单,准星一来可以借助红外线练习,二来夜里甚至可以直接使用红外线,但在真正开火时,你可以说几乎没有时间去找什么三点一线,而这个时候手感无疑显得尤其重要,所以费强教授的重点,还是放在了手感上面。
在练习的时候,他甚至不让我们低下头靠近枪去瞅,就让我们抄在身前练习,谁敢低下头去瞅,谁肯定会吃一记大板栗。
刚开始我们觉得几百发子弹好多,可练着练着就见底了,外面的天色也昏暗下来,费强看了一眼时间,招呼我们到此为止,赶快到外面填饱肚子,阿龙和阿蛇已经在准备车了,出发的时候他们会直接来这边接我们。
“壮壮和卢熠手感把握的还不错,所以这次雷哥批的枪,最好是交到他们两个手里,你们三个找机会从侧面协助。”在出隔音室前,费强特别叮嘱了一遍。
当然,对于他的话我们都没有不同见解,毕竟壮壮这货平时机械不是白拆的,他在这方面是真有天赋,卢熠也比我们剩下三个表现的稍强,王斌、我以及高兵在手感方面尚有欠缺,所以最稳妥的做法,还是把枪交到壮壮和卢熠的手里。
金五早就差人把饭准备好了,我们几个出去就开吃,吃完就上车,中间几乎没有做任何停歇,费强把时间卡的非常精准,他是想在不得已出发前,将能教给我们的东西尽量教出来。
阿龙和阿蛇开的是一辆金杯面包车,前面是阿蛇驾车,阿龙待在副驾驶养神,后面的空间足够大,我们五个还可以轮流躺着睡觉,其实躺下来也睡不着,说和做是两回事,有些事本来就是说容易,做难,到真正出发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安静了,也不免会有些忐忑。
车子从燕春街出发,直奔市西的方向而去。
刚刚驶离市南,阿龙就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丢到我腿上,说里面有两条枪和三把砍刀,让我们几个看着分配。
所谓带队,就相当于是一个带路的作用,带过去在带回来,严格意义上是不准他们出手,所以阿龙将布袋丢过来,我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我将布袋的束口打来,里面果然有两把质地较不错的老式猎枪,剩下就是三把崭新的砍刀和子弹。
我把刀分给高兵和王斌,枪和子弹装在一起递给壮壮和卢熠。
“你自己咋不留枪?”
阿龙看到这一幕,目光之中多了几分好奇。
“我准星不好,没手感。”
“要鸡毛个准星,抄起枪往他脸上招呼就行。”这时,主驾驶位的阿蛇说道,他这个人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苟言笑,整天阴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多少钱是的,可开起玩笑来,也不像是个难处的人。
“好钢用在刀刃上,你们清楚这点就行。”阿龙好像是在给我们这几个没拿枪的鼓气,“就像我,从来都打枪不准,可却从未小看过自己,论枪法,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阿龙指了指一旁正认真抓方向盘的阿蛇,没有丝毫恭维地说道。
“真的吗蛇哥,那这趟回来你可得好好教教我。”壮壮一脸崇拜地望着阿蛇,那架势就差冲过去来个膜拜了。
*正版q4首+A发~5
“能回来再说!”
阿蛇没有回头,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他这个人开玩笑也是这种语气,平平静静没有一丝波澜。
“……”
“别听他瞎几把扯,咱出来多少人,就要保证回去多少人。”阿龙给人的感觉吧,就是不管什么情况都很阳光,正能量满满。
“那龙哥,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壮壮放松了一些,他刚刚差点就被阿蛇那句话唬住。
“具体路况不清楚,但一定是凌晨动手,不是今天凌晨,那就是明天,所以先养好精神吧,能睡就睡一会儿。”
“那你们不休息吗?”
“当然得休息,不过我和阿蛇已经跑习惯了,轮番开轮番休,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就这样扯着扯着,谁都没心思睡觉了,到最后阿龙给我们讲他第一次出任务,也是和我们一样,紧张的要命,可后来挺一挺,就挺过去了,我们几个越往下聊越精神,越聊神经越亢奋,不知什么时候起,前面的副驾驶已经换成阿蛇了,他打个哈欠说:“你们这帮小子是真能唠,哪来这么大的精神头?”
“蛇哥你这是变相地形容自己老吗?”
“滚犊子!”阿蛇哧了壮壮一句,双手环在身前开始打盹。
壮壮在后面张牙舞爪的,可就是不敢往前了去,就好像前面是雷池,他不敢去越。
阿龙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无奈地笑笑说:“他这个人就那样,嘴毒,不然也不会叫阿蛇了,但他内里可不是这样的人,等以后你们会慢慢发现的。”
一路上有说有笑,终于赶在凌晨前逼近市西和临市交界的郊区,车子从高速下来,走上了窄窄的泥泞路,没有了路灯,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借助车的近灯去辨路。
当然,为了避免太过招摇,车身前灯是做过特殊处理的,用两块透光的布蒙上,这样既不干扰己方实视线,在这漆黑夜色也不易察觉,这俩兄弟还真有招。
又往前行驶了一段,几个已经荒废的工厂出现在我们视线范围内,阿龙指了指左前方,问阿蛇是不是这一带。
阿蛇揉揉眼睛目视前方,然后问阿龙有没有看到大烟囱。
阿龙说没有,阿蛇用凉水激了下自己的神经,说没有就继续往前来,见到大烟囱在停车。
他俩在前面嘀咕的时候,我们后面几个神经都紧绷着,终于要来了吗?
在路上我甚至幻想过这车能开一辈子,这样我们就一辈子不用下车,现在看来,幻想永远只能是空想,它不可能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