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我连着念叨两句,站到病房门口打量壮壮,依稀可以看到那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平时他是我们这伙人里最欢实的,笑起来是那么的没心没肺,然而现在他却踏实地躺在那里,安静的令人可怕。
最后走进去,扫一眼滴液平缓的药瓶,回过头对柳芸道:“柳老师,你再帮忙照看一会儿,中午,中午我会找人来替你!”
丢下这么一句话,我和高兵毅然决然向外走去,有些话有些事,尽在不言之中。
“你干什么去?”然而在出病房前,柳芸小跑过来拦着我们,她脸上的表情很莫名。
“上课啊!”我盯着柳芸的眼睛,看似平静地道,实则心里早已涌现出无限怒意,从看到壮壮憔悴的面容时就有了,只不过碍于有她在,一直克制着没发作罢了。
“这话说的,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柳芸张开双臂搭着门框,有点铁了心不让我们离开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是不是去打架?”
“真不是,回去赶作业。”
“少来,快一年了,你有写够十篇作业吗?”
“十篇肯定是有的!”我掐吧几下手指,算算应该比这个数要多。
“你还挺自信的。”柳芸嘴角上扬,依旧挡着不让路,“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的。”
“别闹,快让开!”
我拽了拽柳芸的胳膊,没成想她挺执着的,力气不如我,就把手扣到门框上。
“快松开,免得待会儿弄疼了你。”
柳芸抿了抿嘴唇,不回应也不松手,她的意思非常明显,今天说啥都不让我们过去。
我怕真的弄疼她,就蹲下来准备往出钻,结果我们蹲她也蹲,根本不给我留机会。
“你来!”我瞪了柳芸几眼,转手把这个难题抛给高兵。
“我…;…;来不了。”高兵看了看柳芸,站在原地不肯上前,这要是换做一般女生她肯定敢,但这是柳芸,先不说她教师身份,他可亲眼见过柳芸收拾我和壮壮,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柳芸一直是母老虎般的存在,是那种得罪不起的角色。
“柳老师,我真是去补作业,这次数学老师给了死命令,必须补!”
我说着又把手探过去,却没想到惹恼了柳芸,被她直接推了回来,“你还有完没完?”
“今天你打过去,明天他打回来,这样什么时候能有个完?王小壮的情况,我刚刚已经电话了政教处,他们会去核实情况并作相应处分,听我的,就交给老师们来办吧!”
“他们能办个卵!”我一字一句喊出来,这一嗓子下去柳芸也被喊蒙了。
“终于说实话了哇,不准你去。”柳芸噔噔后退两步,作势要把门关上。
我抢先按住她的肩膀,上前一步贴在她耳边低声道:“识相就让开,别逼我!”
柳芸闻言俏脸微红,但还是执拗地挡在门口,看她的神情,这事明显没得商量。我也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扣住她的手腕,一边使力一边往外拽。
可能是真的用力大吧,拽到最后柳芸痛呼一声松了手,我和高兵趁此机会从她身旁绕过,大步流星向外面走去。
柳芸跺着脚在后面喊了我几声,我没有回头只是冲她摆摆手,“照顾好他,就一上午。”
回二中的路上,我问高兵现在一共有多少个兄弟,高兵说算上我们仨一共是二十五个人,其中一半以上是我们堵完汪磊后才加入的。
“待会儿你去准备人,不要多,十个刚刚好,要胆子大敢打的。”
“明白。”高兵点点头,“在哪儿干?”
“就在汪磊他们班。”
“这…;…;十个人够用吗?”高兵有些不解,那可是汪磊的大本营,班里多一半的男生都是死党,人数的悬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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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教室的面积,二中所有教室都是统一规模,想罢睁开眼,“足够了,教室里地方小,人太多反而会施展不开,告诉他们一定要放手干,争取第一波气势压住对方,否则赢面还真不大。”
“嗯。”
回到二中,我和高兵在校门口分道扬镳,他回教学楼组织人,我直奔行政楼去找朱富贵,待会儿的行动可能需要他的配合。
每天上午都是朱富贵最忙的时候,尤其是今天,刚刚政教处才把早课前的打架事件上报,他正犯愁怎么把事态压下去,能有最简单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解决最好不过。
如果柳芸能了解朱富贵此刻心里所想的话,那她一定能理解我那句“他们能办个卵”的真正含义。
“报告!”
当时校长室里还有副校长,我只好装模作样喊了一声。
一看到我朱富贵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不过还是强忍着郁闷把我招呼进去。
“朱校长,我有急事找您!”
“滚蛋,没看到校长正忙着吗?”那副校长见我如此“冒失”,当即呵斥出声。
“真有急事!”
我说这话特意指了指自己的兜,别人看不明白但朱富贵能懂,他知道我揣在兜里的是手机,也清楚我是在威胁他。
朱富贵嘴角猛地抽搐,然后示意那副校长先回去,有什么事稍后再议,此刻的我对他而言就是阎王爷,随时随地可以收了他的“小命”。
从朱富贵听完我的警告便不再去找柳芸和刘洁的麻烦这点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在乎校长这个位置,不敢因贪恋美色而耽搁前程。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女人什么时候都可以玩,给钱能玩的多的是,但校长一被撸了就彻底没有了,这也是他不得不对我投鼠忌器的原因。
校长这个位置比较特殊,尤其是一些知名度比较高的学校更是如此,像我们市一中的校长,几年前就是正处级干部了,再熬一熬资历,相信还会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二中不比一中,再加上朱富贵上任校长年头短,所以他现在还在为正处级而努力,他不甘心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知道我在二中待不了太长时间,最多也就三年,对经常送走毕业生的他而言,三年光阴弹指一挥间,所以这三年他可以忍,忍过去便可以继续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