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云擎跟符天磊两人一起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年多没见面,有说不完的话,
玉熙午觉起来,两人还在喝。听了甘草的话,玉熙笑着道:“王爷也是难得高兴,让白妈妈再做几个下酒菜。”虽然陈氏不得人喜欢,但符天磊跟云擎情份不一样。而且当日符天磊也拒绝了苻坚的建议,站在他们这边。就凭这事,也值得她尊重。
全嬷嬷说道:“符天磊倒是个好的,只是这个陈氏,却不行。”何止不行,简直差得不能再差了。
玉熙也有些感慨,说道:“听说陈氏以前挺不错的,只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却偏偏总生女儿。加上有个总想抱孙子一直给符天磊塞女人的苻坚,时间时间长了,陈氏性情就有些扭曲了。”云擎说陈氏以前很不错,后来才变得不可理喻的。
全嬷嬷却不这么看,说道:“这京城有些正室都不能生,人家也不过得好好的。主要还是陈氏心胸狭窄,才会变成这样。”若是心性宽的,知道自己生不了,寻个听话的丫鬟开了脸,等生了儿子抱在膝下养,跟亲生的也差不离。这女人却偏偏将怀孕的丫鬟全部都弄死,弄到现在自己也是要死不活的。
玉熙点头道:“不仅心胸狭窄,还刻薄寡恩。”符青萝虽然在榆城的名声不好,也不很多那些夫人***喜欢,但对陈氏这个嫂子却是好得没话说。可就是这样,陈氏却眼睛不眨地利用起符青萝。这样的人,玉熙是不敢与之相交的。
听完玉熙的话,全嬷嬷说道:“等符天磊的差事落定后,就让她们搬出去。”最讨厌这种为了目的什么都能出卖利用的人。这种人,心中只有自己没有旁人。
玉熙嗯了一声道:“已经帮他们寻了两栋宅子,看符天磊喜欢哪栋吧!选好了,应该就会搬过去了。”符天磊虽然在家务事上糊涂,但在外头的事情上,还是很清醒的。
全嬷嬷说道:“这个女人拖着破败的身体也要到镐城来,我猜测十有**是冲着你手中的药来的。玉熙,到时候若是她跟你求药,你可万万不能给。”云擎当初将药分出去一半给下属,对此全嬷嬷也无可指责。毕竟独木难支,要想守好西北也得靠着这些人。将好东西分一部分给他们,也能让他们更有归属感,对云擎更忠心。
听了全嬷嬷的话,玉熙笑了下说道:“还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她有这个想法,我也不会给。”不说陈氏跟她关系很糟糕,只说关系不错的人来求也不能给。要不然这人求了就给,以后其他人来求岂不是也要给了。东西就剩那么点,自家人都不够用,哪里还能再给出去。
全嬷嬷说道:“你若说没有也不妥当,柳儿以后还的用这药呢!若陈氏求你,你就说留下的那一份是给柳儿的。”
玉熙摇头说道:“不成,我宁愿背负见死不救的名声也不能将柳儿牵扯进来。”陈氏若真开口求药,她直接说没有。柳儿用药只要她们不说,谁又知道。就算被其他人知道了也不怕,之前给众人一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全嬷嬷倒不生气,说道:“这就是当娘的心了。不过这事,你最好还是跟王爷提前说一声。”
玉熙摇头道:“不用跟王爷说。符天磊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提这样过分的要求的。”符天磊虽然跟云擎亲如兄弟,但毕竟不是亲兄弟。再者,也不是给符天磊用,就算开口云擎也不会答应。
云擎跟符天磊两人喝了两个时辰的酒。喝完酒以后,竟然还不要人扶,自己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玉熙走上前扶着云擎坐下,接了甘草端来的醒酒茶喂了云擎。见云擎甚至还算清醒,问道:“要不要泡个澡再睡?”这一身的酒味,上床以后,床上的东西全部都要换过了。
云擎扯着玉熙的胳膊说道:“洗,一起洗。”
甘草已经过了面红耳赤的阶段,朝着玉熙淡定地说道:“王妃,我去让厨房准备水。”
玉熙抓着云擎乱动的手,说道:“放些花瓣在水里。”放了花瓣,可以去去酒味。
给云擎搓完澡,扶回到床上睡觉,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玉熙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朝着甘草说道:“防水,我也要沐浴。”扶着这么大块头,真是累人。
洗完澡换了一身衣裳,玉熙进了屋看着呼呼大睡的云擎,笑着取了薄毯盖在他肚子上,然后走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枣枣回来了。一见着玉熙,枣枣就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娘,疼,好疼。”枣枣虽然好动,也经常被玉熙威胁,但却从没吃过苦头。今天,可是吃足了苦头。
玉熙听完以后,忙掀开枣枣的衣裳,见枣枣身上有几道又青又紫的伤痕,玉熙急问道:“爷爷打你了?”
枣枣挂着两行泪珠,可怜巴巴地说道:“爷爷用鞭子抽我,娘,好疼好疼。爷爷是坏蛋,是大坏蛋。”霍长青现在教的是最基本的东西,扎马步。这扎马步一小会倒没事,可时间长了就受不住了。加上枣枣好动的性子,哪里耐得住。霍长青虽然疼枣枣,但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枣枣哭闹着不学,直接开打了。
玉熙赶紧眼眶一下红了,朝着甘草说道:“去拿药过来。”这还只是开始呢!以后更得遭罪了。可对于霍长青教导的方法,玉熙也不能反驳。因为她答应过不插手的。若是现在插手,那就是出尔反尔了。
给枣枣擦药的时候,枣枣疼得哇哇大哭。听得玉熙眼泪都落下来了,抱着枣枣说道:“乖,枣枣不哭,很快就好了。”云擎睡得太沉了,听不到枣枣的哭声。
其实霍长青对枣枣的惩罚并不算重,当初对封大军等人那才叫狠呢!只是枣枣也是娇生惯养的,从没受过这样的苦。反差太大,枣枣也就受不住了。
因为被折腾了一天,枣枣这日用过晚膳没多久就睡下了。玉熙忍不住了叫来了许武,问道:“霍叔今天让枣枣学了什么?”
许武知道玉熙是为枣枣的事,说道:“上午跟下午各蹲了半个时辰马步,因为枣枣年岁小,所以蹲一刻钟就会休息一下。”
玉熙说道:“我自然是信得过霍叔的。只是枣枣毕竟还小,我怕过犹不及。”
许武笑着说道:“所谓玉不琢不成器,霍叔对枣枣严格要求,也是为她好。至于说你说的过犹不及,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我跟大军他们就是义父教出来的。在这方面,王爷都比不过义父的。”
玉熙心头再焦虑,可许武都将话说道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忍着了。
全嬷嬷等许武走后,进屋跟玉熙说道:“我觉得应该让枣枣搬到霍长青院子里去,以后隔几天回到后院用顿饭。你若是想孩子了,直接过去看就是。”全嬷嬷会提这样的建议是怕玉熙心软。别看玉熙面上好像是性子跟刚毅的,事实上,玉熙是再心软不过的人了。
玉熙苦着脸道:“等和瑞醒来,我跟他谈下这个事。”不说全嬷嬷对她没有信心,就是玉熙对自己都没信心。
全嬷嬷知道玉熙心疼枣枣,可如今这个世道,若是不让孩子有自保的本领,以后就得吃大亏。
第二天,枣枣死活不愿意去前院,搂着玉熙的脖子哭着道:“娘,我不去。爷爷会打我的,打在身上好疼。娘,我不去。”
哭得玉熙自己的眼泪又涌上来了。最后还是全嬷嬷瞧着不对,让红豆将枣枣从玉熙怀里强行抱出,送到前院。
全嬷嬷抓着玉熙的胳膊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玉熙擦了眼泪说道:“若是枣枣是个儿子也就罢了,儿子需要顶立门户。可枣枣是个姑娘,她没必要受这样的苦。”
全嬷嬷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不还说女子是男人的附庸,以后你有能耐得改正这种状况。如今枣枣有这个机会,你又舍不得她受苦。这受不了苦又如何学有所成?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玉熙听到这话,呆立在原地。
云擎睡到太阳高高挂起才醒来。起床后摸了下头,云擎问了端水进来的甘草:“什么时辰了?”
甘草笑着道:“辰时末了。”云擎也就只有喝醉酒才会睡懒觉。平日里都是到点就起来,比报鸣鸡还准时。
云擎刚吃完早膳,玉熙就回了后院。
看着玉熙眼睛有些红肿,云擎忙站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在西北,能欺负得让玉熙落眼泪的,当下还找不出来。
玉熙摇头道:“是枣枣的事。昨天枣枣被霍叔打了,哭得厉害。今天又不肯去霍叔那里,哭着抱着我不放手。我一时没忍住……”
云擎听罢哈哈笑了起来,他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因为枣枣才哭的:“你呀你,平日里不挺能的?”为这么点小事就落泪,真是太不中用了。
玉熙很是委屈地说道:“枣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看着她受这样的苦,我能不难受吗?”疼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
云擎最怕玉熙哭了,见玉熙眼眶又红了要落泪的样子,忙说道:“那你说怎么办?这才刚开始呢?以后更辛苦了。”半途而废,是肯定不行的。
玉熙咬咬牙说道:“让枣枣直接住到霍叔院子里吧!平日里,也别让她回后院了。我想她,就自己过去看。等枣枣适应了再让她搬回来。”玉熙也怕自己忍不住,不让枣枣习武了。
云擎点头道:“成,今天就让枣枣搬过去。”这才第一天就哭上了,以后还不得****掉眼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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