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九夜倒是没想到,天魔廷的这位殿主,说翻脸就翻脸。
正欲再问几句,哪知对方就黑着脸离开了。
“天魔廷的人,果然是蛮横不讲理。”
奚九夜一脸的莫名,看样子,夜凌日就算是落到了天魔廷的手中,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若非是想利用夜凌日掣肘叶凌月,奚九夜才懒得理会夜凌日的死活。
奚九夜看看天色,已经是临近黄昏。
他得前去天罚戈壁了,那小兽应该已经将消息带给了叶凌月了。
奚九夜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天罚戈壁等着叶凌月出现。
他深信,看在五彩魂玉的份上,叶凌月必定会来。
魔兵寨内,血迟正一脸的烦躁。
“帝魔家族是越来越放肆了,仗着帝释伽的天赋异禀,居然敢在天魔廷面前撒野。尤其是那个叫做奚九夜的,简直是岂有此理。居然敢说自己是夜凌日的小舅子?”
血迟突然发作的原因,正是因为奚九夜说自己是夜凌日的小舅子。
血迟久居异域,对神界的人并不熟悉。
他为数不多认识的神界中人,一个是叶凌月,还有一个就是夜北溟。
至于夜凌日,血迟之所以认识,也全都是因为夜北溟的缘故。
关于夜北溟的那份资料中,就记载着,夜北溟的家人,除了妻子云笙,长女叶凌月之外,夜北溟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
年长一些的就叫做夜凌日,奚九夜敢说自己是夜凌日的小舅子,那不就是叶凌月的夫婿?
去他娘的夫婿!
打死血迟都不肯承认,他家的女神会有奚九夜那样的夫婿。
血迟第一反应,就是想找夜北溟问个清楚。
他将奚九夜骂了一通后,就前去找夜北溟。
哪知将整个魔兵寨都几乎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夜北溟。
血迟随手拦下了一名服侍夜北溟的魔兵。
“有没有看到夜殿?”
那名魔兵摇了摇头。
“夜殿方才出了魔兵寨,属下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几日前,夜殿可有带回一名神族的俘虏?”
血迟再问。
那名魔兵还是一脸的莫名。
“罢了罢了,一问三不知。”
血迟没好气道。
夜北溟不在魔兵寨,他又去了何处?
血迟对夜北溟愈发感到奇怪,若是被抓的真是夜凌日,那不就是夜北溟的亲生儿子。
夜北溟早前对叶凌月的身份模棱两可,如今又抓了自己的儿子,这厮葫芦里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血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问清楚。
这一夜,夜北溟迟迟未归,血迟一直等到了三更前后,才见了夜北溟的身影。
“你小子到底去了哪里?我问你,你是不是抓了夜凌日?”
血迟一看到夜北溟,就迎了上去。
夜北溟一脸的冷凝,看到血迟时,不发一语,擦身就过。
“慢着,我问你话呢。夜北溟,你别以为你有大长老撑腰,就有肆无恐。论起资历,你还比不过我。如果不是看在叶凌月的面子上,我早就与你翻脸了。”
血迟见了夜北溟一脸爱理不理的模样,怒火中烧,上前就是给了夜北溟一拳。
哪知夜北溟也不避闪,其体内,一股炽光闪烁,一股无形的魔力,冷不防爆发出。
那股魔力,让血迟也不禁身形一震,骤退了数步。
“你?”
血迟大吃了一惊。
他记得分明早前大长老在描述夜北溟的实力时,说其实力在七八步虚空境之间。
如此的神力,和血迟倒是差不多。
可今日夜北溟只是一招,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远超过了血迟的预期。
方才爆发出的那股神力,分明是九步巅峰甚至是踏破虚空之境。
如此的境界,就算是在天魔廷,也只有一两个人才拥有。
短短一月内,夜北溟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突破。
除非……
“难道你修炼了九命焚天诀?”
血迟脱口而出。
九命焚天诀,那可是天魔廷至高无上的魔功之一。
它是由天魔廷的第一任太宰创立的,每一任的天魔廷太宰都会修炼。
到了这一代,天魔廷的太宰陨落,众殿主和长老众口难调,一直没有选出新的太宰。
早前就有传闻,大长老想要推举出新的太宰。
所有人都以为,新的太宰会在长老乃至殿主中产生,没想到,大长老选中的竟是……
夜北溟没有解释,依旧抬脚就走。
“你可知道,要修炼九命焚天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血迟声音转厉,质问着夜北溟。
新一任太宰一直没有选出,并非完全是因为众口难调,而是因为成为太宰,还必须有一个条件,就是修炼九命焚天诀。
这魔功极其霸道,一旦修炼,就意味着……
“我的事,与你无关。”
夜北溟面上如罩寒冰,看向血迟的眼神里,也是杀气腾腾。
“你功力突然大涨,可是因为你……你杀了夜凌日!”
血迟的话,让夜北溟身形一顿。
焚天诀,顾名思义,就是具有焚天之力。
传闻九命焚天诀修炼到最高深处,魔力会化为万千魔火,焚尽天地万物。
可要炼就如此厉害的魔功,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九命焚天,在化成万千魔火之时,第一步,就是需要修炼者先焚烧殆尽自身体内的功力。
再一步,就是必须焚烧自身的七情六欲,让自己无欲无求,重新凝聚成魔功。
夜北溟本是神族,其修炼的功力,也一直是神力。
他如今一身的魔力,体内的神力荡然无存,很显然,他已经修炼九命焚天诀小有所成。
想到了早前奚九夜所说的,血迟不难推断,夜凌日必定是杀了夜凌日。
只有用自己的至亲的血,才能唤醒体内的焚天魔功之力。
“我所做的一切,无需和任何人解释。我加入天魔廷,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成为太宰,带领整个异域飞升。若是有人想要阻拦我,不管那人是谁,哪怕是我的至亲,我也决不轻饶。”
夜北溟丢下了这句话,扬长而去。
血迟站在了原地,一股寒意,自脚下蹿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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