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责任有谁来担?这之溪路改建的事情,是华京指导组提出来的。其实也就是,费海和北川提出来的。可来得及、来不及的问题,却又要问江中由谁来担责任!这指导组就是做这个事情的吗?这是梁健的腹诽之言。
但梁健仅仅只是藏在心中。对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办法。对待费海这种逞口舌之利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无视视之。所以,梁健根本就没有回答费海之问,转而对北川道:“北组长,你说呢?这个责任该由谁担?”北川瞥了眼费海,又瞧着梁健道:“我们指导组既然提出了改建的意见,江中省也接受了指导组的意见,宁州市又负责具体的改建工作,那么该谁的责任,就由谁来担。当然,我们希望,大家都能各自履行好各自的责任,谁都不用担罪责。”
这话等于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只要是你说了话,那就会暴露出信息。梁健问北川责任应该由谁担,本也不是真的就幻想指导组会为他们承担责任,而是想更深入地了解北川这个人。如今,他通过这句话,对北川也是更为了解了。于是一笑道:“两位组长请放心,既然我们江中省委、省政府已经接受了改建的任务,自然不会怠慢。江中一直是负责任的大省,就算没有指导组,我们也会把工作做到最好!”
梁健的话里行间,似乎是在传达出“指导组是多余”的意思。北川和费海在华京官踌迹这么多年,早就修炼出了听话听音的本事,哪有听不出来的?但是,梁健却又没有明说,他们自然也不能指责梁健就是这个意思。憋屈就憋屈在这里。费海就在一边再度威胁道:“希望你们江中抓紧,到时候我们还要督察进度。”北川觉得费海的话有些不妥,就道:“我们会关注改建的进度和质量。”
梁健朝他们一笑道:“这个是自然的,我们也会邀请指导组到现场指导。这会儿,失陪了。”说着,梁健就朝省政府大厅之中走了进去。北川和费海都朝梁健看了一会儿,然后北川说:“我们走。”费海还是不服气地道:“不就是一个常务副省长吗,怎么这么牛气!我真有些怀疑戚明的掌控能力,好像对梁健根本就没有办法似的!”
北川一边走,一边轻摇了下头道:“没你想得这么简单。一个省长就一定能拿一个副省长怎么样吗?这还要看背景。戚明在华京的背景已经不在了,但是梁健在华京的背景很强势、也很复杂。到了江中之后,你也看到戚明很支持我们。他为什么要支持我们?还不是看中我身后的背景吗?戚明想要我和梁健干起来,最好能把梁健弄走,他也能攀上我这方面的关系。但是,我有必要跟梁健对着干吗?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费海听北川这么一说,似是看清了未曾看清的事实,就说:“北组长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指导组提出来的事情,梁健他们假如老是反对,也不是个事儿。到时候,还让我们怎么指导?还要我们这个指导组干什么?”北川道:“这个你放心。他们要反对,就让他们反对好了!我们提出之溪路改建的事情,他们不是反对得很起劲吗?可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按照我们的意思来进行改建?”
费海一听就笑着道:“组长说的有道理。他们反对得越厉害,最后还是得按照我们意志来,这样对他们的打击也就越厉害!组长真是棋高一着!”这次,北川没有回答,坐进了车内,他朝窗外望去,却什么风景都不看,情绪就很复杂了。他自问,我真的是“棋高一着”吗?
傍晚,省书记秘书小卢打电话来邀请梁健到书记那里去。梁健到了沈伟光的办公室里,沈伟光就从位置上站起来,说:“梁健同志,来啦,坐!”今天的沈伟光显得比平日更加客气。梁健又警惕了起来,会不会又有什么棘手的事?在政界这么多年干下来,他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当领导对你特别客气的时候,别以为有什么好事了!如果领导对你客气,你认为是有好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假如你能站在领导的角度想想就明白了。如果我要给你好处,比如要提拔你、要给你加薪,我干么还要对你特别客气呢?应该是你下属对我特别感激才对呀。那什么时候,领导才会对你特别客气呢?那就是让你做出牺牲的时候。比如跟你一同进来的同事要提拔了、但没有你的份儿,又或者是一项工作没有人干、只能让你辛苦去干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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