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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魏宫廷 > 第144章 各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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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兴安二年九月前后,就在唐沮、范应二人出使韩国的期间,魏国亦向齐国与鲁国派遣了使者。

这两名魏使,由魏国礼部官员李兴、于安二人担任,前者出使齐国、后者出使鲁国,论资格,这二人还在唐沮、范应之上。

从魏国前往鲁国以及齐国,自然要比前往韩国目前的新都蓟城顺便地多:从大梁出发后,只需在博浪沙河港或者祥符港乘坐船只,沿着梁鲁渠顺流而下,便可抵达鲁国的王都曲阜以及齐国的王都临淄,根本无需像唐沮、范应二人出使韩国那样,车马劳顿整整两个月余。

值得一提的是,既然走梁鲁渠这条水路,那么自然会经过鲁楚两军的战区即宁(宁阳)曲(曲阜)战场。

但由于船只上悬挂着魏字旗帜,非但楚军对这支船队秋毫无犯,就连鲁国的军队也不敢阻拦,只能装作没看到,任凭魏国的船队经过自己王都的水域。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这支乘载着魏国使者的船队,曾在曲阜一带停泊,出使鲁国的魏国使者于安在此地下了船,径直前往拜会鲁王,阐述来意。

跟韩王然得知魏国派遣使者前来时的情况类似,鲁王公输磐在得知魏国使者抵达曲阜后,心中也难免有些惶惶。

这不奇怪,毕竟目前整个中原,还处在一片乱战当中,唯独魏国超脱于外,隔岸观火。

说实话,这种局面确实十分少见,毕竟在中原历史中,各国极少极少会默认某个国家远离战乱、而其余国家却在打生打死,按理来说,无论是五国联合的齐鲁,还是四国联盟的楚国,想来都不会希望魏国超脱战争,趁着这段时间抓国内建设。

但事实上,楚国并不希望魏国介入中原东部的战争,在楚国眼中,齐鲁两国是即将夹到他们嘴里的肥肉,他们当然不希望魏国这时候突然冒出来,抢走一部分利益;而齐鲁两国呢,在魏国以巨大优势打败韩国的情况下,又岂敢主动招惹魏国?

这种种,就造成了魏国这个中原目前最强大的国家,却有机会超脱于战争的罕见局面。

但今日,已有快一年按兵不动的魏国,突然派来了使者,这让鲁王公输磐心中有些惶惶,误以为魏国在经过将近一年的歇整后,准备再次兴兵介入中原东部的战争这对齐鲁一方的五国联合是非常不利的。

但即便心中惶惶,鲁王公输磐还是接见了魏国的使者于安,毕竟于安的身背后是魏国,是已经登基为君的那位魏公子润,鲁王不敢不给这个面子。

然而出乎鲁王公输磐意料的是,此番魏使于安的来意,既非是劝告他鲁国臣服或投降,更非是仗着强大的国力敲诈勒索,魏使于安只是提出了一桩有关于会盟的事宜。

尽管鲁王公输磐远不如韩王然那般天资卓越,但他终归当了几十年的鲁国君主,韩王然想得到的事,他当然也想得到。

这不,他立刻就猜到了魏国的意图:炫耀武力、威慑诸国。

相比较最坏的结果,这个结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叫人送魏使于安到城内的驿馆歇息之后,鲁王公输磐立刻派人叫来了儿子公子兴,以及他非常信任的老臣季叔。

待等公子兴与老臣季叔皆来到之后,鲁王公输磐向二人讲述了魏使于安到来的目的。

对此,季叔一点儿也不感觉意外,相反地,他认为魏国的这个动作非常明智。

他颇有些惆怅与感慨地说道:“这即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可不是嘛,在魏国击败韩国、而鲁国却至今未曾击退楚军的情况下,鲁国根本不敢违背魏国的意志,唯有向魏国臣服,也就是说,魏王赵润不费一兵一卒,也并未消耗任何米粮,就臣服了鲁国,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莫过于此。

不过,派遣前往魏国大梁,作为他鲁国的代表呢?

鲁王公输磐原本想亲自前往,毕竟他跟魏国那位年轻的君主还有几分交情,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公子兴说道:“父王,这次请让儿臣前往大梁。”

鲁王公输磐心中一惊,正要拒绝,却见公子兴说道:“如父王方才所言,魏国只不过是欲借此事威慑诸国,炫耀武功,达到称霸中原的目的,因此,儿臣此去大梁,并不会有什么危险。”说到这里,他由衷地说道:“儿臣认为,儿臣作为储君,应当担挑起国家的重担。”

听闻此言,季叔对公子兴赞不绝口,随即,他转头对鲁王公输磐说道:“大王,不如就让老臣陪公子一同前往大梁吧,至于国内,小儿季文、季武虽不成器,但就目前楚军的攻势而言,倒也能支撑,更何况,还有那桓虎在……”

“唔”

鲁王公输磐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允许了此事。

还别说,鲁国近阶段的战况,要比之前乐观了许多,一方面是因为投奔鲁国的贼将桓虎此人确实不简单,居然能击败楚国的将领、新阳君项培,随即联合曲阜对楚国上将军项末的军队展开两面夹击,以将近二十万的兵力夹攻项末麾下七八万军队,让后者一度受挫于曲水;而另一方面,在今年的五月,齐国在琅琊郡对楚军展开了此战有史以来最为浩大的一次反击,虽然并未一举击溃楚公子城君熊拓麾下的几十万大军,但也成功地让楚军吃了好几场败仗,这件事让鲁国更有底气。

只要齐国不倒,那么他们鲁国依旧有保国家、驱逐楚军的希望。

当然,前提是中原西部的魏国莫要伸手介入这边的战场,否则,齐鲁两国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在魏楚联军的攻势下幸存。

因此,此番他鲁国非但要派人前往魏国王都大梁参加那所谓的会盟,甚至于还要做好委曲求的准备只有讨好魏国,使魏国无心干涉中原东部这边的事,他鲁国乃至齐国,才有继续存在的机会。

而大概两日后,另外一位魏国使臣李兴,亦抵达了齐国的王都临淄。

跟韩王然、鲁王磐这两位君主的反应相似,齐王吕白在得知魏使李兴前来拜会时,心中亦莫名的惶恐不安,急急忙忙派人将刚刚回到临淄不久的姐夫赵昭请来,陪同他一同接见魏使李兴。

“左相,你在魏国时,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在见到姐夫赵昭时,齐王吕白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此,赵昭亦感到十分纳闷,毕竟他在魏国时,可从未听说过魏国有意介入中原东部的战事。

想了想,他说道:“大王暂且稍安勿躁,究竟如何,将那位使者请来殿内,一问便知。”

片刻后,魏使李兴便来到了殿内。

当李兴瞧见赵昭这位他们魏国的公子时,心中也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拱拱手,却不知该称呼什么睿王?亦或是齐相?

似乎是看出了李兴的顾虑,赵昭率先拱手问候道:“在下齐左相赵昭,见过李兴大人。”

李兴会意,但终究还是不敢直呼赵昭,唯有以国相代称,且言行举止颇为恭顺。

在双方的交谈中,齐王吕白与左相赵昭终于得知了李兴此行的来意,对此,齐王白暗自松了口气。

而相比较齐王白,赵昭则想得更多,在稍一迟疑后,对李兴说道:“此事能否容我国考虑考虑?”

也亏得这话是赵昭说的,李兴不敢造次,若是换做齐人,相信李兴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应当、应当,那敝人就在城内驿馆等候回信,希望睿……唔,希望国相大人尽快给予回覆。”

“多谢。”

待双方行过礼后,魏使李兴便率先告辞离开了。

此时,齐王白这才询问赵昭道:“姐夫,魏国此举,是什么用意?应该不会是要对我大齐不利,对吧?”

赵昭摇了摇头,解释道:“并非是要对大齐不利,会盟之事,是为了炫耀武功、威慑诸国,迫使我大齐向魏臣服……”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齐王白,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君王的面色。

让赵昭比较欣慰的是,齐王白在听闻此言后并无丝毫恼怒,反而有些庆幸,拍拍胸口笑着说道:“原来仅仅只是如此。……兴师动众的,害我方才慌了神。”

见齐王白居然说什么仅仅如此,赵昭忍不住提醒道:“大王,这可绝非只是仅仅如此,此番会盟,等同于是魏国在向天下宣告其作为中原霸主的名义与地位,若我大齐派去了使臣,就意味着认可了其霸主的地位,若日后魏国以霸主的名义号召,我大齐不得不从……”

然而,齐王白打断了赵昭的话,眨眨眼睛说道:“可事到如今,我大齐也只能认可了不是么?否则,惹怒了魏国,我大齐怕是就亡国在即了。”

赵昭很欣慰于齐王白还是非常理智的,并没有一般齐人那种自视甚高、自认为他齐国无敌于天下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自负。

“这件事,还是得与宫廷的诸位大人商议。”赵昭提醒道。

齐王白点点头,立刻便召来上卿高,士大夫管重、鲍叔、连谌等人,可惜右相田讳此刻身在琅琊郡,因此未受召见。

待这些士卿皆到齐之后,齐王白便将他们讲述了魏使李兴到来的目的。

不得不说,高、管重、鲍叔等士卿,皆非愚昧之人,一听此事就明白了魏国的意图无非就是逼迫他齐国表明立场嘛!到底是愿意向他魏国臣服,换取活命的机会,还是抗拒到底,待等那位新霸主在得到天下人的认可后,调转枪头行使作为中原霸主的权利,将他齐国作为杀鸡儆猴中的那只鸡。

一时间,殿内安静了下来,无论是齐王白与左相赵昭,还是管重、鲍叔,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高,等待着高的答复。

在半响后,上卿高长长叹了口气,面有悲色,喃喃说道:“耻辱!是乃奇耻大辱……祖宗基业,竟在我辈中沦落至此……这叫日后过世,有何面目去面对九泉下的祖宗与历代君主?”

听闻此言,殿内诸人都有些不是滋味。

左相赵昭还好,毕竟他是魏国的皇子出身,感触并没有那么深,但齐王白、管重、鲍叔、连谌等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却是感同身受:上个时代的堂堂中原霸主,如今却沦落到只能向新霸主俯首陈臣,这不得不说是一桩非常悲哀的事。

可能是见殿内的气氛过于凝重,齐王白咳嗽一声,问道:“不知哪位爱卿愿意代我大齐出使魏国?”

听了这话,管重与鲍叔对视一眼。

本来,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左相赵昭,即是他齐国的实权人物,又是魏人出身,还是那位年轻的魏王兄弟,再没有人比这位左相大人更加合适。

但前几日,当赵昭返回临淄后,管重、鲍叔二人曾满心欢喜地邀前者喝酒,为其接风洗尘,当时赵昭无意间透露出,他此番前去魏国,与他那位兄弟、也就是魏国如今的君主赵润闹得并不很愉快至于什么原因,就算赵昭不说,管重、鲍叔二人也能猜到一二。

因此,管重与鲍叔为了赵昭这位挚友考虑,认为后者暂时不适合出使魏国才刚刚因为某些事而与魏王赵润闹得很不愉快,转头就以齐国左相的身份出使魏国,这岂不是尴尬?

于是乎,在对视一眼后,管重与鲍叔连忙说道:“大王,左相大人刚刚返回临淄,舟船劳顿,甚为辛苦,请务必派我二人出使魏国……”

齐王白闻言看了一眼赵昭,连后者脸上隐隐带着几分苦涩、无奈地笑了笑,心中顿时明白过来,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

刚说到这,就听上卿高插嘴道:“大王,此次请务必派老臣出使魏国!”

听闻此言,齐王白愣了愣,而殿内也顿时默然,殿内诸人纷纷看向高。

“高大人,您……您要去魏国?”齐王白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只见上卿高神色坚定地说道:“老臣想亲眼看看,我大齐如今与魏国相比,究竟有多大差距……”说着,他环视了一眼殿内众人,又正色补充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听到高这番话,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殿内诸人脸上皆露出了笑容:这位齐国的老臣,还没有被击倒。

“既然如此……”齐王白想了想,说道:“那就由高大人与管、鲍两位爱卿,一同代表我大齐,前往魏国。”

“大王英明。”殿内诸人拱手拜道。

在离开宫殿时,管重与鲍叔叫住了赵昭,看着上卿高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可曾发现,高大人变了许多?”

赵昭再次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原因很简单,迫使高做出改变、且终于认清现实的原因,就在于魏国当前的强势随着这场战争爆发之后,上卿高的态度确实改变了许多,逐渐不再像之前那样顽固,尤其是在涉及魏国的事情上,皆保持沉默,再也不对赵昭的建议做出任何的异议,这对于高这样一位充满爱国情怀与荣誉感的齐国王贵而言,实在是难能可贵。

想了想,赵昭对管重、鲍叔二人叮嘱道:“两位此番随高大人前往魏国,期间可能会遇到种种……唔,虽说昭那位兄弟不至于如何,但难保底下的人不会对几位有所……有所失礼,到时候还请两位多多见谅。”

尽管赵昭说得很含蓄,但管重、鲍叔二人还是能够听懂其中的意思:魏国朝廷不待见齐人!

原因很简单,谁叫当初齐国的使者田鹄在出使魏国时,对魏国的一切事物不屑一顾,评头论足,更妄自尊大地要求魏国臣服于齐国,结果,非但惹得魏国朝中官员对田鹄、连带着对齐人的印象大跌,也为田鹄自身惹来了杀身之祸,终被当时还是魏国太子的赵润下令处死在正式场合下处死一名他国使者,这还真是非常罕见的事。

不过对于田鹄的死,鲍叔曾对赵昭解释过:“田鹄乃自取灭亡。”

作为田鹄当时的副使,鲍叔那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田鹄的一切作死过程,那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与此同期,在楚国的寿郢,魏国又一位使臣郑习,亦乘坐舟船来到了这座楚国的王都,见到了已刚刚登基楚王不久的城君熊拓如今应该改成楚王熊拓。

相比较中原其余各国的君主,熊拓在得知魏使郑习的到来时,心中并无太多的猜忌,毕竟最近几年魏国与楚国正处在蜜月期,且熊拓视为亲妹妹的堂妹芈姜,如今已贵为魏后,这使得魏楚两国,无论在利益、还是联姻方面,皆是牢牢绑在一起,自然不存在什么矛盾。

想来两国唯一无法化解的根本矛盾,就只有待等十几二十年后,等到楚国逐渐兴旺起来之后,到那时,魏国与楚国或将终止今日的友好关系,为了中原霸主的地位而逐渐疏远,甚至因此反目。

不过这是长远之后的事,现在考虑这个还为时过早。

正因为如此,熊拓在接见魏使郑习时,当时的气氛颇为轻松融洽,甚至于,熊拓还玩笑般索要贺礼:“寡人当上了楚国的王,寡人那位好妹夫,就没有什么表示么?”

听闻此言,郑习笑呵呵地说道:“我国陛下说了,恭贺。”

熊拓气乐了,半响后才摇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寡人认识赵润也有十年了,他那对魏人大方、对外人吝啬的性子,寡人也早就习惯了,原本就不指望他能送我什么贺礼……这混账,当初他成婚时,寡人可是送了一份相当丰厚的贺礼呢!”

在面色怏怏地咒骂了几句后,熊拓仿佛这才消了气,再次笑容可掬地对郑习说道:“那么……贵使此番的来意呢?别跟寡人说什么魏国要跟我大楚抢夺齐鲁哟!”

郑习微微一笑,表明来意道:“我国陛下有意在大梁会盟,邀请诸国派遣代表参加……”

听闻此言,熊拓揶揄道:“唔唔,贵国夺得了那把刻着中原霸主尊号的椅子,寡人的那位好妹夫,迫不期待要在我诸国面前,堂而皇之地坐上那把椅子……寡人懂了。”

见熊拓将这件事解释地如此直白、如此粗俗,郑习脸上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楚王陛下误会了,我国陛下的初衷,只是为了制止中原目前的战争……”

他这话不说还好,他一说这话,熊拓脸上的笑容反而收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为了制止战争?足下指的,莫非是我大楚与齐国的战争?……赵润这是什么意思?!”

也难怪熊拓面色不悦,要知道,论这场波及整个中原的战争的起因,其实在于魏韩之争,但赵润却将这场战事升级到天下大乱的地步,而如今,魏国在达成了他战略目的的情况下,一转身就将他楚国这个盟友给卖了,这算什么?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吧?亏我熊拓还将视为亲妹妹的堂妹芈姜嫁给你咧!

见熊拓面露怒色,郑习又连忙解释道:“非是制止战争,而是呼吁、呼吁……”

“呼吁?”

熊拓面色稍霁,毕竟他也明白,所谓的呼吁,大多时候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显然,魏国只是想借这‘呼吁’,掩饰自己意图威慑诸国,迫使诸国对其臣服的真正意图。

对于熊拓而言,若魏国仅仅只是‘呼吁’的话,他还是可以接受的:魏国说魏国的,楚国打楚国的,这并不冲突。

尽管目前楚国与齐国的战况确实是越来越艰难主要是这场仗打了整整两年,楚国的粮草跟不上了,这导致前线军队越来越疲软可即便如此,熊拓也绝对不会放弃攻打齐国。

总之,耗着呗。

倘若魏国强行要求楚国停止对齐国的战争,那么,魏楚两国的关系,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好在魏王赵润与魏国礼部也明白其中道理,特地嘱咐过郑习讲清楚目的,才不至于引起熊拓的猜忌与不渝。

在达成协议后,熊拓点点头说道:“此事寡人应下了,来年开春之时,我大楚的平舆君熊琥,会代表我大楚前往大梁,赶赴会盟一事。”

“多谢楚王陛下。”

郑习拱手而拜。

陆陆续续地,魏国向中原各国都派去的使者,而各国的君主,亦相继应允了此事。

这意味着,魏国已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原霸主,具备了号令诸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