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找到那个家伙吗?还没有把那个老鬼给逼出来吗?”
巨大的如同山峦一样的无支祁愤怒地挥动着自己的双臂,它的钢筋铁骨让它的这种动作充满了危险性。天 籁小 『说ww w.『.它周围的任何一个建筑都无法在它的这种动作下幸存下来。
一时间,高大的楼房立刻就从中断裂,然后整个地倾覆下来。无数的砖石夹带着可怕的重量,一瞬间就让整个大地都轰鸣了起来。而就在这由楼房倾塌所升腾起来滚滚的烟尘之中,无支祁已经是一把捏住了一只青色的凤鸟,对着它就大喝了起来。
“是不是你们这些混蛋又懈怠了?觉得天高皇帝远,只要老子不在跟前,你们就可以随随便便地胡作为非,连老子的命令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暴怒之下的无支祁力量极大,就是凤鸟这样的神物也难以抵挡他的磅礴巨力。所以立刻,这只凤鸟就出了清脆但是却也急促的求饶声。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等真的是尽心尽力地按照大王你们的吩咐在做啊。这座海岛之上,四滨之内都已经是被我们的人手给彻底地包围住了。我们也是在拼尽全力地清剿这个海岛之上的人族。此地以北数千里,都已经是被杀绝一空了。但是真的没有看到赤松子那老儿的影子,大王你明鉴啊。”
听着这只青鸾的求饶声,无支祁咧了咧嘴,直接就把它摔了出去。同时也越愤怒地大吼道。
“废物,都是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要你们有何用。给我滚,都给我滚!”
他倒是不可能直接就把这只青鸾给掐死在这里,因为毕竟这个青鸾的后面还是有一个坚实的主人在做着后盾。所以他只能这么徒然地泄着自己的怒气,看着这只几乎被吓破了胆子的神鸟风一般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而看着这个巨大的猴子怎么都不愿意消停下来的模样,待在他身边,等同于被他监视着的女魃忍不住挑了挑嘴角,对着他不屑地说道。
“无支祁,几千年了,你这个毛躁的毛病居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还以为你多少能有一些长进呢?”
“帝女魃,我警告你,这个时候不要惹毛了老子。老子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盛怒之中的无支祁金色的瞳孔里好像真的有火焰在烧,而他脚下那些粘稠的血水,也开始随着他的脾气而不安分地跳动起来。这个时候,女魃是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这么撩拨这个猴子的话,说不定他还真的会对自己大打出手起来。虽然不畏惧这个猴子的力量,但是没有必要的战斗能避免还是尽量要避免地。
所以她立刻就换了一个口气,对着无支祁这么说道。
“才不过过了几个时辰而已。没有得出一个结果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你有必要急躁成这个样子吗?”
“嘿,有必要吗?当然是有必要的。”
露出了一嘴锋利的獠牙,显现出可怕凶相的无支祁冷笑道。
“这些东西不过是一群蠢货而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晚上一分找到赤松子那个老杂毛,就多上一分被那个老杂毛算计的可能。虽然我看不起那个老杂毛的人品,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是人族之中最难对付的角色。”
说道这里,他还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魃,然后才继续说道。
“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当年冒着得罪天帝的风险,也要助兵主蚩尤一臂之力,让他击败黄帝,入主九州。嘿!当年我们都犯了糊涂,瞻前顾后。平白地让人族铸成大势,本来以为这无关紧要,没想到竟是给我们自掘了一个坟墓。”
“赤松子这个老家伙能借着当年的那一点运势,一点点地将人族盘成九州之内数一不二的势力,更是能将我等一个接一个地封印起来。这样的心性,这样的实力,还有这样的隐忍,当真是可怖可畏。说句实在话,如果不能将这个老家伙当着我的面拆成个千万份,彻底地给挫骨扬灰。我是连饭都吃不下去,连做梦都不踏实的。”
这个猴子说完了这番话的时候,又是一阵急躁的抓耳挠腮,显然是已经被自己所设想的这种沉甸甸的压力弄得有些心神难定。而看着这个样子的猴子,女魃倒是真是有些意外,他居然能说出刚刚的那番话来。
这么多凶神之中,其中不乏有以阴谋诡诈著称的家伙。但是能看出赤松子可怕和难缠,并且因为这而感到恐慌的,还只有无支祁这一个。其他的人,不是心里有着自己的一番想法,就是过于的盲目乐观。以为自己人多势众,联合起来凶焰滔天。区区一个赤松子不过是手到擒来的问题。他们根本就忘了,当年自己是怎么被那个家伙给封印起来的。
这是在自取死路!女魃很明白这一点,但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提醒他们的意思。就像是这些凶神们始终对她怀有着戒心一样,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和这些家伙是一条心的。虽然表面上看,她替这些家伙出谋划策,甚至说鼓动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大开杀戒。但是这些几乎都是为了赤松子那个家伙的安排。
她和赤松子之间是有着交易的,她很清楚这一点。而她也坚信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场斗争中能笑到最后的,一定会是赤松子,而不是着一盘散沙一样的一种凶神们。这伙凶神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力量大的几乎可以翻天覆地。但是和能够凭借着谋略,将天地八主这个级别的大神都给一一谋算的赤松子比起来,这伙凶神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一群货色。
所以女魃很清楚,自己应该做出怎么样的选择。而以她的身份来说,将这些凶神们设计的一步步走向灭亡的深渊,实在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
对于她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这些凶神们统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也正因此,女魃最担心的问题反而是这些凶神们意识到了什么,从赤松子的这些布置中逃脱出去。如果是那样的话,不仅仅会破坏整个计划的完整性,而且还可能给她平添上一些麻烦。所以,她的心里立刻就有了些想法,一些杀人灭口的想法。
不过,杀意一动。她就悄然地把一切都给按捺了下去。无支祁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当年他能纠结水族,和有着天兵天将相助的禹王一战,实力自然是不用多说。即便是女魃对自己的力量再有自信,也没有那个把握说能在其他凶神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无支祁给消灭掉。而一旦动静过大,招惹来了其他的家伙。那么她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出来,而整个计划就要功亏一篑。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心下已经是拿定了主意的女魃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身边的无支祁,然后低声说道。
“既然你想到了这些,为何不和其他人明说。如果你明说出来的话,以你的身份,未必不能服众,让他们听你调遣,同心戮力地把赤松子那个家伙给揪出来啊。”
“嘿,你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暴躁的猴子用自己的利爪用力地抓挠着自己的下巴,显示出了一副郁闷而且愤恨的模样。“可惜,就算是我把我想的这些东西都给说出来了,这些家伙也未必就会听我的。像是穷奇那些家伙,都是当年作威作福,独霸一方的存在。谁的麾下没有个成千上万的妖魔鬼怪。说出来容易,要是让他们相信我,听我的调遣,那就根本是一个不可能的意思。与其去自取其辱,让那些个家伙笑话老子,倒不如老子自己心里敞亮的来的痛快。”
“可是你痛快吗?”抓住了无支祁话语里的痛脚,女魃立刻就笑了起来。“无支祁,看看你的这个德行,你这个样子能说得上是痛快自在吗?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种感觉可不是什么能让人痛快的感觉,而是一种能把人活生生地逼疯了的压抑与苦闷。当年我徜徉人世的时候,可是见到不少人族的贤者因为这种感觉而郁郁终身,所以我最能明白,你现在的心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感受。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样下去,你会把自己给憋疯了。而到时候,就算是你能找到赤松子,又能把他怎么样呢?一个完好无损的无支祁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个疯了的无支祁,恐怕连那些个凶神都不会放在眼中吧。”
女魃的调笑让无支祁脸色大变,它阴沉着一张兽脸,眼中火光高涨,熊熊跃动,锋利的獠牙也是不断地摩挲着。显然,这个大妖王已经是想到了些什么。而片刻之后,他立刻就压低了嗓子,对着女魃嘶吼了起来。
“帝女魃,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出谋划策而已。”挥了挥自己的袖子,让眼前的雾气稍稍褪去。女魃眼神森寒地对着无支祁说道。“这些凶神们各有心事,想要他们同心戮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放在你面前的其实就只剩下两个选择。”
“哪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