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型部族被灭的三日后,西面数百里处,原天马城斥候侦探到的中型部族中央营帐里,部族首领素阎正召集部族中所有的话事人,聆听、盘问一个蓬头垢面的鲜卑族壮汉,此男子正是从被叶腾覆灭的大型部族中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
此时,素阎脸色严峻:“你的意思是,你们部族的八万精兵,被汉人打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崩溃了、被消灭了?”
“是的大人,当时正是凌晨三四点钟,我们都在熟睡,敌人四面八方摸黑进来,我们都被打蒙了,再加上,敌人的骑兵直冲中间首领营帐,首领和长老很快就被乱箭射杀,部族就更混乱了,都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太惨了呀,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复仇!”
“敌人到底有多少人?”
“当时天太黑,看不清,但我觉得肯定没有我们的部族士兵多。我们只是没防备,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长生天哪,英勇的战士,失去了战马与弓箭,在睡梦中被屠杀,卑鄙的汉人。”
“先带他下去休息。”素阎挥了挥手,自有兵士带逃逸的鲜卑壮汉下去休息。
“我们应该怎么办?可以肯定,一股为数数万的汉人到草原偷袭来了,就在我们周边不远处。”
“灭了他们,那还用说,万里草场,那是长生天赐给伟大的鲜卑人的,卑贱的汉人敢踏足草原,就必须让他们片甲不回。”
“可他们实力不弱,茫茫草原,我们怎么找到他们都是问题。”
“我相信别的部族也得到消息了,附近部族中就我们最强大,我建议素阎大人派使者,通知附近大小十几个部落,让大家提高警惕,派出斥候全面搜索,以免被敌人再次偷袭。”
“是的,草原的勇士,只要不是被偷袭,从来都不是懦弱的汉人可以匹敌的。”
“要求每个部族抽调一半的战士,向我们集中,然后共同向东搜索前进。我们要让汉人明白,在辽阔的草原上,我们才是主人,他们只是过客,一旦我们重视起来,他们不过是东躲西藏的聋子、瞎子而已,最后他们将躲无可躲,只能无奈地被我们找出来撕碎。”
叶腾进入草原没多久,就感受到草原上的风声鹤唳。于是就绕着外围纵马奔驰,直到夜晚,偷袭了一个之前计划中的一个小型部族,发现青壮比预计的要少得多,然后才从汉民、鲜卑俘虏的审讯中,得知附近部族在素阎的领导下出现的最新动态。
在确认了最新消息后,叶腾差点笑出声。居然还有这么配合的人。由于这个小型部落没有跑掉一个,所以叶腾在处理完战场清扫工作后,干脆呆在原地不动了,只是交代许贤的斥候部,随时掌握素阎亲自带领的联军主力动向。
叶腾准备玩一出精彩的躲猫猫游戏,专攻敌人老巢,看看那些联军还能维持多久。
第二天下午时分,斥候根据种种迹象判断,敌军主力依然在东边活动。叶腾不再拖泥带水,收起所有部队,向西面素阎的老巢赶去。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叶腾不但剿灭了素阎的老巢及周边两个小型部族,还故意放跑了上百个青壮,把消息泄露出去,让他们向素阎求援。然后,将所有的部队及战利品装入神石空间,独自骑上宝马,向东北赶去,与素阎的部队插肩而过。
休息一天,估计素阎接近自己的老巢时,才又动手,收拾掉附近的两个小型部族。
与此同时,素阎带着联军主力,颓然坐在自己部族帐篷的废墟中,久久不语。自己的部族、家人、战马、牛羊都不见了。
按照草原的规矩,从今以后,他只能带领自己部族剩余的这一万勇士去依附别人、成为他人的部下、打手。因为,他们已经成了无根的飘萍,由于没了家人,他的部下的凝聚力将大打折扣,很容易被人收买,成为别的部落的成员。除非自己狠下心来,找个小型部落,灭掉、兼并掉。
可要是如此,就破坏了草原的规矩,绝对会遭到大部族的征讨,毕竟此时的草原,还沐浴在檀石槐的余威之中,所有的小部族依附较大部族,接受对方的保护和调遣,形成草原的秩序。
并不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更何况,如今落魄的素阎有挑战草原秩序的实力和本钱吗?
当素阎正在为部族的覆灭满怀悲戚、为自己未来的前途命运忧心忡忡的时候,帐外原先围绕在他身边的各部族首领,此时已经吵翻了天。
在联军中,老巢已经覆灭的可不止素阎一家,更要命的是谁也不知道,该死的汉人下一个要针对的部族是谁?
草原上的勇士们也需要家的温馨,此时都想赶回部族,去保护自己的妻儿,而不是组成联军,在草原上耀武扬威,结果连敌人的背影都没看到!
“儿郎们,回家,回部族去,我们还有妻儿要保护!”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部族首领,大手一挥,带领数千精锐,纵马离开。
“我先走了,等你们找到汉人了,通知我一声,我一定带着儿郎们来支援。”一个年纪较大的部族首领——楼沙,拍着旁边一个族人已经被灭的小部族首领的肩膀,叹息了一声,带队离开了。楼沙就是叶腾原先侦查到的西北部中型部族首领,势力仅次于素阎。。
随着楼沙的离去,其他部族尚存的首领也各找各的借口,带队离开。
最后,只剩下,两个已经无家可归的小部族首领,呆在原地,默默等待。
过了一会儿,素阎走出大帐,看着另外两个难兄难弟,招了招手,把他们招呼进大帐,共商他们的前途命运去了。
三天后,叶腾知道了鲜卑联军分裂的事实,让斥候部关注素阎等三人组成的小联军、约人精锐的动向,自己依然有条不紊地开展既定的征战策略,既然敌人都当了缩头乌龟了,那么,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给予有力的配合——各个击破!
再过五天,包括楼沙在内,所有之前侦测到的大、中、小型部族全部被叶腾剿灭。倒是数天前,素阎带领以他为首的一万五千人的小联军,向西而去,不知所踪。
叶腾也不为己甚,没有再去找素阎麻烦。
况且,此时空间又满了,最佳选择自然是就此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