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东淡漠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多停留一秒,转身便走出餐厅了,我定定地站着一动不动,看着一片狼藉的餐厅,脑子里一片空白。
王姐清理着地上的碎片,语气淡淡地说:“林小姐,我奉劝您一句,若不想吃可以跟我说,下次还是别跟先生发脾气,恐怕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王姐说的没错,傅远东这个神经病,我如果在做出同样的事情,他肯定不会饶了我。
我无法预料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这种没有任何安全而言的日子让我很恐慌,我多想逃离这里....
从餐厅一别后,傅远东不知去哪里了,这两天天气转凉,从中午开始就刮风,吹在身上有些刺骨,我木纳地坐在二楼阳台,多希望这风能将我吹走,吹到我想去的地方。
但这只是我的幻想,终究是无法实现的。
下午就开始电闪雷鸣,天空也下起了瓢泼大雨,仿佛要将整座城市都淹没一般,我没有动,始终保持一个坐姿,如果不是雨水太大淋湿了我的衣服,也许我会一直坐到天黑。
我起身离开,路过傅远东卧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动静,门微微掩着,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傅远东坐在椅子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双手抱着脑袋用力的锤了锤,前面的茶几上摆放了一瓶类似药物的瓶子,我看着他将药瓶打开,直接送进嘴里,他的脸庞透露着一丝痛苦,让人不由觉得有些揪心。
突然,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他按下接听送到耳边,声音温漠问了句:“有事?”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也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傅远东抬起头依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他伸手拧了拧眉,语气低沉道:“什么人?我命令的?那就送过来吧。”
他的眼神中带着疲倦,脸色也是有些苍白,神色越来越不对劲儿,至于是哪里不对,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
他将电话挂断,然后突然站起身,我下意识退后一步,但还是发出了动静,卧室的门也在这时被拉开,我与他对视一眼,只是半秒钟的一刹那,他便移开目光不再看我。
他喉咙紧绷,好一会儿才出声道:“衣服湿了,先去换吧!”
“远....好。”傅远东的语气让我一时间愣住了,我有那么一丝无法确定的想法,我觉得他这个时候才是我喊远东哥的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傅远东没有再理我,而是退进房间将门关上,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躲避,是在躲避我吗?
男人有时候真的比女人更加的无法看清,傅远东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目前除了这个可能,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我下楼换了身衣服,然后一直在客厅等傅远东下来,可直到晚上他也未曾下来,而我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太确定的想法去喊他。
我用过晚餐,便回卧室休息了,这一夜他没有再来打扰我,但并没让我觉得有多安心,反而加重了心里的猜疑。
次日清晨,我很早就醒了,傅远东比我还早就离开了别墅,我们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碰面,这使我有了很大的自由权,我简单吃过早餐后,就立刻去了后花园,这是我这两天必来的地方。
我已经足足在这栋别墅呆了三天,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也不知道傅远东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但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从前晚散步开始,我便没在闲着,而是打着散步的幌子,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将整栋别墅的围墙都看了一遍,都很高,想要爬出去肯定不可能,但我在后花园的假山后发现了两三步台阶,按照我目前的情况目测是可以爬出去的,只是外面的情况我看不到,我必须要确保安全,不能让宝宝受到伤。
更重要的是,别墅有监控,我要想办法避开,否则一旦被发现,就如同打电话一样再也没有机会了。
正当我看得入神,满脑子都是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些阻碍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王姐的声音:“林小姐,来客人了,先生打电话回来吩咐您招待。”
来客人了?是傅远东昨天说的人吗?
我淡淡地嗯了声,然后与王姐一同走回别墅,王姐出声提醒道:“林小姐,先生的客人就是这位小姐。”
我抬头看过去,双眸一下子震住了,满眼竟是错愕。
怎么会是陈冰莹?傅远东昨天说要请来陪我作伴得人是她?
我一下子呆住了,仿佛呼吸都骤停了,傅远东既然知道陈冰莹,那么自然也知道我跟陈冰莹之间尴尬的关系,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震惊的不只是我,还有陈冰莹,她惊叫道:“林棠,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阿南找你都快找疯了?”
“王姐,帮我们准备一点儿吃的。”我没有理会陈冰莹的话,而是开口支走王姐,王姐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下去准备了。
她一走,我便立刻上前走到陈冰莹面前,我压低声音质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冰莹看了看我,一脸茫然的表情,她说:“我是被人以签收快递的名义带走的,之后便被带来了这里。”陈冰莹表情凝重,看着不像是在说假话,她问我:“林棠,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跟你一样,莫名其妙就被带来这里了。”我声音淡漠,心里也大概猜到傅远东的用意,他就是故意要膈应我吧?
陈冰莹盯着我看了一眼,他语调淡淡的询问:“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傅远东。”我没有必要隐藏,直接告诉她了。
陈冰莹微微皱了皱眉,她说:“难怪阿南找不到你。”
“找不到我,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我忍不住顺着陈冰莹的话说了句。
陈冰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暗了,她一脸严肃的盯着我,语气更是冷若寒冰,她说:“林棠,你可以误会我,但是不能误会他,你突然消失,他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你,就连公司都顾不上,如果不是陆家其他人逼迫他不许动用警方会影响到公司,他早就报警将江城翻遍天了,纵使没报警,但他动用了一切关系再找你,你现在居然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自己的嫉妒心很伤人吗?”
陈冰莹的话,让我一下子没了声。
我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她的脸蛋上闪过一丝愤怒,是发自内心为陆晋南抱不平的愤怒,她说:“林棠,我说了,我不会做小三,所以也请你收起对我的误会。”
“你说是误会,那么他放我鸽子,陪你去庆祝你的获奖宴会是我误会吗?”如果不是话说到这了,或许我永远不会提到,因为真的没有必要在让自己重新体会一次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感觉。
很难受。
陈冰莹笑了笑,她目光中带着不可理喻的神色看着我,她说:“林棠,我不知道你这些从哪里听到,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获奖是真,但宴会我自己也没参加。”
她用力抿着唇,眼眶乏了红,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右手,掀起上面的衣袖露出从未露出的手腕,上面一道狰狞的刀痕,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我的感觉。
她左手指着说:“我的手筋断了,当天因为吃了过敏的东西导致疼痛复发,他送我去了医院,也就在当时,他才知道我的手筋断了,替我联系医生想让我恢复.......林棠,我真心觉得你配不上他,因为你除了误会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陈冰莹的声音带着哽咽,让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来回应她。
我从未想过,她的右手是因为手筋断了,所以一直穿长袖掩盖,有好几次我都看到她用左手来完成右手所做的事情,当时我以为她只是个左撇子。
我垂眸,心里五味杂陈,面对陈冰莹的话,我心里对陆晋南涌起了一丝内疚。
我多想他此刻在我面前,我一定主动冲上去抱着他。
王姐在这时端着点心过来,陈冰莹深吸了口气将袖子放下,她的右手使不上劲儿,从她放下手便看得出来。
因为陈冰莹所说的话,我的心情无比低落。
我们安静的待着,谁都没在开口说话,期间,傅远东跟来过电话,他问我还满不满意这个伴儿?
我骂他有病,他却告诉我:“林棠,很快我就会让你看清你蒙蔽双眼没看清的东西。”
我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
晚上,陈冰莹与我同住,我们躺在同一张床,谁也没理谁,但彼此都没睡着,漆黑的夜里,我要离开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我突然坐起身,面对着陈冰莹:“趁着现在,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
PS:哎呀呀呀呀,好紧张啊啊啊啊啊,能不能离开呀!!!!对陈小姐是不是误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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