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吴家戏院之外,虽然被团团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的严严实实,但当大贝勒的车抵达现场后,也不知谁惊呼一声,人群立即让开一条开阔大道。
吴江瞧见大贝勒后,眉头深深蹙起,他硬着头皮提醒向步步接近的谭天照,“吴家重地,不得擅闯,请回。”
“我无意冒犯,今日现身,只想找他一较高低。”大贝勒言辞沉重道。
吴江知道大贝勒口中提及的他,不是陈青帝也不是吴家任何人,而是贸然出现的第一神将秦天仲。
一位是北方盛威远扬的状元郎,一位是正值当打之年的第一神将,双方这场江湖名望之争,虽然因为秦天仲向来踪迹成迷而被无限期拖延。
但只要他出现,大贝勒肯定会找上来。
今天,双方果然还是要打一场。
可……
这里是吴家重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冒犯,哪怕站在近前的人是八面佛最得意的侄子。
所以吴江态度很坚决,“不准进。”
大贝勒蹙眉,面有不喜,虽然他明知道不会轻而易举的进入吴家重地,但吴江坚硬的态度还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眉头随之下扬,淡淡道,“那只能抱歉了。”
“哎呦,原来你是找第一神将啊。”
正当吴江面对大贝勒的执意冒犯进退两难的时候,一身邋遢装束逍遥榜眼,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站到两人中间。
“今天没你的事,让开。”大贝勒很不客气道。
陆逍遥一咧嘴,灌下满口酒,笑而不语,他全身神态轻松,但眸子中毫不退让的仪态,让大贝勒心头隐隐难安。
这个当年因为胆大妄为,无所顾忌而被家族驱离北方的年轻疯子,做事从来不讲套路和道理。现在阔别两年,再次回到北方,肯定要先找人练练手。
而他大贝勒近段时间成为新晋状元郎,极有可能成为靶子。
“吴管家,放大贝勒进去。”吴家赐姓随从吴见奔赴现场,一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是要求吴江大开方便之门,让大贝勒进场。
吴江为难,他解释道,“这不符合规矩,一但家族问罪,我承担不起。”
“出什么事,少爷担着,你只管放人进去。”吴见义正言辞,态度轻松道。
吴江始终觉得这种事不得大意,所以当吴见搬出吴轻舟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执行,而是站在原地,思考对策。
“放肆,少爷的话也对你不管用吗?”吴见语气陡然一抬,颇为恼火道。
吴江吓得连退几步,神色更是变得忧虑不已,他急忙解释道,“我不敢。”
“那还不赶紧放人!”吴见懒得啰嗦,单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大贝勒进场。
这位北方状元郎一旦进场,肯定第一时间针对秦天仲,届时陈青帝失去一臂助力,必将捉襟见肘,局势危险。
庆幸的是现场还有了陆逍遥。
陆逍遥全程观看双方的交涉,还不等大贝勒起身离开,他一步站到吴江近前,神神叨叨道,“你还没跟我打,不准进!”
“陆逍遥?”吴见起先看陆逍遥的样子熟悉,脑子里一回忆,立即认出对方,“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是我吴家的事,让开。”
“他要拦我。”大贝勒神色不喜道。
吴见一听就明白其中的麻烦,他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掏出,一边抚弄手腕一边讥笑道,“贝勒爷放心进去,这人我来拦。”
“这是最好。”大贝勒眼神阴鸷的扫了陆逍遥一眼,不屑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哎呦喂,你这是要吓死我啊。”陆逍遥故作慌张的捂住胸口,顿了顿,开口沉声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你找死?”吴见耻笑。
陆逍遥轻松淡然的饮下一杯酒,一挥手,浑身劲气如刀。大贝勒眉头深深蹙在一起,都快拧成一条线,“你这是在存心跟我过不去?”
“贝勒爷,别跟他废话,我们联手做了他。”吴见眼看陆逍遥势要做拦路虎,一不做二不休道。
陆逍遥哈哈笑,食指一扬,淡然道,“你先看看你背后来的人是谁。”
吴见原本以为陆逍遥在故弄玄虚,陡然感觉到一阵杀意后,他才慌慌张张的转身凝望,这一见,他立即神色紧张。
小李探花!
“你怎么也来了?”吴见非常意外。
“听说我那从小穿着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回凤天城了,我来看看。”李昆仑眯着眼,锋利的眸光移向陆逍遥。
陆逍遥一抹嘴,“小李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昆仑点头。
“遇到条疯狗要咬我,你说怎么办?”陆逍遥故作迷糊的询问,其实现场谁看不出来,他这句话针对的正是吴见。
吴见一张嘴,嘴唇发青,奈何无从下口,这句话要是应声了,岂不是承认自己就是吴家养的一条疯狗?
值此之际,状元,榜眼,探花。
北方年轻一辈的三大高手全部凑齐。
这样的三位人物扎堆现身到一处,外加里面的第一神将,以及进来声名鹊起的白马银枪,几乎是年轻辈的一场盛宴。
“我滴乖乖,今天这是要打一场大的啊。”
“状元,榜眼,探花,嘿嘿,这场戏有的折腾了。”
吴江,以及外侧观望的无数人,均是预料到今天的事情非比寻常,稍有不慎便是年轻辈的一场大战。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放一句话在这里,今天谁敢动一下,拳头底下见胜负。”陆逍遥眸光略带深意的扫过吴见,一脸不屑。
吴见表情复杂的看向并肩而立的李昆仑和陆逍遥,知道这要是动手,对方两人的整体实力,绝对要碾压他和大贝勒的联手。
“贝勒爷,怎么办?”吴见迫于无奈,只能低声请示大贝勒。
大贝勒双手附后,唯有故作高深道,“等!”
“这才听话嘛,都等着吧。”陆逍遥恬然一笑,站在近前,像是一杆标枪纹丝不动,李昆仑则同样表情寻常,镇守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