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毅的问题,一如既往的尖锐。
而奉安候似乎是早就等着这个问题一般,不动声色的抬起身来迎着宫毅的目光道:“食君俸禄,自然是为君分忧。”
“真看不出来侯爷还是个大义灭亲之人。”对于奉安候这番话,宫毅却只是笑了笑,便转头对着门口叫了一声:“二节,送客!”
至始至终,宫毅都没有起身送奉安候离去的打算。
奉安候也不介意宫毅的这点儿冒犯,转头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等到奉安候离开,宫毅才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书桌后在桌面下拧了一下机关,只见身后的书柜迅速滑向两边,分出了一条可供人出入的密道。
宫毅一进去便看到方才一直被奉安候挂在口中的顺王,这会儿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坐在那里嗑瓜子喝茶,不由得一阵气闷。
要说眼前这场烂摊子又不是只他一个人的事情,凭什么无论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这两兄弟都这般悠闲,跑腿得罪人的事情却都要轮到他?!
“真是看不出,奉安候会这般信任你。”顺王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儿碎屑,笑眯眯的打趣黑着脸的宫毅:“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平素里一起长大的人里,就你最j狡巨滑?!”
“彼此彼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不比我好多少!”宫毅哼了一声,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而后走到桌边落坐,不客气的开口道:“都准备妥当了?!可别到了关键的时候出乱子,让鱼儿脱了钩,咱们这些天的布置可就白忙活了!”
重点是闹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惊动了奉安候可就不太好办了。
“我办事,你放心!”面对宫毅的担心,顺王却是胸有成竹,他伸手拍了拍宫毅的肩膀,给他宽心:“这次必叫他c翅难飞!”
宫毅却并没有顺王所表现出的那般乐观,他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你最好谨慎一些,才得到的消息,说是淮阳王遇刺了!”
“淮阳王不是正忙着追捕那谁嘛,怎么会突然遇刺了?!”顺王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道:“难道是四皇子那边的人所为?!”
“虽然看起来很像,可是我却觉得这其中的疑点颇大。”宫毅见顺王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倒也没有再卖关子,而是把面前桌面上的东西挪开,借着杯子和碟子对顺王演示道:“你看,如果你是兰月四皇子,想要要了淮阳王的命,那你会在刺客都已经将淮阳王的马车团团围住了之后,还失手只是杀死了几个护卫就撤退的吗?!”
“你是说,淮阳王遭遇了围杀,却并没有受伤?!”听到宫毅这般比划,顺王的脸色也有些变得肃然了起来,他盯着桌面上摆出的阵型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确定的又继续道:“如果真的是四皇子那边的人所为,应该会直接要了淮阳王的命才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漏呢?!”
顺王顿了顿,才又似想到什么一般的扯着宫毅追问道:“既然淮阳王遇袭,那慧宁公主的下落呢,可曾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