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倒也并没有坚持,看着安舒雅进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又和全叔说了两句话,才转身策马而去。从头到尾没有半分不妥当,倒是一派君子坦荡荡的作风。
不过安吉祥这会儿倒是没空去管顺王是什么状况,她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进门便跪在她面前请罪的安舒雅身上。
要说安吉祥现在的心情,那简直就像是生吞了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
对,就是恶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地上跪着的安舒雅良久才开口,却是对着安舒雅身后的刘妈妈:“去,给三小姐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便将她送去京郊的庄子上去看起来等着离京的那一天!”
“长,长姐!”安舒雅一听安吉祥的安排被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的膝行到了安吉祥面前,抱着她的腿哭道:“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是被人推下放生池的啊!”
“你说什么?!”安吉祥的手攥着炕几的一角,她先是一惊,随即便又回复了冷静,缓缓的坐了回去:“是吗,你是被人推下去的?”
安舒雅这番话,安吉祥并不是全然不信的。但是,她却也并不认为安舒雅就是完全无辜的。
或许她掉下放生池非她所为,可是既然知道是有人推她就该想到这件事情一定是后面有所阴谋,可她仍旧放着让顺王救了她不说,还任由顺王当众抱着她回了禅房,不仅如此还一路护送她回安国公府!
这要说安舒雅没有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打死她她都不信!
所以安吉祥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安舒雅,抬手将一块帕子扔到了她脸上:“既然到了眼前这地步,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既然你不认同我要送你去庄子的做法,那么你想如何?!”
“我,我……”安舒雅原本再路上想好的几种措辞,在此时面对安吉祥轻蔑的目光,她反倒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垂首绞着手上的帕子,开口喏喏了两声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她不敢。
安吉祥的性子,她最清楚。
虽然这段时间安吉祥一直对她是百般照顾,可是安舒雅却也知道她的做法一旦触碰到安吉祥的底线,那结果绝对是对她没有半分好处的。
她说的没错,她确实是被人推下放生池的。就连顺王之后救她,她也知道一定不是单纯的巧合。
但是那又如何?!
既然别人能够利用她,为何她就不能将计就计的来脱离眼前的困境?
她不想去南境,她想留在京城;眼下虽然她明白是一个局,一个针对安吉祥或者是安素素的局,可是那又如何,她又不是真的去针对她们,不过是想将计就计罢了。
再则,安舒雅在心底忍不住有些腹诽,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埋怨――凭借安素素和安吉祥目前的地位,一点点针对又如何?损失一点点又如何?她们已经获得了那么高的地位和权利,凭什么还要她这个受尽苦难和折磨的人继续为她们去牺牲?!
凭什么她们可以留在京城呼风唤雨而她却要前往南境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