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狗狗们安抚好,让豆浆自己回犬舍休息,豆浆哼唧两声,才委委屈屈的向犬舍走去,油条哼哧哼哧的跑过去,欢快的摇着尾巴,还想去舔豆浆的毛。?
豆浆转身用头一顶,直接把油条顶开,还用嘴往油条的背上咬了一口,头颅一昂,无比骄傲的样子,自己慢慢走回犬舍。油条抖抖被豆浆口水沾湿的毛,屁事没有,继续颠儿颠儿的追在豆浆身后回犬舍。
薛朗看的目瞪口呆,万福默默地跟去看了一眼,回来告诉薛朗:“想来待豆浆生小狗崽时,应该不会比包子少。”
薛朗懂了,心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豆浆你这只傲娇的小婊砸!
再也不要管这些狗狗们了!带着这样的决心和复杂的感想,薛朗干脆的去指挥秀娘处理红薯。
昨天带回来的红薯,秀娘已勤快的洗干净泥土,并依照薛朗的吩咐把水晾干,就等着薛朗一声令下,就按照主人的吩咐处理。
薛朗让阿陈去弄了个石磨来,顺便还赶来一头拉磨的驴,大概估算了一下,挑拣出几斤红薯,削皮,切成细条,先用食盐水泡上一下。然后沥干水分,放入炉子里烘干。
原本自然是天然晒干最好,不过,现在赶时间,只能采用烘干的方式。这是个细致的过程,马虎不得,也急不得。
薛朗就慢慢的烘着。
“薛咨议你这是在做何美食?这是何物?我竟从未见过。”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薛朗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苏寒那只逗逼来了。薛朗敢拍着胸脯打赌,这小子对听风院肯定比他的药香居熟悉,几乎天天来报道,能不熟吗!
薛朗道:“这个东西叫红薯,吃的!不过,这些烘烤好的不能吃,我等着磨粉呢,待会儿如果有剩余的,我弄点儿吃的给你。”
“喏!”
听到有吃的,苏医生简直就像模范小学生似的听话、乖巧,吃货风范,令人绝倒。
烘干了许多的红薯条,之后把这些烘干的红薯条投到石磨里,叫阿陈赶着驴,慢慢的磨成细粉。
还剩下一些红薯条,薛朗打算烘点儿红薯干出来,烘烤之余,顺手丢了两根红薯进炉子,一边烘红薯条,一边还翻转红薯。
烤红薯的香味儿,吃过的都知道,说香飘十里夸张了,不过,蹲坐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苏医生肯定是闻到了,面瘫着一张脸,眼里却有急切的神色:“薛咨议,熟了吗?熟了吗?”
说好的高冷神医范儿呢?
每次看到苏寒的真面目,薛朗都有自戳双目的想法,识人不清啊!他当初到底是从哪里觉得苏寒是高冷酷哥的?简直是不堪回。
没一会儿,用木棍戳着红薯已经软了,薛朗从炉子里把烤红薯夹出来:“注意烫,先放一会儿……”
话还没说完,苏寒已经右手拿着一双筷子,稳稳地把烤红薯夹起来,左手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把匕,极其灵活的挑开红薯略有些焦的表皮,露出里面橙黄色的红薯肉来,闻着香甜的味道,眼里露出满意之色,一边吹气,一边道:“我习有剑术,双手皆算灵巧便利,烫不到我!”
薛朗:“……你把剑术用到这里,你考虑过你师父的感受没?”
苏寒居然还想了想,道:“师父应该没想法才是,在山上,他曾占着剑术比我高明的便利,抢了我许多的肉吃。直至我愤图强,努力练剑,过他之后才没再让他把我好吃的夺走。”
感觉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对苏寒师父世外高人的印象算是毁得连渣渣都不剩了!所以,故事里都是骗人的,现实一般都比较惨烈,简直不想面对。
“薛咨议,这个叫红薯的东西挺好吃的!你怎么不吃?”
苏寒满眼关切的问。薛朗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一下,道:“太烫了,我待会儿再吃。”
苏寒:“薛咨议,我不怕烫!”
薛朗:“……红薯这个东西吃多了会积食。”
苏寒:“无妨,我年轻,身体康健,不怕积食。”
都说到这里了,薛朗还能咋地?只能挥挥手:“既然如此,那你吃吧。”
“谢谢薛咨议。”
如果不是面部神经坏死导致的面瘫,薛朗相信苏寒这会儿肯定满脸的笑。想到这里,不由心软了几分,罢了,反正他以前常吃,给没吃过的苏寒尝尝鲜好了。
吃了两个,苏寒渴望的眼睛望着旁边的红薯堆,小声的问:“薛咨议,还能再吃一个吗?”
薛朗失笑:“吃多了真的会积食。”
“不怕,我多练一会儿剑术就是。”
好吧,熊孩子总要是用血的经验教训才能学乖。苏寒已经是大人了,不听劝,薛朗便由他去,积食一次他就知道了。
果然,没出薛朗意料之外,等晚饭的时候,苏寒就后悔了!因为晚饭吃的是卤面。可惜,他只能闻着扑鼻的香味儿,默默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空自遗憾,默默琢磨要如何说服秀娘,明天早上给他也做这么一碗面。
说来,如圭大约是看苏寒在这里比在自己家都熟悉,默默的把苏寒的份例划拨到听风院,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每次下班回来,苏寒都自觉自愿、积极性颇高的过来报到,面瘫着一张脸,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等饭吃。
江临不在家,仆人们又不可能上桌陪他吃饭,一个人吃感觉空空的,多了一个大吃货苏寒,感觉热闹了许都。别的且不说,在薛朗眼里只能算普通,尚有赶紧余地的饭菜,在苏寒眼里简直就跟美味佳肴一般,搞得薛朗食欲都好了不少。
吃了饭,薛朗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苏寒自动消失回自己的小院中去,给薛朗留一点儿属于他自己的个人空间。这般知趣,才是薛朗没赶他走人的根本原因之一。
散了一会儿步,洗漱过后,薛朗上床歇息——
没错,床终于做出来了,垫了厚厚的羊毛褥子,睡起来自然赶不上后世的席梦思,不过,总比地铺好些就是。
人的适应性真是阔怕。刚穿来的时候,薛朗还睡不着,总是醒上半宿才能睡着。如今不过几个月,生物钟就适应了古代的作息,沾床就睡着。
今天没下雨,是个大晴天,天上的星星都一闪一闪的。本该是寂静的夜晚,因为红薯吃多了积食的苏寒还在练剑消食——
隔壁似乎有什么声音!
苏寒心中一紧,忘了薛朗不准爬墙的警告,直接翻上院墙,灵活的翻下去,刚落地站稳,只觉得耳边似乎有一股风——
下意识的歪头避开,手中剑一挡,低声:“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