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薛朗陪着熊郎将、易参军慢慢的品,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好不爽快。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两人都是酒中常客,只是喝惯了低度酒,猛然喝这么烈的,有点不习惯。
薛朗倒是不怕,他酒量还可以,往常六十度左右的白酒,喝上半斤也不过是刚喝出味道来,喝到八两人是清醒的,就是走路有点猫步,再往后就没试过,薛朗喝酒还算节制。
“往常穷的时候也曾吃过猪肉,又腥又臊,今天吃薛兄弟这里的,竟然如此之香,如若薛兄弟不说,还真吃不出来是猪肉。”
熊郎将吃了一口炒瘦肉,满意的点点头,夹起一块红烧大肠,感叹道。易参军正一口肉一口酒吃得摇头晃脑,听到他这么说,十分赞同的道:“熊郎将说的极是,原来猪肉是如此美味儿的东西,如此看来,烹饪不得法,竟错过如斯美食,罪过,罪过。”
薛朗笑道:“但凡肉食,多带有腥臊,烹饪方法是很重要的。恰当的方法,于合适的食材来说,那就是伯牙遇子期;不合适的,那就是牛嚼牡丹,所托非人。”
易参军大笑道:“妙!妙!妙!薛主簿此言,真真是老饕之言。”
熊郎将道:“我老熊是粗人,这话也是一听就懂,确实妙。”
薛朗笑笑,只端起酒杯:“那好吧,为了我这一句妙言,来,两位请。”
正喝着,鱼汤终于端上来——
豆腐煮鱼,浓白的汤,漂着翠绿的葱末,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这鱼真是好,随便煮一下,煮出来的汤就奶白奶白的,在现代,如果不放浓汤宝,可没多少鱼能煮出奶白色的汤了。
古代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便之处,食材种类也少,不过,这肉啊、鱼啊之类的,却是真正的绿色食品。
薛朗给自己打了一碗汤,道:“这是豆腐鱼汤,吃的是一个鲜香,两位请。”
“鱼?鱼除了鱼脍还能煮汤?”
熊郎将惊奇了,先是闻了气味儿,扑鼻的鲜香,哪里还有平日常见鱼汤的腥味儿。
易参军就不跟熊郎将似的大惊小怪,人已经淡定的盛了一碗,耐心的吹凉,尝了一口后,飞速的、大口的吹凉,拿着小勺,默默的喝了半碗。
熊郎将撇撇嘴,也赶紧闷头努力的吃——
这鱼真不错!
于是,在三人的努力下,酒倒是才下去了三分之一壶,其中大部分还是薛朗喝的;炒瘦肉完!红烧大肠完!
鱼汤、猪肉头——
秀娘表示一丁点儿都不剩了!
这战斗力,薛朗摸摸自己八成饱的肚子,看易参军和熊郎将的目光带着敬畏——
大部分菜都是被这两货消灭的!
不过,看看这两货此时的模样,薛朗不由笑起来——
熊郎将趴在案几上,正嘿嘿嘿的傻笑,眼睛完全没有焦距,朦朦胧胧、迷迷离离的感觉,如果是个美女,那就是堪比贵妃醉酒的美态,可惜老熊是个糙汉子,只会显得可笑。
这就是男女不平等的地方,薛朗默默在心里调侃,看向易参军——
易参军正襟危坐……当然,只看上身是这样,如果仔细看案几下的手,就会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根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地面铺着的地砖缝儿,似乎大有把地砖翘起来重新铺的打算。
弱鸡!
薛朗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扬眉吐气之感,不过三杯酒就喝成这德性,那以他的酒量,以后岂不是可是自称酒中仙?啊,万一出名了,以后岂不是没李太白什么事儿了?低调!低调!
“郎君,您还好吗?”
对上腊梅担心的脸,薛朗连忙收回发散的思绪,摆摆手:“我没事。长俭呢?让他和万福把这两个醉鬼扶去休息吧。”
“郎君,两位官人都有家人在外等候哩,让他们进来扶回去为佳,回去方便家人照顾。”
“成!”
腊梅和墨竹回避,叫了两家的家人来扶人——
易参军看着没事,扶起来就往后倒,吓得他的小厮赶紧一把抱住,几乎是半拖半抱的把人弄回家。
熊郎将嘿嘿傻笑着,旁边两个小厮搀扶着,走三步退一步,几乎是踉跄的往家去,到门口还记得回头跟薛朗打招呼:“薛兄弟快请回吧,不用送了,老熊先回去醒醒酒,下……下次再做好吃的,记得敦亲睦邻。”
薛朗都听乐了,敢情吃一顿不够,还惦记着一户常吃呢!不过,他这俩邻居还挺有意思的。
一个是个端着斯文架子,外表看似文雅,其实内里闷骚的货儿;一个看似粗豪,却是粗中有细,言行有礼有趣的货儿。就是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脸皮都很厚。
以后有这样的两个人做邻居和同事,日子不寂寞了。起码,想喝酒的时候,不缺酒友!
“郎君,热水已准备好。”
一身酒气,薛朗去洗漱了一番回来,腊梅、墨竹她们已经把局面收拾干净,环境又恢复整洁,薛朗刚要去书房,墨竹道:“郎君,今天休沐,你刚喝过酒,可要去午睡?”
薛朗奇道:“今天休沐?”
“回郎君,今天十五,每月初一十五休沐!”
墨竹眼神奇怪的看着薛朗,小声道:“郎君可是忙忘了?”
这眼神……
薛朗摆摆手,顿时没了闲聊的兴致,也不想去午睡。喝过酒的都知道,酒喝得不多不少的时候,简直就是最精神的时候,薛朗就是这种时候,精神正亢奋,让他睡觉,完全睡不着。
本来今天是打算占用工作时间干点儿私事儿的,正好休沐,那就不用占用办公时间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干私活儿了。
薛朗买一头肥猪,有两个目的,一是做手工皂,二是改善生活。天知道作为一个长期在南方生活的人,顿顿只有羊肉吃的生活,对身体来说太煎熬。
薛朗昨天就让长俭买了小苏打回来,让他找来秤,找来一只大木桶,还有一大桶石灰,然后把人赶走,自己一个人关在空闲的厢房里,自己做烧碱。
唐朝有没有烧碱,薛朗不知道,就算有,估计也是道士们的产物。能有烧碱的道士,估计也是能炼丹的,以炼丹的逼格,薛朗现在还高攀不上呢。
如果是在长安,或许能找到现成的烧碱,在苇泽关就不用想了,还是自己动手吧。再说,自己动手还能保证质量,谁知道买来的烧碱里,有什么杂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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