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身子一僵,“司冥绝,你真的很幼稚!”
大boss更是直接伸手熄了灯,“晚安!”
凌兮睁大眼:“……”
大boss在心里默默倒数着:十、九、八、七……
倒数到一,又从一数到十、二十、三十,凌兮依旧一动不动。
如火的心慢慢冷却,护士在撒谎,她根本没有叮嘱为他处理外伤!
黑暗中,凌兮睁大眼睛望着窗外矇眬的夜色,时间一点点流逝,环住她的坏蛋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的呼吸就在耳边,均匀沉稳。
“你对哥哥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你睡了两天,哥不吃不喝寸步不离昼夜不合眼守了你两天。”
“据我所知,你和哥从初遇到现在相处将近一个月,好好想想,可曾有一瞬对他心动过。”
“我能感觉到,哥哥很喜欢、在意你,对你是真心的。”
凌兮脑海里就像安装了一个复读机,不断重复司祈欢这几句话,初遇到现在的每一次相处的情形像放电影一样有来回闪过。
他喜欢她?
在意她?
对她是真心的?
她可曾有一瞬对他心动过?
不会的,他那么可恶,恨死他,怎么可能会对他心动!
猛然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宫景城了!
每天都处在火深火热中,只想着怎么防他,根本没时间想其他。
那一拳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没消炎处理又浸水,肿那么高,一定会化脓的。
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一个小时,或许是更久,世界已经万籁俱寂。
凌兮终于将环在腰上的手拿开,轻轻坐起按亮了灯。
司冥绝根本没睡,灯亮的同时立即闭上眼睛假寐。
凌兮侧过脸望着熟睡的司冥绝。
这么久以来,每次醒来都在他怀里,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容。
上帝精心雕刻的五官,此时安详像纯真的孩童。
担心他会突然醒来,足足凝视了五分钟之久。
确定他已经睡熟,轻轻下地拿起换药车上的医用棉棒蘸上碘伏,拿起他的右手,轻轻的涂着手背上的伤口消炎。
这么大个人,伤口不能碰水的常识都没有。
司冥绝冷却的心瞬间满血复活。
眯开一条眼缝,望着秀眉紧皱神情专注给伤口消炎的凌兮,内心狂喜难以复加。
他的可爱笨女人!
消毒、上药、包纱布,每一个步骤都极轻柔细致,每一下都像羽毛撩拔着司冥绝的心。
处理全程用时约十分钟,其间,凌兮担心司冥绝会突然醒来,时不时看他一眼,大boss是何许人也,装睡的那叫一个自然。
趁她不注意,悄悄将一条腿探出被外。
包扎好,凌兮掀开被子将司冥绝的手放下,掖好被子直起腰,却见他一条腿没盖上被子。
走向前,轻轻拉过被子为他盖上。
司冥绝嘴角的弧度更深。
凌兮刚熄灯躺下,司冥绝一个翻身环住她的纤腰并抬脚架在她腿上,像熟睡的狮子蹭了蹭她的脖子。
一抹莫名的悸动划过凌兮心头。
欲推开,却抱的更紧。
试了几次没推开,凌兮只好放弃任由他抱着。
迷迷糊糊间翻过身,将手搭在司冥绝的腰上,像猫一样在他胸口蹭了又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黑暗里,司冥绝肆意无声的笑了。
————
少奶奶醒来,连续值班四十八小时以上的医护人员终于松了口气,重新分配后,三分之二的医护人员打卡下班。
最后离开医院的单身护士婷婷和同事告别后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朝前面不远的小区方向走去。
医院并不处在城市繁华区域,环境幽静,深秋的这个点,晚上车辆行人极少。
一辆停在监控摄像头死角已经两天的黑色私家车突然启动。
婷婷走出几十米远,手机铃响,低头从包里抽出手机,肩膀突然被拍,猛扭头。
黑裙女子就像是突然从夜色中冒出来一样。
“你是——”
“铃铃铃”黑裙女人晃动双手,手上的银色铃铛发出摄魂的声音。
黑色轿车开过来,婷婷像没有思想的机械一样随女人上了车。
————
城东,某不繁华别墅区,独立欧式复古别墅。
“铃铃铃——”光线昏暗空荡的别墅内,铃铛声使得整幢别墅更加阴气森森。
护士婷婷目光空洞的跟随着黑裙女人来到二楼。
随着铃铛声渐近,一扇棕黑色门自动打开。
黑裙女人在门前停下,垂头恭敬开口:“boss,人已经带到。”
“嗯。”男人阴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黑裙女人将手举动婷婷面前,轻轻晃了晃铃铛。
猩红性感的唇微微启动:“为何这几天司家人全部出现在医院?”
婷婷像是被声音操制的木偶,“先是少奶奶生理期提前肚子痛,然后是睿少爷意外受伤导致失血过多。”
“医院内为何会出现大量狼狗?”
“少董和少奶奶吵架,少董担心少奶奶会私自离开医院,特此安排。”
“司祈欢的儿子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
“睿少爷天生患有血液病,具体情况不明,属于高级机密只有院长和极少数专家清楚。”
“把你所知道的全说出来!”
“睿少爷从出生后便长期住在H国南宫世家,这次回Y市探亲,意外撞伤导致出血止不住医生们都束手无策,最后是皇甫少爷为睿少爷止住血,血量不够让少奶奶输了400cc血。”
这时,男人幽幽开了口:“止不住血?”
“是的。”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装有红色液体的玻璃容器,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皇甫迦是医药世家皇甫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后辈,司冥绝的女人血极稀有,看来,他的龙凤胎妹妹司祈欢的儿子患的不是普通血液病。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盯紧她!”
“属下明白!”
房门自动合上,男人转过身揭下脸上的面具。
灯光下,那是一张仿若上帝偏爱精心雕刻的脸,俊美、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