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顿时默然,不禁暗暗感叹在笑傲江湖原著中只注意到任盈盈柔情似水的一面,却忽略了她是出身魔教的圣姑,论狠辣比一般魔教中人还厉害几分。如今明知必死,便当机立断借势拉对方陪葬。
“我既然已经出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宋青书并不理会她的请求,只是不停地往她体内输送真气压制寒毒。
“可这样你就危险了啊。”任盈盈岂能不知个中凶险,左冷禅就是故意激他救自己耗费内力,一边给自己输内力,一边还要抵挡这么多高手,武功再高也只有被耗死一途。
“我自有分寸。”宋青书沉声答道。
“啧啧啧,好一个郎情妾意啊。”之前那个娇嫩动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众人这才来得及打量过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紫衫少女站在那铁头人身边,容颜雪白,美貌俏丽,只不过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直转,满脸精乖之气,不像中原这边知书达理大家闺秀。
“古人有云,恶紫夺朱,诚不我欺也!”宋青书叹了一口气,随即冷冷地盯着那个少女,“丁春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们背叛师门,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清理门户。”
宋青书上次在金蛇大会见到游坦之,见他居然是丁春秋门下,一直很奇怪,如今少女,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能让游坦之言听计从的紫衣少女,除了阿紫还有谁?再联想到原著中阿紫偷了丁春秋的神木王鼎逃到中原,不难猜到两人如今的状态。
那少女脸色一变:“你认识我们?”
宋青书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她,转头证大师:“久闻大师宅心仁厚,今日一见,实在有些名不副实。”
方证大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脸羞愧:“居士责备得是。”
左冷禅却在一旁冷笑道:“方证大师方才明明出手打算救那忻娘,可惜有些人想趁机要左某性命,方证大师只能救更近的左某,说起来这一切只不过是阁下咎由自取。”
“事实是怎样,你我心知肚明。”宋青书不屑地笑了笑,到了现在他如何来嵩山派肯定暗中和少林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方证这种老好人岂会处处护着他。
左冷禅脸色一红,却不理他,反而往游坦之走过去:“在下嵩山左冷禅,这位可是当日金蛇大会和晋阳大侠一战的那位游少侠?”
“是……是我。”游坦之知道左冷禅是武林中大有身份的人,见他居然这般折节相交,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咦,你就是那位五岳剑派的盟主啊?”阿紫好奇地打量了左冷禅几眼,心中暗暗寻思:哼,在星宿派里我是小师妹,各个都欺负我,嘿嘿,自从认识了这个铁头怪,连五岳盟主都要像我行礼。
见阿紫一脸得意,左冷禅难免心生不悦,不过他早已是人精,一眼就这位铁头人对她言听计从,如今正要联合游坦之并肩作战,自然不会将不满表现出来,反而称赞道:“游少侠不仅武功高强,还有如花眷侣陪伴,实在令人羡慕。”
游坦之脸色一红,急忙道:“阿紫姑娘不是…….我岂敢……高攀。”心中却是难以抑制地升起了一丝喜意。
坦之的模样,阿紫不禁暗暗皱眉,心想若不是丁春秋那老贼在追杀自己,不得不仰仗他的武力保护,本姑娘岂能和这种丑八怪混在一起。
“郎才女貌,又岂能叫高攀?”坦之的铁头,左冷禅强忍着心中恶心,昧着良心夸奖了一翻,直到游坦之被吹捧得晕乎乎的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只是过两位修成正果之前恐怕有一桩天大的劫啊。”
“什么劫?”被左冷禅一通吹捧,游坦之已经开始幻想与阿紫成亲的情形了,突然听他这样说,眼神中顿时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少侠刚才想必也见识了那人的武功了,”左冷禅往宋青书身上一指,“两位今日把他得罪得这么狠,若是他今日成功逃脱,两位日后恐怕寝食难安啊。”
左冷禅这番做作骗骗游坦之还行,一向古灵精怪阿紫岂不知道他是什么居心。不过自幼在星宿派长大,她早已学会了斩草除根的道理,今日不趁着这大好机会除掉那人,他日恐怕会很麻烦。鉴于此,阿紫并没有戳破左冷禅的心思,反而笑盈盈地帮腔道:“小师弟,左掌门说得有道理,若是今天不能除掉他,我恐怕每天睡觉都不安稳。”
她同时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那个忻娘有这么一座大靠山,自己干嘛要招惹她……
听到阿紫也这般说,游坦之不由目露凶光盯着宋青书:“既然阿紫姑娘要你死,你就去死好了。”话音刚落便挟起一团黑风往他扑了过去。
左冷禅顿时大喜,急忙挥动长剑同时攻了过去。
左冷禅游说游坦之这段时间,宋青书正忙着镇压任盈盈体内的寒毒。游坦之的掌力之中若只是阴寒无比也就罢了,可同时还蕴含剧毒,短短时间内已经侵蚀到了任盈盈的经脉,宋青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逐渐稳住任盈盈体内的局势,让寒毒不再入侵经脉,可他心中清楚,只要自己一停止输送内力,那些被压抑的寒毒马上就会爆发出来,任盈盈恐怕……
见游坦之与左冷禅同时攻来,宋青书冷哼一声,一只手继续留在任盈盈背心,另一只手则释放出来化解两人的攻势。
一眨眼功夫,三人已经交手十数招,可左冷禅骇然发现自己二人居然一点便宜也没赚到。
场中其余人更是骇然,青书只能动用一只手,而且因为身边还有个任盈盈,他连闪躲腾挪都做不到,可就在这种不利局面,面临两大绝顶高手夹击,居然还显得游刃有余,这人武功究竟有多高?
江湖中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这样的高手?
在场所有人开始暗暗猜测对方究竟是何来历。
宋青书却是眉头紧锁,原来不管是左冷禅还是游坦之,内力都阴寒无比,自己虽然不惧,可打了这么久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低了几分,任盈盈体内的寒毒似乎得到召唤,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宋青书不得不多分了一丝内力到她体内。
游坦之拒内力雄浑怪异,可毕竟对敌经验尚浅,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反而是左冷禅敏锐地感觉到宋青书招式间晦涩了几分,在他身边的任盈盈,顿时恍然,急忙开口说道:“攻击任盈盈!”话音刚落,自己的招式半途转弯,往任盈盈身上击去。
宋青书顿时大怒:“姓左的,亏你还是一派宗师,怎能如此不要脸!”
左冷禅却是充耳不闻,一招又一招全往任盈盈身上招呼过去,不过效果却很明显,宋青书再也无法保持之前云淡风轻的姿态,有几次为了护住任盈盈,都显得狼狈无比。
“前辈,你快放开我吧,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没命的。”任盈盈急切地说道,眼圈都有些红了,从小到大,她身边从来不乏拼死保护她的人,可那只是因为她圣姑的身份而已,没有一个人是因为她自身而选择用生命保护她。
“我替你压制着寒毒,你快趁这个机会专心逼毒,不要胡思乱想,我还应付得来。”宋青书淡淡答道。
任盈盈紧紧抿着双唇,她心中清楚,就算有对方相助,自己要将体内寒毒逼出来,少说也得几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两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任盈盈突然注意到有几次他为了护住自己,明明能轻松躲过去的,却不得不选择硬接,每一次硬接,他的招式就会变得晦涩几分,要一会儿过后方能恢复。
她武功虽然算不上绝顶,但自幼在高手如林的黑木崖长大,见过了太多高手,眼力却是极为高明,一下子他是被对方阴寒刺骨的真气所影响。
任盈盈清楚任由这样下去,他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犹豫片刻便红着脸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不必这样死死守在我身边,可以……可以把我抱在怀中,这样你就可以腾挪闪躲了。”
若是平时,一向脸皮薄的任盈盈绝对是不会对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的,哪怕对方是令狐冲也不行。可她见对方为了护住自己,形势越来越危险,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若是连累了这位前辈就万死莫赎了。
话一出口,任盈盈就霞飞双颊,心中却是暗暗感叹:这位前辈真是正人君子,这么久了除了替自己输内力疗伤之外,就没有碰过我身体其他地方。若是宋青书那个混蛋在这里,少不得把借机把我全身摸个遍……
注意到任盈盈表情一会儿羞涩一会儿愤怒,宋青书只当她不好意思,哪知道在她心中早已把自己骂了个半死。
拒如此,宋青书却仿佛心有灵犀地暗骂了自己几声:娘希匹的,装高人风范装得过头了,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居然没想到。
猿臂一展,宋青书便将任盈盈搂在了怀中,手臂绕过纤细的腰肢轻轻按到她泄之上,继续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压制她体内的寒毒。
任盈盈轻咬嘴唇,心中暗暗恼怒:怎么按在人家这么**的地方!不过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她伸出两只玉臂缠在他颈子上,整个人仿佛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了宋青书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