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娜?!”
“外公?!”
这是到达艾伯纳阵营之后,双方势力的第一句台词。
所以说,命运真的是造化弄人。
明明两伙人是亲属,是骨肉至亲,结果,双方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峙着。
弥娜一看就士郎,满眼的泪水都止不住了,之前经历过的全部心酸和全部泪水都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滚落,眼睛红红的,鼻腔里也沉闷的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士郎的情况也是一样,他本就是为了把孙女救回去才会来到这里的,结果自己最后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正义之心,为了拯救浅溪的其他人,和弥娜失散了,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个场合和她相见了。
激动之余,士郎不禁把视线看向了旁边的小伙子,首先那东洋人的黄皮肤黑头发就让他颇为亲切。再加上他救了自己的孙女这点,简直是越看越顺眼。
反倒是冢原铭史越发的紧张起来了,即便是有archer陪着,他还是有些拘谨,毕竟自己在魔术师的领域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存在,怎么可能跟其他的老一辈魔术师相提并论呢?
参考在时钟塔里认识到那些老师们,那个不是一脸严肃,感觉好像冢原铭史欠了他十几万美金一样的表情?这种魔术名门见得多了,现在冢原铭史一看见“老”“魔术师”,就感谢特别的头疼,有一种自己做了坏事的感觉。
而且……在爷孙二人激动拥抱的时候,在两人身边,还有一个身穿青衣的金发美少女,表情坚毅,双眸闪烁着神圣的青色。
“那个……她,她是英灵吗?”
冢原铭史默默在心里问archer。
这是怎么回事?他可没听说什么两个saber的事情。他印象中的saber就是那一夜将天空和城市彻底染成血红色的怪物。
难不成?是把哪个黑大个儿打碎了,里面就露出了这样一个美少女?
啊,搞不好,就是那种王道展开吧?
被什么不知道是什么的超能力给禁锢了思想,然后外面穿着一个无敌的黑外壳,增幅能力啊,什么的,最好还有一个什么亲人啊或者是别的什么执念啊,束缚着saber,然后让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情,结果archer洛希雅把saber解放了出来,结果她这就感恩戴德,想要会谈,和平解决问题?
不得不说,日本人的脑洞就是巨大,把完全错误的东西还能按照错误的思路强行脑补出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剧情……
这还真的是……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了吗?saber阿尔托莉亚上前一步,道:“我是servant之saber。”
同时,阿尔托莉亚的视线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冢原铭史,毕竟,她对archer的好感还是蛮高的,原本以为她是那种没有情义的绿林强贼,会在自己刚刚击毙苏鲁特的时候来找自己的麻烦,结果没有……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saber对她报以好感。正所谓爱屋及乌,现在她知道,这次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英灵都是和御主相性最好的英灵,也就是说,有这样一个英灵,冢原铭史本人应该也是一个优秀的御主吧。
虽然……能力上差点就是了。
不过,能力可以练,魔术可以后天弥补,但是心性就很难磨练了。
saber越看,越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从他身上看见了卫宫士郎的影子,当年哪个虽然很弱,但是却拼了命想要赢得圣杯战争的哪个孩子,渴求着能让所有人获得幸福,能让所有人安心。
弱者,才会理解能够保护弱者的力量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东西。
这个男孩子,大概也经历了相当激励的心理斗争,这才会继续带着archer在战场奋战的吧。
“那么,总而言之,先进来坐吧。我们约好了,只要能将那个saber击退,就来公平的决个胜负。”
“啊……好。”
当然,saber并不知道,卡尔虽然名义上和冢原铭史是联盟的,archer也同意了暂时和卡尔联手,跟saber他们结盟。
不过,这个结盟一开始真的是为了坑他们的。只不过因为各种客观原因,最后没有成功罢了。
因此,跟她提出单挑对决的也不是冢原铭史的意思,结果她全把这些好的结果算到了他的头上,该怎么说?傻人有傻福?
不过,没有让客人站着说话的道理,saber主动把两人迎入房间,现在的她,已经把两人当作拥有相同高洁品质的人来对待了。
关于弥娜,关于冢原,关于圣杯战争,都有太多的话要说。士郎贴心的拿出茶点——虽然都是从柜子里翻出来的,看起来是艾伯纳原本用来准备的应急用口粮吧,真是喜欢做到滴水不漏啊。
就着温热的茶水,大家把暂时能获得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双方都相信,把获得的情报共享,可以有更好的沟通。
不管是saber苏鲁特这个番外servant,还是召唤英灵的特殊性,还是大家的目的,还是圣杯战争的蹊跷,都应该说说。
事实上,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做法。
因为,很多时候人类的悲剧就是因为不能沟通造成的。
比如……
这次圣杯战争中,对于圣杯的愿望。
艾伯纳的圣杯战争,首先要查明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本来不应该存在的圣杯战争,其次,他寄托给圣杯的愿望,也是到达根源,一窥究竟。
他是最典型的魔术师,不过,他已经放弃了圣杯。因为,他已经输了。从lancer列奥尼达退场的那一刻起,他就很清楚,自己的圣杯战争,结束了。
另一个,就是士郎了。
他召唤saber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渴求再见saber一面。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这个愿望的强烈程度,已经浓到连圣杯都无法无视了。严格来说,当他召唤到saber的那一刻,他的愿望就达成了。
然后,目睹了苏鲁特的那样的暴行,他的愿望就是……
让浅溪市重回安宁。
这才是,正义的伙伴会许下的愿望。
当然,如果这个圣杯,是和当年那个被污染的圣杯一样,是个扭曲的存在的话,那么就将其破坏掉。
是的,士郎和冢原铭史的目标,完全一样。
“能问一下吗,年轻的御主啊,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远坂士郎率先发问道。
这个问题非常直接,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这么单刀直入的谈话。这种说话的风,让saber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中,那有些好玩的三王会谈。圣杯问答。虽然当年的saber被说的哑口无言,不过现在回忆起来,那还真是,相当有趣的回忆啊。
“我的,愿望吗?”
冢原铭史有些尴尬的笑了。
该,说什么呢?
一般来说,愿望都应该是很宏大的,或者是波澜壮阔的东西吧?
一般来说,都应该是为了自己而许下的吧?
自己的愿望,是不是不够妥当呢?
会不会引起对面的嗤笑呢?
会不会被当做不足以交付圣杯的人呢?
冢原铭史心里忽然闪过了这些担忧。
然而,在那之前,一双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腕上,那是女性滑腻且微凉的手,很干燥,很柔软。
那是……洛希雅的手。
她仿佛鼓励似的,攥紧了他的手背,似乎,这样能把她的力量传达给自己一样。这是……鼓励吗?
冢原铭史笑笑,对啊,管他们呢?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愿望,只要有她一个人支持自己,那就够了。
在他对面,是让他感觉到威压感的老魔术师,远坂弥娜也乖宝宝似的坐在他身边,经历了那么一系列的事情,她多少也成熟了起来,知道不能任性了。
saber似乎在盯着自己,也对,毕竟自己名义上还是跟她争夺圣杯的人嘛。
“我的愿望,我希望用圣杯的力量,让浅溪市恢复原状。”
他说了出来,有一种畅快的感觉,顺从心情,他继续机关枪一样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情:“这里的人民,和圣杯战争,和魔术无关,这里不应该平白无故的被这种恐慌所笼罩。圣杯造成的破坏,不应该由这样的无辜的人民来承受。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说我幼稚也好,说我不懂事也好,我就是不能认同这种事情,为了自己的愿望,却要践踏其他人的生命,剥夺他们的居所,让他们终日惶惶不安!这是错误的!”
顺着自己的心情,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有些激动,毕竟,他在时钟塔一直是被打压的存在,结果忽然有了能够被人当作焦点的位置,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参战者,成为了一名御主,成为了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这种光荣的感觉,让他很开心。
所以,他才会说出这些话。
说出自己的本心。哪怕,会被别人嘲笑,即便,这会让自己看上去很幼稚,甚至,他们会因此觉着自己过于不成熟无法合作,一切的一切后果,都好。
他只是,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罢了。
“是吗,那么,我们的愿望,是一致的。”
士郎笑着,紧跟着他的话,回复了他。
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他跟自己真的很相似,不管是这个爱凑热闹的性格,这个不能坐看扭曲的性格,还有着歇斯底里的努力,都很相似。
这次的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不管是saber,还是archer获得圣杯,两位御主的愿望是完全一样的。
saber的圣剑能破坏圣杯,archer的枪拥有不亚于圣剑的威力。这两个人不管是谁赢到了最后,对于圣杯战争而言,已经结束了。
如果圣杯是好的,那么一切回归原状。
如果圣杯是坏的,那么就将其破坏。
这就好像一个全部都是奖励格的转盘赌博,不管怎么转,都是赢,只是过程不同罢了。
saber也好,archer也好,能够放下一切,赌上自己的全部,然后迎战彼此了。
这是saber曾经的希望,在圣杯战争中,和其他时代的英雄交锋,穷尽一切,最后获得胜利。
堂堂正正的击败敌人。
现在,saber多少能够理解当年的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感觉了,看见优秀的从者,就想要和她战斗,堂堂正正的赢过他。两人的愿望一样,那么两位英灵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就能完全的使出彼此的全力,只为了尽情享受退场前最后的一战。
这是,不管怎样都只会走向goodend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