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柴凯的文笔有进步啊！”
去华海的飞机上，苏浩看着最新的报道称赞道。
虽然潘江帆作为当事人理应避嫌，但是他也同意苏浩的观点：“这报道写得，我看了都觉得魏导要是不给我投票就是打击报复！”
“所以说啊……”苏浩指着文章后面贴的两个人当年口水仗的文章，揶揄道：“要是你俩打口水仗的对象是柴凯的话，保证会一败涂地。看看你们当年写的都是啥？要不要这么中二！”
潘江帆尴尬不已。
袁雯雯站出来替潘江帆这位老学长说了句话：“苏浩，你有所不知。潘导读书的那些年东南艺校跟京城电影学院几乎年年打口水仗。也就这几年觉得吵不出个结果没意思，大家才消停了一点。”
袁雯雯不免有些庆幸。
要是她生在那个时代，恐怕也得被迫参与这场战斗。
“是吗？”苏浩：“从我到东南艺校当老师第一天开始就不断听到有人说东南艺校跟京城电影学院的恩恩怨怨。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我还真不知道。”
袁雯雯和潘江帆对视一眼，袁雯雯：“还是潘导说吧，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一点。”
整个头等舱都被sy娱乐公司包了，大家闻言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东南艺校的毕业生。
因为相对年轻，许多人只是跟苏浩一样知道东南艺校跟京城电影学院的恩怨，却很少有人能说得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状，潘江帆酝酿了一下说辞。
“其实这些也算是半公开的秘密了吧。老一辈的电影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潘江帆娓娓道来。
京城电影学院和东南艺校是国家同期成立的两所以培养电影方面专业人才为己任的艺术类院校。
但是京城电影学院因为坐拥京城的天时地利，发展一直要压过东南艺校。
潘江帆：“不是我跟你们吹，东南艺校虽然经费比京城电影学院少，得到的政策也少，但是东南艺校早年在人才培养方面一直是胜过京城电影学院的！”
一帮东南艺校的毕业生纷纷附和。
要是有几个京城电影学院的人在附近两边肯定要掐起来……
潘江帆接着说道：“说句公道话，早期东南艺校和京城电影学院培养的电影人才四六开吧。东南艺校六，京城电影学院四。”
这一点就是苏浩也不得不认同。
张常亮老爷子办的沙龙到场的人的分量就很说明问题。
“因为争资源，争政策，东南艺校和京城电影学院早年就一直明里暗里竞争。当时的教育主管部门看这么下去不是个事。虽然建立两所院校就是为了让他们竞争，但是一直这么恶性竞争对人才培养可不是好事。为了增进合作，在几个部门领导的撮合下，东南艺校和京城电影学院合拍了一部电影。”
潘江帆接着说道：“那部全华夏最优秀电影人通力合作拍摄的电影外人看起来非常成功，拿了无数国际大奖。可以说是那个时代华夏人的骄傲。但正是那部电影将东南艺校和京城电影学院彻底割裂，由竞争对手变成了死敌。”
后面的话营养缺缺。
虽然潘江帆说得慷慨激昂，但概括下来无非就是两边都认为这部电影自己的贡献更大，为此吵了起来。
直到十年后，潘江帆入学的时候还为此跟同期京城电影学院的魏导公开辩论……
苏浩嘴角抽了抽：“所以你们公开发表的这些文章里的‘学术争议’只是块遮羞布。本质上你们还是在为了十年前的一部电影撕逼？”
潘江帆尴尬的笑了笑。
如果换了旁人说这话他肯定会为自己辩解，甚至痛斥对方，但是苏浩说出来他还真不敢反驳。
“怎么说呢……虽然后来大家辩论的原因是‘学术观点相左’，但说到底，这一切的起源还是那部揽获无数国际大奖的合拍电影。”
苏浩叹为观止。
“真不敢相信在你毕业十年后，也就是那部电影面试二十多年后两所学校还没忘记这件事……”苏浩轻描淡写的做了总结：“其实问题很简单嘛。两家单位对那部电影都有贡献，功劳是大家的。多简单的问题，值得吵吵二十多年吗！”
一群东南艺校的学生瞪着苏浩，敢怒不敢言。
最后，由袁雯雯作为代表：“不，那部电影完全是东南艺校主导的！编剧、导演都是东南艺校的老师，凭借那部电影拿到影帝桂冠的主演也是东南艺校的毕业生。凭什么京城电影学院要占一半的功劳！甚至他们还宣传说他们的功劳更大。太无耻了！”
其他人不住的点头。
就连唐静也不例外。
看来虽然她在学校念书的时间不多，但是也被“洗脑”了。
苏浩这个某种程度上的局外人这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但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副校长。如果没有京城电影学院丰富的经验以及广阔的人脉，那部电影的拍摄不会那么顺利，完成之后也不会得到国际同行的关注。”
苏浩说完忽然发现飞机内的气氛不太对劲。
他的员工死死盯着他，就连袁雯雯也是如此。
看他们的眼神，如果飞机飞行途中能开门的话，他们估计都想把苏浩丢下飞机了……
袁雯雯的质问说出了群众心里的声音：“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是正……”苏浩说到一半还是改口了。“我是东南艺校的老师，当然是东南艺校的人。东南艺校万岁，京城电影学院欺世盗名！”
袁雯雯撇撇嘴：“算你识趣。”
苏浩哭笑不得，心说就你刚刚那反应，我怕说错话你要退婚呐！
相比其他女人袁雯雯生活中几乎不会无理取闹，苏浩也只能苦笑着忍受袁雯雯偶尔的“小任性”。
不过苏浩还是能察觉到，在他说出之前那番话后，机上其他东南艺校的毕业生看苏浩都充满了警惕。
仿佛他是阶级敌人安排在东南艺校的间谍。
苏浩无奈：这年头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唐静这时凑了过来，冲苏浩说道：“你刚刚说的太好了！”
苏浩心说总算还有一个人能跟他一样能站在公正客观的视角看问题。
谁知，唐静接着说道：“你是没看到袁雯雯刚刚气成啥样了，估计你要是不改口她就翻脸了。居然能看到这家伙失态，太刺激了！”
苏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