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盛大海立时后撤十余步,干脆利落的收起白蛇真武剑,朗声道:“兄长过谦了!我这大帝斩蛇剑术,威力虽大,消耗也巨,你我相持下去,大海必败无疑!”
顿了顿,他又诚恳的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之所以斗胆多次挑战岑兄,纯属出于磨砺和提升剑术,从未有冒犯之意。”
岑长栋的鱼龙剑‘锵’的一声归鞘,欣然道:“能与盛兄切磋剑术,互相印证,实乃人生幸事,哪有冒犯之说,小弟欢迎之至。”
两人互相礼让,惺惺相惜,风度翩翩,看的周围众人露出赞许之色。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岑长栋与盛大海这两位当世绝顶天才,因战而识,互相赞赏,未来定然会成为一段佳话。”
“这两位的层次,便是纵观整个天狼星位面,都是头一等的存在。”
“在互相算计、打压和落井下石的现如今,这两位公子,实乃一股清流。”
众人赞之。
盛大海瞧了瞧天色,朗声道:“岑兄,夕阳未下,距离小西天门开启,还有一些时间。不如趁此佳时,你我兄弟二人把酒言欢如何?我这里恰有大雪山陈酿,多年来从未遇见共饮之人!”
岑长栋大赞一声:“求之不得!”
两人索性来到小西天门开启之地,席地而坐。盛大海已拿出一只小几,茶杯两只,美酒一壶,就地痛饮起来。
至于其他人,他们却是看也不看。
“这两位公子豪气干云,如此风范,叫人心折。”有人复赞之。
“大丈夫自立天地,生当如是。”复有人和之。
盛、岑二人听在耳中,眼里均是或多或少有了几许得色,一时喝的更是豪气干云,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大有千杯不倒的趋势。
大侠们的豪气干云,不都是小喽罗们衬托的吗?
南宫静也看的钦慕不已,赞道:“这两位公子真是人中之龙,叫人钦佩。哥哥,不如你去结识一番,说不定也可以与他们把酒言欢,岂不是生平快事?”
她的活动范围向来不大,自以为兄长便是天下最杰出的男子,此刻看到盛、岑二人,这才发现,大树之外,更有森林。
南宫长宇略略犹豫一下,眼里露出意动之色,颌首道:“好!”
什么把酒言欢,对他毫无吸引力。
但即将进入的飞仙原内围,何其危险,若能得到这两人的帮助,实在有数之不尽的好处。
最重要的是,盛、岑二人均是一大星辰之上最杰出的人物之一,若能与这样的存在结交,对自己在南宫世家的地位,甚至未来出任家主,都能带来巨大帮助。
一念及此,南宫长宇心中已是阵阵火热,他大步向前,出于礼貌,在两人一丈开外停下,拱手一礼道:“在下南宫长宇,来自大慈世界,叨扰二位兄台,未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原来是南宫兄。”
盛大海微微颌首,先饮尽杯中酒,向岑长栋微笑示意后,才慢条斯理的道:“不知有什么指教?”
南宫长宇连忙道:“哪里敢当指教二字?只是在下方才见识到两位兄台交手,深奥剑术,高深修为,令在下万分叹服,这便想过来与二位兄长报个家门,认识一下。”
他的言语,自问说的十分谦虚,姿态放的极低,对方却连借一步说话都不搭理,这让他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岑长栋浑不在意的点点头,随口道:“南宫世家的南宫兄,认得了!”
言罢又往杯中倒酒,与盛大海轻轻一碰,发出清脆声响,朗声道:“盛兄,请干此杯!”
“干!”
二人又是一饮而尽,只留下南宫长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之极。
“大约他们二人喝的尽兴,忘了该如何招呼我了,我现在若是回去,定叫别人取笑。未来传到外头,更是没办法见人。”
南宫长宇暗暗寻思一番,强自一笑,一边上前去,微笑道:“在下南宫长宇,想与二位兄台交个朋友……”
“滚开!”
二人的脸色几乎齐齐一沉,变得难看,伴着同时的一声低喝,又几乎在同一时间,将手中的酒杯向南宫长宇急速打来。
两只酒杯刹那间如同两道锋锐的剑气,一左一右,几乎贴着南宫长宇的耳朵激射过去。
等南宫长宇回过神,双耳耳垂已然袭来疼痛之感,湿漉漉的流出细细的鲜血。
这两只酒杯若是再稍微靠里毫厘,他的两只耳朵恐怕就要搬家了。
南宫长宇擦了擦耳朵上的鲜血,满脸狼狈,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
岑长栋冷笑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人话都听不懂,我们兄弟二人,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就你这样的阿猫阿狗,也想来攀附我们?真是痴心妄想!”
盛大海讥讽的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二人交朋友?便是你家里的南宫长林到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海哥!至于你南宫长宇,还入不了我们兄弟的眼。”
他说的南宫长林,乃是南宫世家嫡系长子,家族中最耀眼的人物,已经被视为下任家主的接班人,论地位,至少高出南宫长宇一个层次。
本就狼狈的南宫长宇,闻听这番羞辱之言,整张脸顿时臊红一片,真恨不得找个石头缝钻进去。
“这南宫长宇也真有意思,竟然扬言要和两位绝对有实力登上大圣榜的存在交朋友,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什么玩意儿!”
“便是他们家族中的南宫长林来了,也差点意思,凭他,那就更不配了。”
周围也适时响起不少嘲讽的声音。
南宫长宇更是又羞又怒,脸热的简直快要烧起来,万分狼狈的退回去,这些嘲笑像刀子般剜在他的心上,只恨不能有个老鼠洞给自己钻。
盛、岑二人却是理也不理他,继续大口喝酒,丝毫也没有将他瞧在眼里,完全无视掉了。
两位家将无奈的道:“公子爷……”
便是在他们看来,南宫长宇方才这么行事,也的确冒失了些。
这世道讲究实力和资历,级别不到,冒然攀附,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
兄长受辱,南宫静也被臊的满脸通红,怯怯的叫了声:“哥,你没事吧……”
这时候的南宫长宇,脸都没了,哪里有心情应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
南宫静心里更是难受,从小的养尊处优、任性刁蛮与颐指气使,令她在这种时候,也必须得找个发泄的渠道,不然就难受的要死。
然后她看到二十余丈之外,正瞧着这里似乎还十分幸灾乐祸的孙宁等人,终于忍不住的叫道:“看什么看,不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吗,真是没教养!再不滚开些,我便挖出你们的眼珠子!”
羞怒交加之下,南宫静已将先前那股可怕的威压,浑然忘记。
兄长受辱,她不敢向盛、岑二人讨个公道,便将满腹的火气怨气,发泄到了看上去更好招惹的孙宁等人身上。
同样处在羞愤之下的南宫长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没有约束妹妹胡言乱语。众人的目光,登时齐刷刷的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