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方盯着飘飞而来的白影,他的手已开始不自觉的舒张了。如果有异常,他可以瞬间出剑。
白影在秦定方和贺哈儿面前一丈处落下。
秦定方看着他,对方全身都罩在宽大白袍,头也罩着白色头罩。
正是地狱狂猿。
贺哈儿喊了一声。
“师父。”
地狱狂猿用难听之极的声音道:“哈儿……去,一边。我要和……秦王,单独说话……”
秦定方听到地狱狂猿的声音现在如破锣般刺耳,而且说话断断续续极不顺畅,还不如秦广敏。
这让秦定方意外。
贺哈儿便先去了一边。
秦定方道:“国师,你的嗓子?”
地狱狂猿道:“秦王……我,被苏轻侯那个,道貌岸然之徒,设计害了。我遭受烈焰,焚身……我不光,容……容貌躯体都毁了……嗓子也毁了。现在,我是借助,内力……内力发声……”
然后地狱狂猿又用他那刺耳断续的声音将苏轻侯算计自己的经过和秦定方说了一遍。他还将用残杀了南院二十多名子弟满泄愤的事也告诉了秦定方。
秦定方这才完全知道了事情真相。
苏轻侯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地狱狂猿,也真是出秦定方意外。
说罢地狱狂猿脱掉外罩。
只见他整个身体如裹尸般的缠着一层层白布。
地狱狂猿道:“现在,这些布……是我的,皮肤了……”
秦定方暗暗心惊,他完全可以想象出这一层层白布下的躯体是何等触目惊心。估计连一块完肤都没有了。
秦定方也感叹,这地狱狂猿居然还能活下来。
此刻他更像是“地狱厉鬼”了。
秦定方同时也心暗喜。
地狱狂猿的本领他是知道的。当初他以为地狱狂猿死了,无疑失去了一个强大帮手。秦定方很是痛惜。
如今地狱狂猿虽然面目全非,但是好歹活了下来。地狱狂猿狂猿本领还在,现在反而给人的感觉更加诡异恐怖了。地狱狂猿心里也一定恨苏轻侯入骨。正好利用地狱狂猿心的仇恨,继续利用他。这下地狱狂猿更会死心踏地为他所用了。
地狱狂猿又将白袍罩。
秦定方愤然道:“国师,真是未想到你遭受了如此劫难。也真未想到苏轻侯是个欺世盗名的小人,居然用这种龌龊手段!国师你放心,我定会替国师申冤报仇。”
地狱狂猿道:“我,一直追踪……苏轻侯,但是他太……厉害,萧怜琴,又变化莫测,让人难以追踪……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所以,我才约见秦王。秦王,我想回北府和你一起,一起对付他们。但是不要,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找一处,清静院子,安顿我……”
秦定方是极聪明的人。
如果地狱狂猿早回来,晚回来他都不生疑。
过了几个月了,地狱狂猿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现在苏锦儿可是在北府。难道地狱狂猿是拿苏轻侯和萧怜琴没有办法,准备对苏锦儿下手不成?
苏锦儿是苏轻侯心头肉,如果杀了苏锦儿,苏轻侯遭受的打击痛苦可想而知。
但是苏锦儿也是令狐藏魂的心头肉,如果苏锦儿在北府被害了,令狐藏魂还不将北府闹个鸡犬不宁。
秦定方此刻也突然心生了一计。
秦定方便道:“国师,有些话此处不宜说,我们换个……”
秦定方的话还未说完,徒然一个声音响起。
“有什么事不宜说呢?说来听听。也许你们要说的事,苏轻侯做下的事更卑鄙无耻呢。我反而觉得苏轻侯还是手段不够,换我,呵呵……”
这话充满戏谑味道。
而且这声音非常轻,如在三人耳边轻语。但是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秦定方和地狱狂猿听到这声音,心里各自一惊。
以二人修为,此人在附近他们竟然毫未察觉。
地狱狂猿身形瞬间而动,身形腾空而起,飞升旁边一棵葱郁大树,身形没在树冠。先让自己万无一失。然后他拔开树条,朝四下窥视。搜寻着发声人的踪迹。
贺哈儿见师父了树,也正想找棵树,但是一想撇下秦定方一个人不适合。便抽出兵器,四下瞭望。
秦定方则立在那里,显得很冷静。
秦定方笑道:“阁下是谁,何必像我家的狗那样鬼鬼祟祟见不得人呢。”
那声音不理会秦定方,他又对地狱狂猿道:“国师,都被烧成这样了,居然还见美色起意。我现在很好,你还能否做那事了。恐怕现在太监都你强百倍吧。”
此人这话可谓刻薄恶毒,地狱狂猿在树气得乱颤。
但是地狱狂猿听了这话似猜到是谁了。
在那山他企图非礼梅梅,结果被那个银魔纠缠的差点脱不了身。而那“银魔”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让地狱狂猿想起都心惊。
贺哈儿怒道:“有本事给老子出来!”
与此同时,树的地狱狂猿叫道:“哈儿……他在你身后……”
贺哈儿顿觉脊背一阵冰冷。
地狱狂猿从树掠下,朝贺哈儿飞去。
在地狱狂猿发声瞬间,秦定方也出剑了。
因为秦定方看到了贺哈儿身后有一条淡淡的白影,如鬼魂一般飘向贺哈儿。
秦定方剑势迅急,两片血色“剑梅”迸现,朝贺哈儿飞去。
两片剑梅即将击在贺哈儿身瞬间,突然分开,竟然一左一右绕开贺哈儿,袭向他身后那个鬼一样的影像。
贺哈儿别看生得敦实,反应和敏捷还不错。
在这刹那间,他双脚一蹬,身子朝地扑去。
但是贺哈儿后背还是被对方抓下一大块皮肉来。
如果再慢一点,他后胸被对方洞穿了。
面对秦定方那两朵剑梅,对方另一只手瞬间连出几指,点在那两片“剑梅”。那两朵“剑梅”瞬间破裂。
但是让人未想到,其一朵剑梅刚碎裂了,原处又骤然出现一朵“血梅”。
梅开二度!
这朵新生的“血梅”更急,更诡异,瞬间而现,瞬间绽放,又射向白影。
白影看似不动,却在不停闪动。同时他用手指闪电般在那片“血梅”轻弹一下,卸了“血梅”许多劲力,然后他伸手将那片“血梅”抓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