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熹话音未落，战慕谦的脸色已然是难看了许多。
他看起来神色严肃，并不是不在意的。
“是史密斯夫妇这么说你的？”
姜熹瞪大眼睛，点点头。
“他们亲口所言？”
姜熹亦是点头，然后喃喃地委屈道：“哪里有人情愿自己得这种病的，生了病还不是没法选择，无关紧要的路人如何讽刺挖苦我不要紧，可若是连自己的医生都如此冷眼刻薄，我实在是觉得没有信心了……”
她软着嗓音倾诉着，听在男人耳中心疼得不行。
战慕谦眉头果然锁得越来越紧了。
他如此的反应正中姜熹下怀。
她所需要的就是战慕谦的怜惜。
哪怕她是胡诌的这一切，只要战慕谦怜惜她，她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赶走那对夫妇。
何况她也不算全然污蔑。
那两位专家自视甚高，在一群全球医者面前显得颇有优越感。
姜熹也听见他们探讨病情的时候，史密斯先生直接用“精神病患者”来代称她。
姜熹骨子里隐藏着一点刻薄和高傲。
她是不屑这种高高在上的医者的。
专家又有什么了不起。
精神病怎么了，她这个人格分裂出来的产物，智商可要比他们夫妇两人加起来都高呢。
美其名曰专家，其实还不是到现在都没能力区分主人格和第三人格。
……
战慕谦的手臂从她腰后收紧。
他声线温和的安抚道：“别把区区两个不重要的人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你的病一定会痊愈的，即便不痊愈也没有关系，对我来说你无论变成哪一个人格，都是我的妻子，所以别不开心了，嗯？”
姜熹吸了吸鼻子，乖巧地点点头。
旋即却又软着嗓子委屈地道：“但是我以后不想去医院了，我不想见到他们……”
战慕谦自然妥协，“医院还是要去的，毕竟是为了你好，不治疗我不放心，至于这对夫妇，我会炒了他们，剩下的医生也足够用了，不需要留下让你不愉快的医生，这样妥了么，小乖？”
姜熹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自然是满意了。
她不再多说什么，搂着男人的胳膊，倾诉了些有的没的。
…………
战慕谦传话下去给史密斯夫妇一笔遣散费，将人打发回国。
Tina闻言，不由得反对起来。
她通话战慕谦，不解战慕谦此举。
战慕谦便把自家小太太红着眼睛从医院回来的状况说了。
Tina有些惊讶：“我不觉得史密斯夫妇对太太有不敬的态度，刻薄和羞辱更是没有的，也许是他们说话的习惯和称谓上略有不妥，让太太心里不舒服了，但是太太在医院里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适，我竟不曾留意……”
战慕谦倒是冷静：“棉棉精神状态不好，敏感些也正常，毕竟是要长期治疗的，这对夫妇不留为好，免得让她生出抗拒医院的心理，给日后的治疗增加难度。”
Tina沉默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