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响足够清亮。
震得大厅内所有人都愣神半晌,不知所措。
战慕谦下意识地看了看了自己的掌心,目光错愕。
他从未打过女人……
更从未打过棉棉。
他那么疼她,连她皱一下眉心里都会不自在,哪怕她不小心把自己的皮肤磕碰青了一点点,他都会心疼得说不出话。
哪怕是在得知她不由分说擅自做了结扎手术的时候,他也不曾想过要动手打她。
可是是她逼他的。
她快要逼死他了。
……
棉棉身子飘轻,被这一记巴掌打得上半身倾倒,软软地伏趴在沙发上,半晌都直不起身来。
她脸上隐隐发涨,刺痛的地方渐渐升温,继而变得滚烫起来。
她觉得自己脸蛋上的皮肤很热。
却不知究竟是因为疼痛,还是羞耻。
等她终于直起身的时候,目光仍是冷冰冰地剜着他。
仿佛对他嫌恶到了极点一般。
“你为什么打我,战慕谦,你凭什么打我?”
男人心底原本已有悔意,可被她这般质问,先前那些愧疚的情绪渐渐散了。
取而代之的仍旧是灼灼燃烧的愤懑。
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就凭我是你的丈夫,也是你的金主,我供你吃穿锦衣玉食养着你,你连孩子都不愿给我生一个,你贱不贱,该不该打?!”
棉棉扯了扯唇角,脸颊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而是很快就散却了。
留下的感觉只是麻木和僵硬而已。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的子宫,我自己不能做主吗?凭什么我要给你生孩子,你强行掳走姜勋的全副身家,到头来还想让他的女儿给你当生育工具,你会不会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吧?”
战慕谦是不愿动手的,他竟然被棉棉逼得后退了几步。
他害怕自己会被她再次激怒,再做出更加伤害她的事。
也因为他自己心脏绞痛,被她气得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他现在宁愿把她关起来不想听见她的声音,总好过她做了如此过分且伤人的事还在这里咄咄逼人。
棉棉一点也不怕他似的,就愈发迫近他的身体。
忽然抬高了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回敬给他一记巴掌。
就在战慕谦被她打得偏过头去时。
她笑得轻蔑而冷淡,“这是还你的,总统阁下,你没资格打我,我长到这么大,是我爸爸把我养大的,我爸爸都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你,算个见着阁下又举起手来。
乔姨等几个佣人忙跑上前阻拦。
“阁下,阁下使不得……”
乔姨更是心急如焚,“阁下,太太才刚做了手术,她受不起了,您消消气,别再打她了……”
连高酋都看不下去上前阻拦。
高酋也是整个脑袋都懵逼。
他都理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了。
战先生在娶妻之前,不近女色,严肃无比。
自从娶了这位小太太,过了好一阵身心愉悦的日子,可今天……
今天他竟然亲眼所见战先生动手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