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推算,我这人不爱管闲事,但这一年来管的闲事太多,也就不在乎一件两件了。
听老头的意思,这事我要不管,他就瞧不起我,于是我白了两眼老头,便把这事管了。
“我想躺会,总行。”我来不就是为了躺会么,外面太阳那么大,我不想出去。
老头于是说:“你在南面躺会,我看着你便是。”
“这还差不多。”说完我去躺着了,头上的矮树,很快长出来了一片,把阳光给我遮住,也不让贼风吹我,到是睡了一个好觉。
等我睡醒了,拿起手机看看,女汉子打了四五个电话了,估计这里电波被干扰了,所以手机接不通。
起来老头子便把叶子收了回去,我这才说:“你既然给我遮阳,我自然不能忘了你的恩情,晚点自然有人来处理这事。”
老头子叶子摇了摇,我知道晚上他就不出来了,他害怕。
虽然成了精,但是他是小精,比起鬼还差了一大截,自然是那种要成魔的鬼。
和老头说了一会话我便回去了,要下班了,我也没去什么重案组,反到是转身回住处去了,结果住处门口等着两个人,一个欧阳漓一个女汉子。
见到他们我也有些意外,为了案子的事情他们来找我,至于这么晚么?
现在都天黑了,他们还在这里等我,什么大案子?
“去哪里了?”见我回来,欧阳漓不等我走到他面前便问我,我觉得我去了哪里和他没关系,便没回答,反而问:“你们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我问你去哪里了?”欧阳漓问我,声音有些吓人,我便愣住没反应了。
女汉子忙着说:“你别生气,我们重案组一个组员下午跟着一个人回去家里,不见了,才会着急了。”
女汉子说我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自然也没有生气,本来就是我不对。
不过欧阳漓这么和我发脾气,还是有些不舒服了。
“走吧,我跟你们去看看,你们有没有同事的东西,摸过的也行。”时间不等人,我也顾不上其他,救人重要。
女汉子忙着拿出了一条巧克力:“早上我放到桌上,他摸过。”
低头看了一眼,我把巧克力拿了过来,拿出符箓缠上,掐指算了算:“他去的是东南方么?”
女汉子想了想忙着点了点头,我便笑了笑。
看到我笑欧阳漓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但他始终没说话,而我也就这么一点出息,他只要对着我笑一笑,我便什么都不跟他计较了。
“算他的运气好,也算你们运气好,今天他的主神在东南方,自有神灵保护他,要是换了别人,这趟去必死无疑,我们走吧,路上说。”
女汉子开车过来的,我朝着车子那边走,女汉子忙着跟着我,欧阳漓一直在我身边,似有若无的看我,我则是低着头不声不响的。
其实一个人高不高兴并不取决于脸上的笑容,哭不证明忧伤,笑也不证明就高兴。
我也不是石头,他能那么对我,冷的要把人冻死一样,我就那么的不长心肺,还能不当回事。
我这人,能说话就是没事,真没事,但要是突然安静下来,那就说不好了。
开车的是女汉子,欧阳漓拉开车门便坐到了后面,我看他坐在后面我便坐在了前面,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原本要了解情况,这下情况也不了解了。
欧阳漓坐在后面默不作声,我则是握着巧克力看着路途的灯光。
车子停下我便推开车门下车去了,女汉子紧跟着我,欧阳漓最后一个下车,三个人朝着眼前的房子看去,这里是小区,开放式的,进来很容易。
欧阳漓看我:“找到了?”
“就在附近,我看看。”我说着在附近找了起来,没有多久,果然找到了。
只不过人已经昏迷过去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天黑了周围没什么人,所以没人看见。
蹲下我把对方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拿过来看了一眼,几乎成了一把灰了。
好凶的怨气!
眉头不禁皱了皱,朝着四周围看去,从身上拿出了三道符箓出来,你们一人一个,现在把他送到医院里面,不会有事,只是元气伤了,我回去帮他收拾一下就好了。
我要去找那个东西,你们先走。
“你一个人?”女汉子忽然问我,我起身站了起来,“你们一个人也带不走他,跟着我只能是累赘。”
我这话许是有些难听,好像我瞧不起他们,但事实确实如此。
欧阳漓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王楠楠的电话,转身去接电话了。
“我有点事,回……”
“摔坏了?”欧阳漓有些意外,我看了一眼女汉子,转身朝着要去的方向走去,此时僵尸鬼出来,我朝着他说:“你去一趟下午我睡觉的地方,那里的老树精下面睡着一只即将成魃的僵尸,今天晚上它要出来,我已经答应了老树精,帮他!”
“宁儿,这里不安全,这次的东西似乎不是人。”僵尸鬼不放心我一个人,我便停下看着他笑了笑,我说:“确实不是人,不过我不怕他。”
“宁儿。”僵尸鬼并不放心把我一人留下,我便说:“你现在就过去,收拾了魃你来找我,我再不济也能熬到你回来。”
“千万小心,把我给你的玉佩带着,有事我马上回来。”僵尸鬼到底是不放心的,我便说:“知道了。”
僵尸鬼这才走了,我转身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电话看我的欧阳漓,转身去找那只害人的东西。
听见车子离开的声音,我再回头,欧阳漓和女汉子已经离开了。
爱与不爱的区别本身就很好分辨,眼前放着一个面包,面对生死,面包能说出给对方的,这就是爱。
眼前有两条路,一条生一条死,能说出死的我去,生的给对方的就是爱。
而我,对欧阳漓是爱,至于他……
我相信他爱我!
巧克力已经没什么用处了,看在我还没吃饭的份上,我只好把巧克力吃了。
“是我。”打电话给欧阳漓的时候估计他也就是走了没有多远,接到电话欧阳漓没回答,我便问:“把那家的地址给我,我去看一下。”
我这人糊涂的很,也不知道问问地址就走了。
“我发给你。”
“不用,说吧,我怕收不到。”其实一点不明白,能用嘴说的为什么一定要发来发去的,一个个的用着破手机,连抬头说话都不愿意。
不明白是感情重要,还是手机重要。
欧阳漓很快把地址告诉我,我挂掉电话朝着那边走去。
此时天都黑了,想要进去没有身份不行,想起来女汉子给我的工作牌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拿出来想起试了试,结果还真管用,门口的老大妈带着我进去的,我还问了老大妈一些问题,老大妈都和我说了。
主要是我要找的这家,我打听的都是他的事情。
这人叫刘华,是个个体商贩,听说收藏了很多的古董名画,算是半个古董商人,但我听大妈的意思,这个叫刘华的人不是很讨人喜欢,看大妈的脸色就知道。
“我是来调查的,您跟我说说刘华的事情,越多越好,我不会告诉别人,您和我说的这些。”听我这么说,大妈才答应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刘华这人住在六楼,一路上去大妈也说了不少。
主要是楼里面没有电梯,总共六层的楼,大妈的意思,早晚要拆迁了,现在开发商不赚钱,这楼才没拆。
“您说说刘华怎么不讨人喜欢了?”说半天大妈没说到正题,我只好领着她说了,大妈这才说:“其实刘华这人不错,人和气,就是他养的那条狗,特别的厌恶,看见了谁都想咬一口。
你是不知道,我们这边原本有几个小孩子的,就因为那条狗,都走了,弄得这里乌烟瘴气的。
那条狗,这么大这么高。”
大妈双手比量有一米长,六十公分高,那就不是小狗了,确实挺大的,不过里面估计有水分,一般人形容自己讨厌的事情或是东西都很夸张。
“这么大的狗少见,什么颜色的?”
“黑的,乌黑乌黑的,别说好不好,那条狗全身的皮毛比黑貂都亮都柔。”大妈说的有点玄乎了,什么够的毛和黑貂一样?
二郎神的哮天犬?
不能吧!
“这狗咬人?”我问,大妈说:“可不是么,见了谁都凶,有两次小孩子看见,拿石头扔它,结果晚上都给吓的发烧了,住院二十多天才好,后来刘华觉得不好意思了,给送了两万块钱,其实刘华人还行,就是那条狗。”
“是么?”我笑了笑,大概事情就出在这条狗的身上。
“大妈,是不是这里?”我朝着眼前的房门指了指,大妈看看:“是,就是这家。”
大妈说着要敲门,我拉着随手把一道平安符放到了大妈的口袋里面,趁着她不注意的。
“我来,你陪着我就行。”说着我敲了敲门,门里面没动静,我便问:“多久没看见刘华了,大妈记不记得?”
“这个我还真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上星期肯定见过,当时我记得刘华牵着狗从我面前经过,刘华和我打招呼没精打采的,我就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刘华说不是,说是晚上没睡好。”
我当时还想,一个人一天不出屋子,能有什么睡不好的。
但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就没再问,那天刘华上去,我就再没看见他下来。”
“那我知道了,大妈,我们接到了线报,说是刘华出事了,我这才来的,我路上堵车,来晚了,今天谢谢您了,这门我要进去,您看看要什么手续?”
“这个?”大妈看了一眼我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重案组的?
“你随便吧,我记得你了。”大妈也还算好说话,我这才拿出了工具,把门直接撬开了。
门开了大妈说:“怪吓人的,这上面有监控,你自己进去,万一有狗你可快点跑出来。”
说完大妈就走了,我转身看了一眼,估计报警去了,把我当成歹徒了。
大妈走了,我便迈步进了屋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土腥气,以及晕厥过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