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时,林枫已来到金銮殿,朝贺群臣,亦全部换了新装,相比往日,脸上洋溢着笑容,彼此轻声交头接耳,直到林枫坐上龙椅,大殿上才安静下来。
群臣列位,身为司礼太监,安恒高喊:“百官朝贺,开始!”
闻声,群臣跪拜,朝林枫行朝贺大礼,这在往常,跪拜之礼极少出现,即便平常上朝,也多是拱手半跪之礼。
金銮殿上,诸臣跪拜,林枫非常不习惯,至少,在他眼里,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此外,无需向任何人行礼。
这个时代,风气开化,文臣士子有着极高地位,特别是不同学术的交流,下至平民,上至官员,没有太多奴化,还不曾达到后世某朝那种,开口奴才,闭口圣上的地步。平日上朝外,君臣在暖阁谈论朝政,诸臣也是有坐位的。
“众卿平身!”诸臣三拜九叩之后,林枫意气风发的道,一年到头,也就今日有此福分。
群臣跪拜朝贺后,安恒朝着殿外高声道:“鸣钟击鼓,奏响音乐,燃放炮竹!”言毕,声音不断传出,不久,午门上传来钟鼓声,乐曲声和鞭炮声,此时,群臣朝贺仪式基本完成。
这会,林枫起身,走下高台,来到群臣中央,群臣祝贺,林枫也祝贺回礼,道:“诸位大人,年初一,朕不久留诸位了,大家回家与亲朋好友团聚!”诸臣操劳一年,唯有春节时,有几天假日,能与家人团聚,林枫不想在朝贺花费太多时间。
在他心里,真正地朝贺,应该是个诸侯国来朝拜,塞外各部落来朝拜,绝非燕国群臣朝拜。见林枫体谅大家心情,群臣拱手答谢后,纷纷离去。
玉华宫里,晓得萧淑妃和林枫有过鱼-水之欢,身体受创,清晨,皇后有意提早来到玉华宫,甚至,来到玉华宫时,萧淑妃尚未更衣化妆。
“皇后姐姐?”便是晓得年初一,六宫会在玉华宫举办家宴,但皇后忽然造访,依然令躺在绣床中地萧淑妃大吃一惊,望着皇后笑盈盈面孔,有所疑惑。不敢多犹豫,忙拖着疲惫身躯,要向皇后行礼。
皇后扶住萧淑妃手臂,看了眼萧淑妃俏面上不曾退去的红潮,笑道:“琳琅,快躺下,昨夜,你与相公行夫妻之事,身子肯定有些疲乏,今早,相公接受百官朝贺,我怕你被照顾不周,所以,提前来了,不介意?”
“姐姐!那有啊!”萧淑妃闻声神色羞涩,俏面愈发透红,一副娇艳欲滴模样,羞赧中,语调拉长,尚未适应皇后戏弄。
“嘻嘻,琳琅,姐姐是过来人,相公什么情况,姐姐比你更了解。闺房中,相公像饿狼似地,永远吃不饱,让人又爱又怕!”皇后俏面微红,像粉色水彩,也不掩饰,与萧淑妃说着闺房密事。
萧淑妃只听得心中怦怦直跳,粉面红扑扑的,回想起夜里与林枫疯狂,的确像皇后所言,林枫索要数次,却柔情似水,让她体会了不曾有过的快乐,若非体力不支,恐怕亦不会偃旗息鼓。
皇后与萧淑妃在寝室中,说着女儿家的闺房话题,不久,苏贵妃,慕容梦菲,赵紫烟也先后赶来,一个个换了新衣,花枝招展,美不胜收,三言两语,也加入了两人话题。
几人大多过来人,晓得闺房之乐,唯有赵紫烟,依旧保持完璧之身,听着皇后四人轻言细语,神情娇羞谈论闺房之事,她神情忸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大功夫,玉劲之上红赤赤的,如那熟透的苹果。
苏贵妃无意抬头,察觉赵紫烟忸怩神情,不由得打趣道:“紫烟,相公要了琳琅,接下来,便是你了,今夜,你可要洗白白,准备侍寝哦!”
“啊,晴儿姐姐,你别讥笑烟儿了!”赵紫烟越发羞赧,柔荑搓着衣角,坐卧不宁,垂首低语。
“烟儿,那会讥笑你,虽说宫中有等级之分,可无论相公,还是咱们姐妹之间,从来没有轻视,排斥任何一人,正似晴儿所言,相公迟早会宠幸你,不必羞涩,咱们女人终究有这么一天,除非,你不喜欢相公?”皇后也察觉赵紫烟神情,伸手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亲切平和的说。
“我喜欢,我喜欢相公啊,他温文儒雅、气宇轩昂,又是文武双全,对女孩子,也是无微不至,情浓义真,在烟儿眼里,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与相公比拟。”回想起与林枫在一起的日子,赵紫烟直觉的这是故国破灭后,自己过的最安稳,最无拘无束的日子了。
当初,她本意委身林枫,找处遮风挡雨之地,然而,两人相处,林枫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像烙印似地,烙在了她心中。
林枫曾经说过,做了他的女人,他不会厚此薄彼,不会喜新厌旧,这半年来,林枫对她的照顾,让她不敢忘记,心中已完全接受了那个英明果断的男子。
只是,皇后四人直言道出,却令她心中仿佛有个东西跳出来,断然不敢表达出心意。
“皇后姐姐,你们别逗紫烟了,她的心意,大家清楚,相公也清楚!此生有幸被相公宠爱,亦不枉一生了!”萧淑妃先前羞赧,这会瞧着赵紫烟神色,仿佛感同身受,不免好心替她解围。
不久,萧淑妃在宫女服侍下,换了新衣,画了淡妆,神态中平添了几份妖娆,几份魅力,与往日大为不同。
林枫进入玉华宫时,久等的皇后五人立刻迎了上来,少了些凡夫俗礼,却是热情的拥抱,显的亲切许多。
六人坐在软塌上后,伸手搂着萧淑妃,林枫关切地道:“琳琅,好些没?近几日,多注意休息!”
“嗯,有相公你牵挂,好多了!”萧淑妃螓首靠在林枫胸前,娇羞的道:“再说了,琳琅又不是泥人,碰不得摸不得,休息一早上,已经无大碍了。”
“反正你听我的,近几日多休息,听赵士德说,今年十五的灯会非常热闹,倒时大家一起去赏灯。”握着萧淑妃柔荑,林枫温声道:“但若你不注意身体,灯会时,便独自留在宫中,可没人心疼你!”
“嘻嘻,相公,你可真啰嗦,人家全听你的啦,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吃饭了。”幸福地留在林枫怀中,萧淑妃神色中有些不厌其烦,实则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一个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的皇上,比任何东西都要让她来的幸福。
早宴,宫中习俗与民间相似,亦是饺子宴,不过,品相丰富许多,味道自然不言而喻了。
一顿丰盛地饺子宴后,皇后几人来了兴致,摆起架势,弹唱着林枫昨夜演唱的曲子助兴。林枫安静地躺在软塌上,欣赏着眼前美妙舞曲,心中惬意。
眼前的生活简单,没有纷争,不必勾心斗角,不必牵肠挂肚,这样的生活,一年到头,也难的有几次。
接下来几天,年初二,林枫去了定国侯府一趟,年初三,宴请苍岩山各位武将,余下时间,多陪伴在萧淑妃,赵紫烟几位绝色身边。
直到年初五,这种安逸的生活,便被来自南方的消息破坏了。
“相公,郑国皇帝欺人太甚了,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郑国皇帝怎么能因为燕国新酒出售,当众殴打燕国使者呢?”先前定国侯林枭,进宫把燕国使者向郑国贺岁时,发生的事情全部汇报给林枫,皇后五人均在场,当时林枫与林枭商议,皇后等人不好发作,林枭离开,皇后立刻有些愤愤不平。
“雪儿,不必生气,酿酒是郑国主要经济来源之一,当下,咱们燕国酿出新酒,大大冲击了郑国酒地位。你想想,咱们用来养兵的钱粮,可大多来自于新酒,若没有新酒,这些钱会全部流入郑国,因为新酒与新盐,全部流入了燕国,郑国皇帝岂能不生气。”发生殴打使者的事情,林枫并不生气,相反非常理解,但他理解不意味着,可以忍气吞声。
然而,皇后依然愤愤不平的道:“可这样下,随着燕国新酒市场不断扩张,郑国酒会被压制,郑国能得到利益会越来越少,当下,郑国正在秣兵历马,郑国皇帝又素有野心,事情继续僵持下,郑燕狗急跳墙,两国必有一战,相公,你可要提前做好备战准备啊!”
一直以来,林枫对外赵,晋,宋,郑四国策略是,交好赵郑宋,蚕食晋国。毕竟,赵郑宋三国实力太强大,三五年之内,燕国难以与其争锋,特别赵国的虎贲军,郑国的铁骑军,宋国的机械兵,这三个军队,在北方名声赫赫。
且三国国土面积辽阔,经济实力雄厚,燕国与其争斗,有些蚍蜉撼大树之嫌。
晋国不同,三年前被宋国机械兵大败,实力骤降,又有北方东胡人骚扰,加之内部世家争斗不断,实力每况愈下,所以,林枫计划着,对晋国不断蚕食,扩大燕国东方领土,再开始着手面对周边超级大国。
现今,郑国此举,正像皇后所言,两国之间,随着利益纷争不断激化,迟早有可能发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