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知道这件事。
我之前也没有计划要告诉他。
此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我身边，拽紧我的肩膀问：“你说什么？那些尸体，都是我们亲人的尸体？！”
我看见他眼底浮现出一抹难以隐藏的愤怒，擒住我肩膀的手也在渐渐用力。
很快，程岩峰便将视线转向吴昊和钟晓两人。
看着他们脸上逐渐洋溢的冷笑，表哥的情况无法自控！
他松手，一步步朝吴昊和钟晓走去。
担心他做出暴戾的事来，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缓缓摇头。
“表哥。”我难过又艰难地对他说，“我们不能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就算有愤怒，也不行。”
“那我们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他不解地看着我问，“就算道德不允许我们这么做，但仇恨呢？你难道就不想把他们碎尸万段吗？！”
“不想。”我果断地告诉他，“碎尸万段又如何？给他们造成一时的痛苦，我们心里是痛快了，他们也受到惩罚了，但这件事的后续呢？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才是我们必须做的事。所有的事也是讲秩序的，不然，我们要那些规章制度又有何用呢？其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教导我们应该怎样去面对这样的情况吗？”
我想让他明白，这件事不能只从复仇的角度去处理，而要去长远的角度分析我们应该怎么做。
但表哥不能理解，至少他暂时理解不了。
环顾四周，他看着云焕和凌霄的反应，嘴角也扬起了冷笑：“好。反正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做什么事都由你们说了算。如果你认为按照你的思路去做了，你不反对，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见他心情不好，摔门就走，云焕立即朝我使了个眼色，追了出去。
我缓缓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凌霄：“可以请女主神来处理这件事吗？”
“嗯。”凌霄点了点头，不放心我一个人留下，便只是发出符纸通传消息。
在看被困的钟晓和吴昊，他也锋眉紧皱，不解地问我：“为什么想要外祖母来处理这件事？你想钟晓和吴昊最终能够死个明白？”
“不，我是想知道她管理世界的理念，也想知道在我们的现有环境中，真正的秩序是什么。除了维护正义，我们还可以做哪些事。”抬头望向凌霄，我认真地说，“只要我们打算长期统治下去，势必要制定出一套长远的方案。比如，像吴昊这样的人，我们究竟是应该给予机会，实施惩戒，还是直接将他们杀了，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尽管云焕说过，他们之前对付这样的人，都是以绝后患。
但是，后代找我们寻仇的问题，却是一个难点。
而任何一个法术门派的成立，又关乎着历史的发展，这其实是一种文化。
真正将他们赶尽杀绝了，连最终的文化也不要了吗？
我想的还是给予机会，从根本上改变这群人的思想，让他们以后也能用不好的法术去做好事，这样才是维持稳定的长远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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