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背叛了顾小天,一然始终觉得良心不安,她相信小天绝不可能对不起清歌,于是两人分手后,她偷偷给小天打了电话,没有提两万块钱的事,但是说她不小心说漏嘴告诉了清歌,小天正在为老婆准备生日礼物的事。
小天乐呵呵地说:“不要紧,我能应付她的,反正礼物我肯定要准备的。”
一然嘴上说没什么,心里却想,小天哥哥,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真的要跪搓衣板了。
回家后,她一直惦记着清歌和小天,在厨房切菜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流了好多血,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一反应是举着手指去找白纪川。
白纪川心疼极了,又忍不住骂她不专心,为她处理了伤口后,就把剩下的活儿做了。大帅哥系着围裙炒菜的样子,真是性感又迷人,一然趴在门边色眯眯地看了会儿,啊呀一声说:“我忘了,我买了试纸呢。”
白纪川穿破油烟机和炒菜的声响,大声问着:“什么试纸?”
“早孕试纸……”
白纪川愣住,迅速关火,撂下炒了一半的菜,跟了过来。
一然朝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一头钻进卫生间。
做这些事,她很熟练了,从昨晚有这个怀疑,到今早买试纸,到这一刻,她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做-爱之前就有要承担怀孕后果的觉悟,话虽如此,真的要面对了,心里还是很忐忑。他们才在一起几个月而已,她离婚还不到一年,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打掉?非婚生子?还是结婚……
一然深呼吸,开始做测试。
白纪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脑袋里想好了无数可能和之后的安排,终于,卫生间的门开了,他站起来,看着一然。
一然笑着:“没有。”
她看见,白纪川的表情好复杂,不是松口气,也不是失望,仿佛是所有的感情都堆在那儿了。
他问:“这个准吗?”
一然说:“基本是准的,我再观察一个礼拜,每天测一下吧,如果怀得太早,去医院也查不出来的,我现在大姨妈不太准时,我算不出具体的时间。反正你别紧张,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一然见白纪川闷闷的,跑来勾着他的脖子问:“要是现在我就有了,你会不会觉得人生发展得太快了,而措手不及。”
白纪川摇头:“不会,可我担心你的身体,我不想你再吃苦。”
一然嘿嘿笑着:“放心啦,肯定不会有,我们每次都采取措施的,我觉得我就是要长身体了,你看我的胸是不是大了点。”
白纪川哭笑不得:“你啊……”他抱住一然,心疼地说,“我以后会再小心一点。”
一然确实是松了口气的,笑道:“你看,没有陆老师教你,怎么行。往后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也要小心知道吗?”
“陆一然?”
“嗯?”一然坏笑着,可是男人的目光越来越威严,她心里颤颤的,只能举起手指头可怜兮兮地说,“我是伤病员……”
这会儿功夫,清歌家里也准备好了晚饭,当然是小天做的,但清歌也没有闲着,带着女儿洗澡,收拾房间,忙得一刻不停。
终于吃饭了,欢欢被塞在儿童座椅里,大口吃着自己的食物,女儿淘气归淘气,吃饭能好好吃这一点,还是很让清歌欣慰的。
清歌拆了鱼肉喂给女儿吃,小天在边上说:“老婆,我也想吃。”
“自己弄,你几岁了?”清歌白他一眼,现在她心里烦,老公怎么看怎么讨厌。
“你这几天,对我特别凶。”顾小天说。
“凶吗?”清歌没好气地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一然那么温如会发嗲,我学也学不来。”
顾小天问:“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清歌火大地说:“你一个大男人,说话做事能不能爽快点,好呀,你自己讨上门来的,那我问你,你后来又拿了一万块钱干什么?”
顾小天一愣,竟然又被发现了。
清歌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去查你的账,那天我看见一个理财产品挺好的,就想算算我们的钱怎么买,结果一打开账户,又少了一万块。我忍了好几天,还是忍不住了,你说之前那一万块买电脑,礼拜一下班你把电脑带回来给我看,然后剩下这一万块,你干什么了?”
顾小天扒拉了几口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就不好说话了。
清歌接着道:“不是不给你花钱,你要用钱,跟我说清楚就行,零用钱不够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们重新安排。一个家总要过得像个家,就连一然他们还没结婚,家里都有门禁呢。”
小天咽下食物,说:“一然是不是告诉你了,我在为你准备生日礼物。”
清歌更生气了:“什么礼物要两万块?你疯了吗?”
小天说:“我看中了一条钻石项链,还有,想给你和我和欢欢,好好拍一套全家福的照片,欢欢两岁了,你也快过生日了,一起留个纪念。七七八八加起来,要两万多,正好,你多给了我五千块。”
清歌连连摇头:“我是喜欢首饰的人吗?顾小天你!”
她冷静了一下,不想当着女儿的面大吵大闹,说:“照片可以拍,项链我不要,你买了吗,还没买就把钱还给我,买了就去退掉。”
小天说:“项链是要订做的,我付了五千块押金,这个押金不退的,损失五千块,还不如把项链买回来。钱从我的零花钱里扣,让我买行吗?”
“妈妈,又又。”欢欢根本没在乎父母在说什么,指着桌上的肉要吃。
清歌无话可说了:“随你的便,项链我不会要的,你自己留着吧。”
小天给女儿夹了肉,轻声说:“老婆,下个礼拜六,就是拍照的日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给女儿留下美好的回忆。”
清歌往嘴里塞食物,气哼哼地说:“你这几天最好老实点,别招惹我。”
夜里,清歌在群里吐槽了这件事,大小姐不以为然地说:这样限制男人的财产自由,会不会太委屈他了?
清歌说:不是限制他,是他根本不尊重自己的权利,也不尊重婚内的自由,他都不尊重自己,我为什么要尊重他。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看,下次不知道又会怎么样,我不是不给他花钱,是他花钱的方式和态度有问题。
可欣说:我真是越来越不懂婚姻了,一个男人就心甘情愿被你管束吗?我爸妈现在重新在一起,好像从来也没分开过一样,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的?换做是我,我肯定要膈应死了。
一然发了几个大笑的表情说:我觉得人的身体里,肯定也是有一种系统的,是可以被格式化重新启动的,又或者到了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会发生化学变化。
他们聊着聊着,清歌说起周六要去拍全家福,可欣问一然几时有空,带上白纪川请周子俊一起吃个饭。一然算算日子,问了白纪川,就说:要不下周六吧,要是清歌和小天拍完照片时间来得及,过来一起汇合。
于是下个周末的安排,就这么定下了,联系周老师时,周子俊却很惦记:“一然,你什么时候帮我安排相亲。”
一然爽快地答应:“我礼拜一回公司就去帮你约。”
这天晚上,一然再次做了测试,依旧没有显示怀孕,之后连着两天,她都认真做检查,都是安全的。周三晚上,用掉了最后一根验孕棒,还是没有显示,一然终于安心了。
而经历了许多波折后,这一周就显得特别得顺利,银河新项目工厂那边进展顺利,白纪川手头其他项目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至于一然的工作,四平八稳,在系统完善的外企里上班,基本没什么特别大的挑战,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而该做的事之外,什么都和你没关系,怪不得从前,总能看到那几个老外跑去公司附近做运动。
周五,一然分别联络了可欣周老师,还有清歌,确定了周六的聚餐时间。
晚上她洗澡出来时,找不到白纪川,隐约听见声音,推开书房门,他正站在窗下,一脸严肃地讲着电话。
“我知道了,那么明天见。”白纪川说完,挂了电话,转身看见一然站在门前,嗔道,“怎么可以偷听电话?”
一然不服:“你不偷偷摸摸,怎么叫我偷听呢?明天我们约了可欣他们一起吃饭的,你要去哪里?”
白纪川说:“白天有些事要去做,吃晚饭是吗,我晚上过来就好。”
一然撅着嘴:“没意思。”
白纪川来哄她:“我难得也会有突发的事,不要生气。”
一然哼哼:“我忙了好几天,选餐厅挑菜单,很期待这次聚会的,你已经让我扫兴一半了。”
偏偏白纪川很喜欢一然对他发脾气,能发脾气才是真的把对方当在乎的人不是吗,他哄了半天,一然到底是笑了。
可是周六一清早,一然被肚子饿醒了,坐起来,竟然发现白纪川已经不在身边,她出来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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