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陪圣上吃了顿饭,然后美滋滋的去户部工作了。
“庆得,你瞧瞧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没改喜欢告状的习惯,不过朕的几个孩子都长大了”圣上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颓废。
“孩子都是要长大的,陛下不必这样”庆得当然知道圣上的心思,孩子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谁都盯着圣上屁股下的那张龙椅。
“是啊,不管南安王府也不是一个好的”圣上神色一转,道。
庆得公公默然,陛下对贵勋非常宽容,但是对掌管兵权的几个异姓王却早有戒心,而且几个异姓王也丝毫不加收敛,这最让陛下忌惮。
陛下一点也不怀疑贾赦有什么小心思,在他眼中,贾赦小时候就是喜欢告状的主儿,现在贾赦在户部当差,贵勋向户部借钱,贾赦自然是心疼的,他这是和小时候一样,在他面前告状呢,不过到底是学的聪明些了,没直接说南安王怎样怎样的,不过圣上原本就看南安王不顺眼,正好可以借这件事敲打敲打他。
贾赦刚回户部,就看到北静王府的下人离去,瞧着下人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估计是没借到钱。
“四哥,刚刚是北静王府的人?”贾赦直接去徒臻的工作地找他。
“嗯”徒臻点了点头,平日就冷冰冰的脸,现在更冷了。
“他惹到你了?不过你也是,他不是没借到钱吗?干嘛还板着脸”贾赦笑眯眯的。
“你瞧瞧,现在正值苦夏,却已经很久没下雨了,南方已经有地方闹干旱了,到时候必定要拨款济民,现在还来户部借款,简直不知所谓”徒臻周身更加寒冷。
贾赦眼睛一转,道:“横竖我那边没啥事,你把这事儿交给我呗”。
“你?”徒臻仔细瞧了瞧贾赦,就这嫩生生的模样,还不被那些人把骨头给吃了。
“你得相信我,江湖上都说,恨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有时候你和那些人是讲不清道理的”徒臻想了想,以后他如果推广水泥,那得花费多少银两,如果有可能,他还想把车给弄出来呢?现在坐马车,他浑身都不舒服,这些研究,哪一点不要钱。
“恩侯,你可想好了,这事可是得罪人的事,你确定要做?”徒臻道。
“四哥,你安心吧,横竖不是还有父皇吗?真有人不长眼,我就去父皇面前告状,以前又不是没告过状”贾赦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咯嘣脆,虽然他和四皇子有之前送钱的情谊,但是他还是要显示出自己的能力,这样四皇子才会更欣赏他,而且他现在得罪了这么多人,以后他弄出了枪支,水泥这些东西,圣上才会继续重用他,不会觉得功高盖主,如若他的功劳太大,还结党营私,这才是上位者最忌讳的事。
徒臻看贾赦自信满满的样子,想打这人可能是有主意了,道:“那我和孙大人商量一下”,户部的事物一般是户部尚书自行安排,不过四皇子和贾赦到底身份有些特殊,在某种意义上,徒臻也是能决定户部一些运转的,但是徒臻一般都会和孙大人说,毕竟他才是户部尚书,徒臻现在应该算是他手下的官员。
徒臻和孙大人说这件事的时候,孙大人还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担忧,毕竟贾赦的年纪轻,就是他这种在官场当了好多年官的老狐狸,有时候也会被装进套里,贾赦能行么?
“孙大人,恩侯既然能主动提了这件事,证明他还是有自信能应付的,而且他到底是贵勋出生,和京城里的那些贵勋相熟,想必有他负责,那些人也不会在他面前落了面子,再说,连日干旱,我们户部的人早已经忙不过来,哪里还那么多精力和那些人应付”最关键的是,贾赦身后有父皇做后台,贾赦可不比他们这些皇子,他是真的敢去告状的人。
孙大人见徒臻这么说,想到各地的干旱,再加上圣上秋后寻访江南,确实忙不过来,大不了就让贾赦先玩玩,就短短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那好,就按您商量的来,只求老天快些下雨,缓解了这些日子的干旱才是”孙大人忧心忡忡,现在已经看到干旱的端倪,如果只是干旱还好,总还是能有些收成的,如若又闹了蝗灾,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
孙大人同意,户部借款的事情,就落到贾赦身上,就贾赦把乱摊子揽过来的第一天,他这里就来了三个贵勋的下人,分别是北静王府、端惠公主府、以及理国公府,都是同样的目的,生计困难,前来借款。
对于来借款的人,贾赦只回了一句没钱,也没给那些人多解释,直接扫地出门。不过还是还是和那些账房,快速的将近些年来,每个官员的欠款给理了一遍,上门的数目,看得贾赦都心惊,怪不得四皇子上位后,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把这些欠款给讨回来。
就贾赦理账的那些日子,还有人来找贾赦借款,贾赦摇了摇头,真是尸位素餐,贾赦忽然觉得自己的形象是无比的光辉。
贾赦盘账用了一个月,就把户部借款和还款的账目都弄好了,能这么快,当然是托了第二世的福,以及户部的那些账房先生,都是人才啊。不过就是这个月里,贾赦一两银子都没借出去,而且圣上的案板上,也没几封参贾赦的奏本,四皇子和孙大人都非常的惊奇,贾赦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嘿嘿,这你们都不懂了,这叫水至清则无鱼,我又不缺钱,而且我天天不是待在户部就是躲在自己府里,那些人也抓不到我的小辫子,而且那些人也不至于因为在户部没接到钱,就去父皇面前参我吧”贾赦笑得得意。
四皇子徒臻摇了摇头,他发现他愈加看不懂这人了,不过确实,水至清则无鱼,即使是他,也有数不清的*。
贾赦在户部忙了一个月,把王府交给了张氏,让她去查白蔹是如何半夜爬到他床上的,想起那起子吃里扒外的下人,贾赦心里就恨得不得了。
但贾赦才刚刚从把户部之前的账给清理出来的成就感中醒过来时,就有下人传来,张氏早产,张氏现在才刚刚怀孕满七个月,而且这里是古代,也没那么发达的医疗,贾赦听闻这个消息,差点没站住,但是还是想到张氏的情况,赶忙回王府。
“什么情况?去搬张椅子来”贾赦回到王府的时候,张氏已经去了产房,看着陪在外面的春嬷嬷,连忙让下人搬了张椅子,让春嬷嬷坐下。
“王妃身边的两个丫头都不是简单的,王妃查到那个叫白芷的丫头身上,那个丫头一时不忿,撞到了王妃,王妃当场就动了胎气”春嬷嬷也是从月牙嘴里知道的情况,好在白术、白果、白芍已经出嫁,如若王妃这胎生不下来,她们又要耽误了。
贾赦皱着眉头,他记得第一世,张氏身边的两个丫头都还挺衷心的,张氏对她们也不错,最后都给她们找了不错的人家给嫁了,据说婚后过得也不错,为何,这一世,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贾赦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是自己的蝴蝶翅膀扇的,想到这里,贾赦很是有些自责。
“去请太医了吗?”贾赦问道。
“严太医已经来了,正在偏殿给王妃配药”月牙回答道。
“那个丫头现在在那里?”贾赦握紧拳头。
“现在关在柴房”月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心下也是有些慌张的,但是到底被白术她们□□了许久,还是能稳得住。
“林之孝,带我去,我倒是要瞧瞧,这些丫头胆子有多大”贾赦怒道。
“是”林之孝连忙在前面带路,他知道,王爷这次可真气恨了,瞧他对瑚大爷的疼爱劲儿,就知道大爷对自己的子嗣有多么的看中,而且平日,王爷对王妃也是敬爱有加,谁家的姑娘不说一句他们王爷体贴,这下,这个丫头,可是害的王爷心尖尖上的人。
“嬷嬷,王爷不要紧吧”月牙见到贾赦怒气冲冲的离去,心里非常害怕,自从她开始伺候王爷,王爷都是一副温文尔雅,对下人很是不错,现在忽然生了这么大的气。
“这火气到底是要发出来,罢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春嬷嬷道。
月牙也挺害怕的,月盈月满站在春嬷嬷身后,两人互相抱着,她们的年纪小,那里看过这个场景,里面一盆盆血水端进来,她们自然害怕,至于月圆,她的年纪就更小了,春嬷嬷没让她过来,只让她守在院子里。
贾赦接到了消息,张母自然是接到了消息,接到消息的时候,张母还有些不敢相信,还让小厮再说了一遍,张母立马让下人备车,不过她没让张三姑娘一起去。
“张太太来了”春嬷嬷见张母过来,起身行了一礼。
张母连忙免了春嬷嬷的礼,这人她是知道的,还在圣上伺候过,张母对春嬷嬷还有几分敬重,问道:“我儿怎么样了?怎么会出了这种事?”。
“严太医已经在偏殿了,情况不容乐观”春嬷嬷叹了口气,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只希望王妃能顺利渡过,否则,对瑚哥儿的未来并不好。
张母一听,眼泪就留下来了,但还是注意到正事,“王爷呢?”小产的原因张母已经从下人的嘴里知道了,但是没看到贾赦,她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那丫头是张府出来的,而张氏肚子里怀的不仅是她的外孙,还是王爷的子嗣,如若王爷迁怒,那就更不妙了。
“去审问丫头了,他现在心里有火,太太过段时间再去”春嬷嬷心里自然是有火的,她早把自己当成了贾赦的长辈,现在贾赦的子嗣危险,春嬷嬷怎么不怒,不过看着张氏在产房生死未卜的份上,她并未多话。
“哎”张母擦了擦眼泪,就在产房外等着,小丫头也很有眼色,给张母搬来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