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马永成究竟是什么人,李子元还要在品品。他并不担心某一个滑头,没有一个人是十全十美,性格上一点缺点都没有。性格上有一些缺点那是正常的,只要战场上不耍滑头就好。
只是与何马二人讨论归讨论,但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李子元也是要等到外出侦察的贺会章返回后,才能下最终的决心。眼下自己周边的敌情不摸清楚,自己下任何的决心都是草率的。
当然李子元眼下还不知道,与马永成和何三亮今天的会谈,他与他未来近十年期间,工作的搭档班子第一次见面。也是与那在抗战后期整个太行军区,赫赫有名的拳头团。解放战争时期从山西战场一直打到大西南,最终杨威的头牌主力师班底开的第一次作战会议。
对于自己与这两个人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李子元眼下还不知道。不过外出侦察的贺会章返回汇报的情报,让李子元下定了决心立即行动。自己在壶关与壶北交界处打的这一仗,果然让壶北西部的日伪军,犹如闻到了臭味的苍蝇一样杀奔了过来。
现在整个壶关与壶北交界处,山外到处都是日伪军。正在沿着壶北至壶关公路两侧,自西向东进行大面积的搜索,寻找着自己的踪迹。贺会章带回来的情报,让李子元马上明白这里已经不能在继续停留下去了。
如果在继续在这里停留,按照贺会章带回来的情报来看,日伪军最迟明天清晨,就会搜到这里来。只是让他有些为难的事,究竟让谁留下带着这些非战斗人员,沿着山脉避开日伪军向北进发?
这个人必须要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可以带着这些非战斗人员避开日伪军的搜山。另外还要对壶北的地形熟悉,可以选择北进的路线。最关键的是,要眼下留在壶北东部山区的自己人还要熟悉。
曾生无疑是一个很适合的人选,可问题是他是自己眼下最核心的军事干部。将他留下,也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一个连长。而其他的干部,李子元虽说反复的掂量,但一时还是选不出合适的人选。
几经犹豫李子元还是没有留下曾生,而是将他的指导员和带出来的排长留了下来。在临走的时候,李子元还派了一个自己老部队出身的老兵,走那条秘密通道返回根据地。找到常娟和关力,让他们派出人来接应这些人。
在安排妥当之后,李子元带着他此时已经膨胀到了三百多人的队伍,趁着夜色小心翼翼的出发。根据贺会章外出侦察收集到的情报,李子元选择先笔直向西进入长治南部后,又转向了东北方向重新跳入进入壶北境内。
沿着壶北与长治的交界线壶北一侧,避开一切的村庄和日伪军的据点。经过几乎一整夜的行军,直到进入长治县城东面通往壶北公路沿线,仅有的一片低矮丘陵地带才停下来。在让部队休息的同时,也准备在这条公路上寻找战机。
而在部队休息之后,李子元却是没有休息。带着几个干部和望远镜,小心翼翼的避开日伪军据点,来到公路边上举起望远镜向公路沿线观察过去。他要看看这周围,有没有战机可以把握。
当天色陆续开始放亮之后,这条支撑着晋东南日伪军,向太行根据地西南地区扫荡物资运送大动脉的公路上,便开始显露出了繁忙。一批批的日军卡车、马车大队,将从根据地掠夺的物资运回长治。同时将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向壶北、壶关以及潞东输送。
也许是吃亏太多,眼下日军每一个运输队都有至少日军一个小队外加一部分伪军护送。日军警戒森严再加上这里距离长治县城过近,李子元一时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而且这条公路两侧,也布满了日伪军警戒工事,也让李子元在下手的时候有些犹豫。
这一带的山地纵深极浅,几乎无任何的回旋余地。在无其他的兵力,可以牵制周边其他方向日伪军的情况之下,这条公路明显不适合自己现在下手。想了想,李子元还是快速的决定放弃在这里动手。
撤回部队休息地之后,多少有些不死心的李子元。打开地图仔细估算了一下周边的大致情况,却是有些挠了挠头。难道自己就真的只能打日军的机场,或是向北对着白晋铁路下手?
但虽说还有些不死心,多年的军旅生涯却让李子元,养成了当机立断的习惯。在无合适战机的情况之下,李子元带着休整了一天的部队,在夜色降临之后立即撤离了这里。转向了长治北面一方面寻找战机,一方面准备搞一些补给。
部队一下子翻了两番,自己原来带的那点备用给养已经消耗干净。仅剩的一些,都给那些非战斗人员留下。在不搞一些补给,恐怕部队上下就要饿肚子。皇帝还不差饿兵,自己也不能干那个蠢事,尤其是在眼下部队成分比较复杂的情况之下。
李子元带着部队向北,又一口气转移到长治北面与壶北交界处,一个较大的集镇外围后才停止转移。而这里距离西面日军驻扎在长治景家庄机场,已经不足二十华里。距离东面的白晋铁路线,也只有十余华里。向北距离八松岭向西延伸的余脉,也只有二十余华里。
虽说地处平原地带,以及日军两个重兵警戒的区域,但是回旋余地还是有一些的。至于李子元为何没有第一选择景家庄机场,或是直捣白晋铁路。是因为他现在需要补给,不仅是武器弹药,更重要的是粮食补给。
这个集镇规模不小,通过贺会章的侦察,里面只驻扎了伪长治县警备队一个中队。虽说兵力不少,但是警戒却并不森严。工事虽说修了不少,可眼下因为日军被调走参加扫荡,造成了防守空隙很大,所以李子元将第一个下手的目标放在了这里。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李子元对着身边的曾生道:“老曾,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不开枪的话,尽可能的还是不要开枪。你带着一个排用咱们手头缴获的那些日伪军装,化妆成日伪军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你们也不要太过于深入,只要控制集镇出入口的伪军工事,给咱们打通进入集镇的通道就行。在你们行动的时候,我让老马带着咱们的老部队在外围接应你们。我带着主力也想办法,尽可能的向伪军的据点外渗透。如果你的化妆破袭失败,我这边立马转为强攻。”
对于李子元的部署,那边也一样放下手中望远镜的曾生,想也没有想的就答道:“队长,你就看好吧。这种摸夜螺丝的事情,咱老曾也没有少做过。更何况这里现在没有日军,只有那些伪军,打他们还是手拿把掐的。”
曾生答复,李子元却是摇了摇头道:“你小子也别过于大意,伪军中也是有死硬分子的。这里距离长治还是太近,要是枪声一响整个长治境内都得惊动。不用日伪军从壶北调动兵力,长治留守的日军就能咬住咱们。”
“到时候咱们下一步的战术企图,就只能全部落空不说,搞不好自身都难保。再说调不动壶北境内封锁东面山区的日伪军,咱们那些非战斗人员,就得困死在壶北与壶关交界处的那片山地里面。所以,你小子别给我马虎大意。”
看着李子元脸上有些凝重的表情,曾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一个排迅速的更换上日军的军服,并将手中的武器全部调换成三八式步枪,又再三检查没有暴露可能之后,才带着部队在马永成带着的一个连,护送之下向着集镇的南出口走去。
而李子元则带着其他的人,也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小心翼翼的避开伪军炮楼上的探照灯,越过集镇外挖掘的壕沟,从南面摸向了这个集镇外围工事。在用缴获的日军断线钳剪开铁丝网,摸到了一个碉堡外。
在摸到碉堡外后,李子元带着三个老兵转到了碉堡向着集镇那边的出入口。等到三名战士全部就位,李子元才轻轻的别开碉堡的大门,带着三个战士快速的冲进了碉堡之内。干净利落的将碉堡内,几个赌得正欢实的伪军缴械。
在将几个伪军缴械后,李子元用碉堡内的电话线,将八个伪军捆得结结实实,并干净利落的砸掉了碉堡内的电话机。在与那边解决了另外一个工事伪军的何三亮汇合,将搞到的二十多支步枪和几百发子弹,给没有武器的战士分发下去。
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利用身上的日军军装,摸到集镇入口并已经将入口的伪军缴械,控制住了集镇入口的曾生。两个人一商议干脆顺着电话线,直接向镇子内摸过去,现将集镇内伪军队部控制住再说。
但就在两个人带着部队,兵分两路顺着电话线向伪军队部摸的时候,曾生那边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差一点没有让李子元的计划失败。就在李子元带着部队,向伪军队部摸过去的时候,一辆小汽车突然出现在同样向着伪军队部摸过去的曾生所部面前。
当这辆小汽车路过身上还穿着日军军服的曾生和他的部队时侯,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日军军官站到曾生的面前,一顿叽哩哇啦的日语,貌似询问曾生是哪个部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曾生虽说是一个连级干部,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对于日语却是一窍不通。那个日本军官说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不过没有听懂日语,并不代表曾生会老实的待在那个日军军官面前,等着对方察觉自己身份。
手脚很是利落的曾生,对于这个叽哩哇啦的日军军官,直接上去就是一枪托。但直接将那个军官砸倒后的曾生,却是忽视了他身边的那辆小汽车。车里面的那个日军驾驶员,却是反应极快。见到自己的长官被一枪托子砸倒,立马明白这根本就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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