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伪警备大队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给今天来王家沟的日伪军,提供情报的特务人员。这些特务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伪军危害还要大。一个是明面上的敌人,一个是看不到但却危害更大的对手。怎么对付这两个对手,自己必须要慎重考虑。
抬起头看着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山上空出现的一只正在翱翔,用尖锐的目光正在盯着地面上一切动静的雄鹰。想到了很多问题的李子元,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这个壶北县形势倒是很有趣,在自己正准备将心思沉淀下来用到部队上的时候,却以这种方式给自己来了一个见面礼。
自己如果不好好的在壶北境内折腾出来的动静,岂不是对不起日本人给自己的这个见面礼。用自己在红军时期那个团政委的那句话来说,斗争吗本来就是复杂的。不复杂那还叫做斗争?干脆叫做演戏得了。
面对着眼前的南山,还有天上翱翔的雄鹰,心情突然瞬间好了许多的李子元,在心中默念着。治安区?不搅和你一个天翻地覆,老子就白来这壶北一场。老首长的那顿骂,也就算是白挨了。
而李子元不知道,就在他给几个预定中队长以及几个小队长上课的时候,在壶北县城的日军驻地,损失了一个少佐的日军驻壶北最高指挥官,洛合勘四郎少佐此刻正在暴跳如雷的,狂扇着参与此次行动的日伪军官员的嘴巴。
王铁石是参与此次行动的伪军最高指挥官,所以他挨的嘴巴也是最多的。洛合勘四郎的嘴巴,倒是有七成都落在他的脸上。那两个实际上他一个都指挥不动的日军小队长,反倒是每人只挨了四个而已。
好在洛合勘四郎少佐是一个典型的日本军人,个子不高但是臂膀相当的有力。最初的几个嘴巴下来,倒是让王铁石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在脸已经被抽的麻木之后,反倒是感觉不到疼痛了。
看着劈头盖脸挨了一顿嘴巴,嘴角打出的血都不敢擦一下,脸肿的像是猪头一样的伪壶北县警备大队长王铁石。站在洛合勘四郎少佐背后的伪壶北县便衣侦缉队长刘开山的脸上,则露出半是幸灾乐祸、半是解恨的表情。
虽说眼下也投降了日本人,但一直对心狠手辣的王铁石都很提防,也为了争夺壶北境内利益,一直在明争暗斗的刘开山。虽说表面上相敬如宾,但实际上对王铁石可是恨的牙根直痒痒。
此时见到王铁石被抽的脸都肿了,又那里不会幸灾乐祸。这个家伙这些年黑了自己多少银子,却因为这个家伙手中的枪比自己多,自己却对他无可奈何。在刘开山心中最好愤怒的洛合勘四郎少佐,一枪崩了这个家伙才是最好的。
相对于幸灾乐祸的徐伯九,在他身边站在的伪晋南救国军团长,前国民政府晋东南专区保安团一营长徐伯九。对于王铁石挨的这顿嘴巴,心里面想的可就复杂的多。
别看他心里面恨买通了团副,暗杀了自己团长兼结拜大哥,搞垮了自己的部队,逼着自己落水当汉奸的王铁石恨的要死。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恨不得把王铁石扒皮抽筋。
可今天看到王铁石挨的这顿冤枉嘴巴,刘开山心中却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兔死狐悲的感觉。别看王铁石是警备大队长,可在实际上别说两个日军小队长不会听他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日军士兵他都指挥不动。
更何况这件事情是那位小久男少佐,坚持要采取的行动。就连你洛合勘四郎少佐都没有能劝说住他,换了在那位小久男少佐眼中,就连一只狗都不如的中国人的话,他能听的进去才怪。
这一次死了一个少佐论责任来说,那两个日军小队长责任更大。可挨打最多的人却是他,而不是那两个小队长。就因为死的是日本人,而不是他王铁石的部下。否则就算死的是他警备队的队长,日本人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只是心中这么想,但是徐伯九在脸上不敢有半丝的流露。他知道只要是自己流露出一丝对日本人不满,自己连王铁石眼下的结果都不会有。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小鬼子杀中国人是从来手软的。
自己虽说表面上是一个团长,可眼下部队都在日本顾问手中掌握着。自己原来的老兄弟,也早就被日本人给拆了一个七零八散。自己除了身边的几个护兵之外,没有日本人点头,就连一个排都调不动。眼下除了老实的待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相对于各怀心事的刘开山与徐伯九,当着十几名日伪军官的面,尤其是当着自己死对头徐伯九和刘开山的面挨了一顿打,这脸面上有些下不来台。但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的王铁石,挨了这顿嘴巴虽说脸都打的整个肿了起来,但他心头的石头却落了地,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只要能保住命,保住警备大队长的位置。别说这二十几个大嘴巴,就是在来一倍对于他来说也是值得的。尽管那个少佐的死其实是他自找的,可自从当了汉奸以来,王铁石对这些日本人的性格还是了解的。知道这帮家伙出了事情,总是要找一个替罪羊的。
尽管那个少佐是自己坚持要去的,可偏偏别人都没有事情,包括与他站在一起的自己,却就他出了事情。以日本人的性格来说,他们可不管那个少佐怎么死的。他们只知道死的是日本军官,自己的警备大队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从眼前这位洛合少佐在见到那个日军少佐的尸体后,疯狂程度来看,就算一刀把自己活劈了都有可能。现在只挨了一顿大嘴巴,可以说已经是万幸了。尽管王铁石并不知道,这个死在王家沟的日军作战参谋,有什么值得洛合少佐如此如此大发雷霆的。
发泄完毕怒火,洛合勘四郎少佐转过头对着驻扎在平川镇的一中队长池田久男大尉道:“你马上集中驻硚口、落马据点的两个小队,与警备队配合立即进山扫荡。务必要抓住这支胆大包天的土八路,为小久男君报仇,给师团长阁下一个交待。”
交待完毕两个小队长,这位洛合少佐转过头对王铁石道:“王桑,我这次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这次再消灭不了这支土八路,你,还有你家人的脑袋,皇军会统统替你保管的。”
听到翻译转过来的这番话,以及见到洛合勘四郎下达这番命令时,脸上狰狞的表情。尽管此刻脸已经麻木的连嘴都张不开,但也知道日本人在这方面一向说到做到的王铁石,急忙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洛合少佐的命令。
就在池田久男大尉接到命令,带着王铁石和两个小队长转身准备去执行的时候。站在洛合勘四郎身边的一个日军少佐,却是扫了一眼在座的日伪军官后,制止了池田久男的行动后道:“报复的事情不急于一时,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小久男君此次行动已经是打草惊蛇,这股土八路现在肯定已经离开王家沟。池田大尉即便现在去了,只能是扑了一个空。最多也就是抓几个支那的老百姓出气,但对于解决问题无任何的益处。”
“洛合君,给师团长阁下一个交待是必须的,但是这么去只能是徒劳无功。反倒是抽空了硚口和落马两个据点的兵力,给其他方面的八路以可乘之机。王家沟出现的土八路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土八路这两年一直试图在壶北扩充自己的势力。”
“从他们之前的汇报来看,八路的主力是没有的。要是有,以八路的一贯作战风格,是不会轻易的让他们脱身。此次小久男君抽光了硚口据点的守备兵力,出发的时候又没有携带电台。恐怕等我们接到消息之后,他们的统统都要留在那里了。”
“而且以八路主力的作战风格来看,别说他们统统都要留在那里,恐怕就连硚口镇据点都很难保住。所以,王家沟这一战出动的肯定只是土八路。但洛合君,这件事情要是单纯的就是几个土八路,那就简单的多了。”
这个少佐说到这里停住了话题,看着洛合勘四郎,又看了看在座的日伪军官。却闭上了嘴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很明显他很不信任在座的所有伪军官,就连那位翻译官他都不信任。
知道自己这位陆军士官学校的老同学这是有什么话,想要与自己单独说的洛合勘四郎,示意所有的日伪军官全部离开后,才道:“鹤田君,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但师团长那里不给一个交待肯定是不行。”
“小久男君第一军司令部的高级参谋,这次到长治战场。师团长对其很是看重。鹤田君作为三十六师团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应该清楚帝国陆军自占领山西以来,多次对晋南中条山地带的支那军发动进攻,却因为支那军顽强抵抗而无一得手。”
“而驻扎在长治的我师团,与驻扎在运城的三十七师团,同为距中条山最近的部队。师团长阁下很有雄心,一举拿下这条帝国华北占领区的盲肠。所以才特地去找军司令官,让小久男君到师团来协助。”
“小久男君,是帝国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作为帝国陆军士官学校的教官,也是帝国陆军有名的战术专家。现在却是在刚刚上任,巡视自己师团最稳固的防区时候,阵亡在一群土八路手中。”
“三十六师团在帝国陆军之中,几乎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立即消灭这股土八路,你让我怎么和师团长去交待?师团长阁下一贯心高气傲,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那么倒霉的会是我这个负责壶北治安的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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