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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通常她这样的女人,对自己的住所便会有格外严苛的要求。

床被绣纹精致,不知是出自她手,还是哪处买来的,被褥熏得喷香,荀玉卿坐在床上只感觉整个房间脂粉味都浓郁得很,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床上的纱帐被钩子勾起,看着层层绵绵,可想到放下来时的模样,是何等的*。

屋内摆着几瓶花,绣屏纹着鸳鸯,挂着一袭石榴色的纱衣,好似是苏毓刚换下来的,再来便是苏毓坐着的梳妆台,几样精致的首饰在桌上摆开,一柄簪子斜斜插在漆色的妆奁上,脂粉盒子还没合上盖子。

这是一间极具女性气息的房间。

连同斜斜依偎在桌前的苏毓,也妩媚动人的很,她的衣裳稍稍有些乱,露出了细腻的肩膀与分明的锁骨,云鬓凌乱,神色略带些惊慌无助,很有几分海棠春睡初醒的意味。

叫人又爱又怜。

可荀玉卿冷冷的看着苏毓,心中竟是毫无波动,甚至连礼貌性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他察觉到的时候,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我也没有那么直。

“你见到莲花剑本人了吗?”荀玉卿问道。

他微微侧过头来看了看苏毓,苏毓总觉得好似哪里有什么不对,但一下子又说不出来,便只是试探般的打量着荀玉卿,若有所思的很。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是希望我过去吗?”荀玉卿的双眸微微眨了眨,他的声音忽然从冷淡变得柔和了一些,“也许你觉得,我坐得离你这么远,实在叫你听不清楚我说什么,是不是?”

“自然不是的。”苏毓勉强笑道,“我哪里是听不清楚,姑娘说得话,我听得很是清楚,只是在想,怕答错了,给姑娘你添乱。”

荀玉卿并不是个特意会为难女人的人,可无论是柴小木说的也好,他如今经历的也罢,足见苏毓这个女人的狡猾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可拖,最好是速战速决,因此也就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

“莲花剑才是不久的事,你看着倒是不老,没想到记性却像是个老妪。”荀玉卿暗暗道:我这辈子还没跟女孩子说过这种话呢,要不是特殊情况,自己都要揍自己一拳了,实在没太风度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格外的在意自己的年龄,更别说是苏毓这样年轻貌美,又野心勃勃的女人了,因此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看着荀玉卿的目光也流露出了怨恨与恶毒来。

看得荀玉卿心里直发毛。

“你知道么,我的耐心很差。”荀玉卿轻轻道,他伸出手来,掐住了苏毓的下颚,目光冰冷,“你若再想不起来,我也说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但是有件事,我倒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那就是……无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他们总是很爱惜自己的外貌的,你说是么?”

苏毓的脸彻底白了。

“我知道,像姑娘你生得这么美的人,心肠定然是很软的。”苏毓伸出手来,姿态堪怜,她好似亲近般的轻轻把手搭在了荀玉卿的手掌上,可荀玉卿的五根手指却忽然从她的手下撤退了出来,拧在了她的腕上,苏毓稍一惊呼,手指缝隙之间的银针便全掉在了地上。

荀玉卿挑眉看着银针上泛青的光,轻声道:“说实话,你实在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女人,你大可以继续拖延时间,我也不怕,但你想,等那些人跑上来,跟这四根银针扎在你的神庭、听宫、当阳、承浆四处穴道上,哪个要更快一些?”

苏毓的脸已不止是白了,还隐隐约约有些发青,她的嘴唇哆嗦着,满面惊恐的看着荀玉卿。

“我生平最讨厌一种人,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荀玉卿遗憾的看着苏毓,继续专心致志的恐吓她,“这对你本不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莲花剑绝不可能是你的姘头,你也没有必要袒护他,可偏偏你就是非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咱们本不必闹到这个地步的。”

“是我不自量力。”苏毓艰难的笑了笑,她的脸上忽然充满了哀求,“我与您自然是不能比的,是我……是我献丑,叫您见笑了。”

她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那莲花剑,我没有见过。”苏毓动都不敢动,她用恳切的双眸看着荀玉卿,轻声道,“他一招就将我打伤了,后来的事,其实我也都不大清楚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影来。

“毓姑娘,你还好么?”

那是一个极轻柔,极优雅的声音,若说秦雁的声音温润如暖阳,这人的声音便好似玉石一般。

想必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格外迷人的男人。

“我……”苏毓的声音几乎有些破音,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察觉到对方细长有力的手指在自己的脖颈处徘徊了几下,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柔声道,“不必了,谢谢苏公子的关心,奴家在屋里梳洗,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便好。”那声音道,“莲花剑又出现了。”

苏毓配合的发出了惊惶无措的声音来,娇滴滴,轻柔柔的说道:“怎么,那恶人又出来了么?那……那怎生是好,奴家一个人好怕。”

荀玉卿脸色一变,知道苏毓言下之意便是要外头那人进来陪她了,只是这时再做任何举动也已晚了。怪只怪他太轻信自己对苏毓的威胁,也太轻视苏毓的胆子了。

可说真对苏毓下手,给她点教训,荀玉卿也实在做不出来那种事,便只将人点了穴抱在怀中,把身体绷紧了,一个鹞子翻身便滚进了绵软的被褥里,将重重的纱帐拽了下来。

荀玉卿用被子把苏毓蒙了个严严实实,又仔细瞧了瞧,确保不会将这娇滴滴的大美人给闷死捂死,这才避在床边,直勾勾的瞧着门口。

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走进来。

但是他问了一句话:“毓姑娘,你屋内好似不止你一个人?”

“姑娘家说些闲话心事,也要一一与苏公子报备吗?”荀玉卿捏着嗓子,装腔作势道。

“想必这就是另一位姑娘了。”门外的苏公子微微笑道,“是在下唐突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好似离开了。

荀玉卿松了口气,将被褥掀开一角,却看见苏毓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便又为她解开了哑穴。苏毓得以解开穴道,并未大声惊呼,她脸上的表情似是嫌弃憎恶,又似是古怪的得意,半晌,她长吁道:“你根本不是女人!”

“看来我装得不太像样。”荀玉卿叹了口气道,“可你说出来,不觉得自己太不明智了吗?”

苏毓似乎没听见,她的脸上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得意与鄙夷,她打量着荀玉卿,好似打量着什么怪物似得,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低声道:“你是个男人。”

之前苏毓一直以为,这个黑衣女人对她毫不留情,是因为她们都是同类。可刚刚荀玉卿抱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个美艳无比的黑衣女人分明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对她不为所动,却是这样一身的装扮。

实在不能不叫苏毓多想。

这一刻,苏毓既觉得有些恶心,但又充满了骄傲的胜利。

眼前这个人不男不女,因此他忽视自己的魅力,似乎也就显得名正言顺了起来。甚至可以说,他实在是很悲哀的一个男人,分明是男人的身体,却有一颗女人的心,否则他怎么会扮成这个模样,而且对自己毫无一点反应。

好在荀玉卿不知道苏毓在想什么,否则说不准他就要把苏毓吊起来捅出七八个窟窿来,毕竟他这样的人被激怒之后,什么事情都是干得出来的。

“你若是想杀我,早早就杀了。”苏毓的胸膛起伏着,她那充满诱惑力的曲线微微颤动着,发出了讥讽的嘲笑来。

荀玉卿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他眨了眨眼道,“我虽然不会杀你,但让你受一会儿苦却并不难。”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响动,迅速点上苏毓的哑穴,将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往床底一抛,自己扯过香喷喷的被褥盖在了头上。

门被打了开来。

踏进来的是一双精致无比的步履,很明显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衣着考究,打扮细致的贵公子。

荀玉卿顺着被褥半开的空隙凝视那双脚,对方只是站在门口,门半开着,称不上太失礼,但也绝算不上是什么君子。

“这位姑娘。”

那位苏公子含笑道:“在下仔细想了想,还是斗胆想问,是否有幸得知芳名?”

“你连女人的闺房都敢闯进来,还有你没胆做的事情?”荀玉卿冷笑道,“你这会儿走进来,明日苏毓的名节可就没有了。”

“既然如此,想来我与姑娘也是彼此彼此,你说是么?”那位苏公子关上了门,微微笑道,“你不也是不请自来,胆大包天的闯入双燕庄?难道女人家的闺房里半夜出现另一个女人,就很有名节可言吗?”

原来这世界百合还很盛行么?!

荀玉卿深深的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