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出盗版! 山外站着一层又一层的人,眼见山火起来,即便知道是老早便下的圈套,还是骇住了不少人。将士们一个个仰头看着山里冒出的浓烟,站在原地不敢动,外头的官员们则一点点往后退,面上变色不少,并作势将太子护在了身后。
于是,太子和陆烁隔着老远,站在一处高耸的山腰上仰头听着看着里头的动静,至于由庞将军带着进去放置铁桶以及挖沟的将士们,便是到了最后也没有出来。
烧了一会儿,眼见里头却没什么动静,只听得噼里啪啦干柴燃着的声音,外头的人不由泛起了嘀咕,纷纷猜测是不是陆侯爷判断错了。
陆烁又不聋,这些人的议论他自然听在耳朵里,不过眼见太子都没动,他自然也跟着不动。
倒是渝州知州皱起了眉头,转过身来看着陆烁道:“陆大人,不是本官说你,这还没核实的事情呢,你就直接自作主张下这等命令,万一里头没有逆贼,你这不是白白烧了一座山头吗?要是上头怪罪下来,您能担待的起吗?”
陆烁心说我带人来的时候你不说,眼见现在山火起来了你才这样说,这不是马后炮是什么?
他正要反驳,谁知太子冷眉却蹙起来,转头看着渝州知州道:“是本宫的主意,怎么,钱大人有异议?”
那眼睛里好似有刀子射出来,钱知州万没想到太子殿下竟这般护着陆侯爷,当即便面红耳赤,迎着那眼睛里的冷光,他神情抖抖索索道:“下官……下官不敢有异议……”
一句“只是”还没说出来,,太子便又负手转过头去,再不看他一眼,冷冷道:“那就把嘴闭上去,不该说的就少说。”
这下子他彻底不敢说话了,猛然向后退一步,谁知山路坎坷,猛地一趔趄,若非后头官员扶住了他,险些就要失仪了。
陆烁身为当事人,旁观着这一场机锋,心里带着几分复杂,余光瞟了太子一眼,这才转过头去。
又默然站立了一会儿,前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一伙儿人从那山口处断断续续出来,天黑看不太清,太子便道:“过去看看。”
一群人便簇拥着他过去,等到了近前,陆烁扫视一眼,除了那些士兵之外,果然看到几个黑衣打扮的人,一身的狼狈,许是被烟熏得,其中有一个肥胖些的最是引人注目,气喘吁吁的,正被两个士兵架着往前走。
陆烁顿时一喜,这时庞将军上前道:“回禀殿下,已经抓到十二个人,里头还留下一多半儿的士兵,等着您示下。”
“你很好,自去做事吧!”等庞将军走了,他方才吩咐近卫:“好好押着这十二个人,务必注意,不能让他们路上死了。”
近卫领命带着这些人下去,太子才又含笑背过手,继续看向浓烟滚滚的齐山,身后的官员们见到这个结果,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只有那位钱大人满脸涨成猪肝色,不过这时候却没人理他了。
又等了半个钟头左右,里头庞将军才又押着带出五个人来,两个作侍卫打扮,一另外还有个老头以及两个一岁多的幼童。
并不见苏成的身影。
不过陆烁面上却是一喜,认出那老头来:“是你?”
这老头怒视着陆烁及太子,他也不是别人,正是常跟在苏成身边的忠叔,只见呸了一口,随即便被士兵捂住了嘴。
陆烁也不以为意,转头看向太子道:“殿下,这老狗跟阿树一样,都是贴身服侍着苏成的,往年他落魄之时,身边就带着这两个,若是苏成那厮还活着,必定还在这山谷里。”
太子闻言点点头,不过眼睛却看向那两名幼童。
陆烁跟着转头看过去,双眼一瞪,道:“莫非这两个是那逆贼之子?”
闻言,忠叔面上的憎恶更重,陆烁懒得理他,转头去看太子,就见他已经下了吩咐,要把这两个孩童单独关押起来。
当即便惹得忠叔大怒,口中直呼“小主人”。
又等了一会儿,天色又暗了些,眼看着就到子时了,这下子山里头却没好消息传来了。
庞将军带着人出来,劝说太子道:“殿下,眼下山里没什么动静,时间也不早了,您若是信得过微臣,便把这里交给微臣吧。”
陆烁一听,看了看天上月上中天的景象,也劝慰道:“庞将军说得有理,苏成是不是还活着尚且不确定,有庞将军看护着,便是多围困几日也没问题,殿下万金之躯,还是尽早休息的好,明日一早也可好好审问那几个被抓到的逆党。”
说罢转头看着忍不住打哈欠的各位官员,歉意道:“各位大人也辛苦了。”
这些大人不似那钱知州,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万万担不起陆烁这一声辛苦,纷纷摆手言说不辛苦,一旁太子仔细思量了一会儿,便对陆烁道:“也罢,便先回府了,奉贤,这里就交给你了。”
奉贤是庞将军的字,他立时拱手应是。
太子带着一帮官僚都散了,快马加鞭赶了一路,等回到县城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那十七个人被士兵关押在牢房里,两个小孩有专人看护着,里三层外三层,除非这些人都上天入地的本领,否则怕是再难逃脱出去。
太子一行人一夜没合眼,安排好这些逆党之后,简单用了些饭食,便分开回房了,陆烁想着夜这样深了,袁文懿怕是早该睡了,便也没回后院,直接在前院书房里安歇了一晚,想着这几日太子的态度,不由得心中瞎捉摸,琢磨着自己个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是被清泉叫醒的,醒来时天光已大亮,等陆烁洗漱好,清泉命人上了饭食来,这才道:“庞将军一大早派了人过来,昨晚围困了一晚,没抓到人。”
陆烁夹菜的手一顿,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结果,昨日他便有些预感,那两个孩子虽未长开,跟苏成面相却很像,想来是亲生的了,丢下孩子自己一个人跑了,按常理来说,不是一个父亲会干出来的事儿。
哪怕苏成是个干大事的人。
干大事的人,又处在穷途陌路的当口,便更要注重子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