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行。”
是朕说。
“为什么?”士凉差点哭了。
“士冥你别闹...”
士凉哭了。
他哭得可伤心了。
士凉抱着是朕脖子哭得嗷嗷地,鼻涕眼泪都蹭在是朕肩膀上。
他想起是朕与自己对视时那眼神,那叫一个心如止水,敢情人家一直把他当士冥,帮他解决生理问题的行为完全属于人道主义范畴。
是朕死么咔叱眼,就这么被士凉抱着哭了好几分钟。
也别怪是朕淡定依旧,因为士冥这个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脑回路从来都是随机的,用俗话讲就是有病。所以无论是光着脚跑在大街上,浑身狼狈地拦车,被人下药不得不被人帮着打飞机,突然要求和关系很差的自己做.爱还是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一通嚎哭,是朕都觉得挺正常的。
但是不爽。
超~不爽。
鼻涕都沾脖子上了。
是朕把士凉摘下来,和自己的脖子保持十厘米距离。
“别闹了士冥...”他说。
“哇...”士凉哭得更伤心了,“同同是我呀,我是士凉哇吭哧吭哧吭哧”
“都说了,你别闹...”
“我吭哧我是吭哧萌萌啊。”
是朕深呼吸,不耐烦了,“够了。”
“同...”
“闹够了没有!”
突然大吼的是朕把士凉吓楞了,他或许见过是朕生气,但从没有见过是朕失控。
是朕猛地把士凉按在座位上,“士凉早就死了,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他的底线。
“如果这是玩笑的话,别开。”说完,是朕甩上副驾驶侧的车门,绕到驾驶座。
士凉被吓蒙了,缩在是朕的外套里。
好吓人啊...
也难怪是戎能被丢进牢里乖乖吃五百年的牢饭,搞不好是戎是自己卷好铺盖躲到牢里避难的。
是朕在那边卡拉一声系好安全带,打算发动车子。
士凉抱着腿,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
不吭哧了。
在士凉心里,他对是朕还是服气的,比如是朕瞪他一眼,还真的就吓萎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恩。
诶等等,你当我toki是被吓大的吗!我特么就是被吓大的好吗!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士凉反过味儿来,抬手照是朕后脑勺抽了一把,“给你脸了!老子你都认不出来!”
“干什么啊!!!”是朕极度不满,皱着眉打了个转向。
士凉扑了过来,掐着是朕的脖子一通摇,特虎,“你居然连我哥和我都分不出来,太没有默契了!说好的心有灵犀呢!说好的你眼中的世界老子永远发光呢!你去死吧!”
“什么时候说好的?咳咳。”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认不出老砸!!!”
“我认出来了啊,你不是不承认么!”
“我不管!我给了你多么多暗示你都不来找强.奸我!!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居然不认我!!我好卵伤心啊!!!”
“咳咳,放手,我开着车呢!”
是朕被晃得两眼冒星,慌乱地踩刹车,可惜还是撞在护栏上了。
咣一声,车停了。
没等是朕反应,士凉直接跨坐在是朕身上,捧起了是朕的脸。
“是朕。”士凉俯视着手里人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回来了。”
是朕的眼神很沉,他缓缓抬手搭上士凉的后颈,将士凉的头按下来。
那是一个绵长的吻,气息同了步调,谁也不想分开。为了这个吻,两人折腾得太久了,现在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真想吻到心跳停止的时候。
“恩...”士凉先离开了吻,把脸埋在是朕颈间,似乎有点痛苦。
是朕感受到士凉顶在自己身上的某处,“药劲儿还没过?”
士凉抿着唇,点点头。
“很难受吗?”
士凉深呼吸,“废话...”说着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是朕没听清。
“什么?”是朕追问。
士凉把脸往里蹭了蹭,“我..们做吧..”
想当年浪过歌舞伎町三条街的toki阁下居然趴在是朕的颈间,羞红了老脸。
“不行。”是朕镇定回应。
“......”士凉默默竖起了中指。
他伸手,向下摸了把是朕的两腿间,是朕的身体和是朕的嘴一样诚实,一样的清心寡欲。
士凉难免失落了,他坐直了身子,垂着眸子,“你不想和我做吗?”
“想。”
士凉缓缓抬眼,看着是朕镇定的眼神。
他又竖起了中指。
“同同你骗我,你这都是软的。”
“没骗你。”
“难道你是性无能?”
“不是。”
“那你一定是不爱我了,你对我都没有肮脏的幻.想。”
是朕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镇定,“我是理性派的,只要我想的时候,就可以。不想的时候,就不会。”
“那你现在不想?”
“现在不想。”
“t3t...”士凉一撇嘴,不高兴了。
是朕轻叹一口气,随手调动座椅,车座滑到后面,两人的空间变得宽敞起来。
他翻了个身,把士凉放在车座上,自己跪在车座下。
士凉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腿前的是朕,大腿根和小腹酥一下子。他马上就懂了,是朕居然要...说实话,当时他还挺吃惊。
这可是是朕啊...
“傻子。”是朕褪下士凉的运动裤,“你腰上刚受了枪伤,今天不行。”
是朕话音刚落,士凉鼻头一酸。
随着下身被温热的口腔包裹,士凉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一下涌了上来。
那个总是爱答不理不可一世的是朕,这么小心翼翼的舔舐着自己,宇宙之初人类之源的帝神,用最卑微的姿势跪在自己面前。
他低头看着他,手指勾勒了他的脸颊。这个棱角俊朗的男人,是这么温柔的人。他曾经怎么会做了那么多事企图伤害这个人,而这个温柔的人又怎会把那被诅咒的命运加注在他的身上呢。他的记忆停不下来,还有他发涩的眼角。士凉用手臂挡住眼睛,默默地把头仰在座椅上。
每一次,他在这个人面前疯狂,暴虐,任性,狼狈,这个人都会为他放下尊严,愤怒,欲.望,生命。就像现在,是朕担心士凉的伤口裂开,才忍住自己的欲.望。为了让士凉解脱,高冷如他的是朕巨巨居然帮士凉口。
这他妈发条朋友圈,还不把冷小台王将之流吓得永删微信保平安!
士凉已经开始思考这条朋友圈怎么编辑了。
是朕的技术士凉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反正一想起那个一脸臭屁的死么咔嗤眼给自己口,就爽的想叫爸爸。
分分钟就射.了。
算上刚才那发,士凉这个药劲儿算是解得差不多了。想睡。
是朕抿着嘴,把自己的外套从副驾驶上扯过来盖在昏昏欲睡的士凉身上,推门下了车。
车停在不算发达的街区,四周没有树坑,也没有卫生间。是朕穿着单薄的毛衣,抱膀走进一旁的24小时便利店。
他买了一瓶水,一包纸巾,一盒泡面。结账的时候,店员非要跟他介绍一遍新出的积分活动,是朕闭着嘴,敷衍点点头,拿起东西出了店门。
他回到车里,开始拆泡面。
他不是饿了。
他把泡面和调料从盒子里拿出来,终于把嘴里的浊液吐了出去。
是朕喝了口水,把装满士凉儿女的泡面盒子封在塑料袋里,又用纸巾把战场擦了擦,最后把睡着的士凉抱到副驾驶上。
刚才下车的时候,是朕发现车子没什么大碍。他系好安全带,把车子打着火。
车灯打在路面上,是朕半眯了眼睛。
他转头看向士凉的侧颜,在士凉的颈间,有一个紫红的吻痕。
是朕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那不是他留下的。
3
滕皇后半夜睡不着了,打算出去吃个夜宵。
他晃悠在无人的大街上,这个时间,饭店基本都打烊了。
不过,路边有家烤串店,他常去,生意很好,有些客人喝了酒,会在那里闹得很晚。老板人也好,从来不撵人,所以滕皇打算去那里捧个运气。
果然开着。
烤串店面很小很小,装潢也老旧,是一间很有年头的老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人,戴个廉价的假发。
滕皇要了杯梅酒,几碟小串,慢悠悠地嚼着。
他旁边坐着三个男人,其中有一个喝多了,正哭得撕心裂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花姐宝宝心里苦!!!!!!”
“诶我知道我知道。”
“宝宝不想当明星了,他们都黑我”
“别闹了,被别人拍到照片就不好了。诶呀钱多多你别干杵着,帮我把熊孩子抬车上去。”
“诶呀,他难过你就让他哭呗,哭出来就好了。”高个儿男人扯了两片纸巾糊在熊孩子脸上。
熊孩子脸上粘着两片纸巾,还真就看不见脸了,两眼一黑闷头哭,估计喝了不少。
滕皇没看清纸巾后面的脸,但是看清了那个被叫做花姐的男人。
原名是什么他不记得了,但是滕皇记得他似乎是哪个挺有名的娱乐公司的挺有名的经纪人,手下有个挺有名的艺人,叫冷小台。
这个人作为一个幕后,也享有极高的人气,因为长得好看,圈里人都叫他花姐。
花姐看熊孩子吭哧吭哧得估计是缺氧了,消停了,起身开始给他套羽绒服。
滕皇让老板倒了杯热茶,捧着茶碗看。
熊孩子让人里三层外三层包成一个球,口罩帽子耳罩都捂上,大黑天的又给插上一副墨镜。
反正滕皇到最后也没看清那人的脸,默默地目送那三个人出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