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桌确实没有开杀戒的意思,他一言不发地站在中央,周身不似是戎那般散发出杀意和锐气。
我甚至觉得他可能分分钟就要睡着了。
“我跟你走。”他打了个哈欠。
“哦?”小白领显然是不信的。
是朕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水坝的方向,就是我所在的方向,“别搞得太血腥了,还有高中生在呢。”
小白领嗤笑一声,“你还是老样子啊。”
“别这样...我和你不熟。”
“也是。”
我发现我需要弹幕帮我缓解一下剧情,便用手肘戳了戳蹲在一旁的老萧。
老萧不知道在那里发呆想啥呢,我戳他差点把他推倒了。
他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哈?”
我翻了个白眼,用下巴点了点是朕,“解释解释呗...”
“搁这儿打仗呢...”
“==你他妈这不废话么...”
我都不想花力气嫌弃他了,直接开问,“这帮大砍是谁啊?敢惹我同桌?!”
结果他还来劲了,操起一口碾子沟村民组的大碴子味,“知不道哇,我们都叫这伙人五瓣花。”
“哦,五瓣花是啥组织?”
“一窝子超能力者,就和我一样。我们本来都是普通的人类,灵魂不知道为啥突然增生了...”
“吃金坷垃了...”
“别打岔,灵魂变异了,就因此有了各种各样的超能力。我的能力是前两年才出来的。”
“我懂了,你们超能力者是不是就和尼布罗萨的神明一样?”
“对着呢,只有是朕他们三个帝神拥有神格,其他神和超能力者没啥区别。”
“可是这个五瓣花...他们这是在干嘛?”
“呃...”萧尧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来话长,这个五瓣花组织想杀是朕,高中的时候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老chi激了,去年休战了一段时间...”
“为啥?”
“是朕说他忙要高考了,给五瓣花老大打电话让他别打扰他学习。”
“然后五瓣花就答应了?”
“对。”
这回换我是死么咔嗤眼了。剧情好不容易大片式了一把,这帮逗比还能不能行一次了?!
萧尧双手抄进袖子里,一抹鼻涕,“不过...是朕没能如愿。高三下半年的时候,咱们学校边上不是开了一家炸鸡店么,是戎想吃一把,就逃狱了。这哥俩长得一样,五瓣花的人把是戎误当成是朕,还派了好多人去围剿他,但是是戎可没有是朕那么仁慈,杀了他们不少人,总之五瓣花这事还就没完没了了。”
我的表情千变万化化为了一个囧字。这事儿我恐怕是知道的,就是梦境中是戎在客车上大开杀戒的那次。
“怪不得上次煊哥说二戎把我同桌给坑死了。”我嘀咕道。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一时半会儿跟你讲不清楚,总之是朕这些年处境一直挺危险的,那帮五瓣花实力很强,人也多,防不胜防。最主要的是,是朕的力量不能随便乱用,而且五瓣花再怎么超能力也是一群人类,是朕他...他不想伤人。”
“......他只是懒==”
“恩...所以基本能躲就躲,不和五瓣花硬着来,没意义。李司把他带回尼布罗萨...诶对,他应该告诉你李司是谁了吧?”
“告诉了。”我说,“他那个执事哥哥。他说李司嫌他是甩手掌柜,所以把他搞死了。”
“屁吧!”萧尧嫌弃的一撇嘴,“是朕那懒种,抓他回去他也不干活啊。李司才不稀罕他回去上班呢。他是怕五瓣花对是朕不利,为了保护他才抓他回去的。”
“哦...这我就懂了。”李司可真是个好家长。
我没好意思告诉萧尧,朕哥为了这事儿正和我同居呢啊呸,正赖在我家闹离家出走呢。
说话间,花坛那边的气氛已经僵直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小白领的胸前悬着一把肉眼可见的大剑。这把剑不是固体的,而是通过高压由气体凝结而成。
剑锋所指之人缓缓抬起手...
“要出手了?”我绷紧神经。
结果是朕只是扒了扒发型,他无奈道,“我不是说了么,我会乖乖和你走的。”
g,剑柄一转,那把悬于空中的大剑瞬时煞气逼人,连周遭的空气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起浪了。
轻叹一口气,我同桌竟然迈开步子向敌方走去。
与周围黑衣人凝重的气氛不同,我同桌似乎真的没有任何战欲。此刻的他,警惕,杀意都是没有的。
他连鞋带开了都懒得弯腰系。
我同桌无视了小白领,旁若无人地从他身旁走过,一直走到那道黑色的裂缝前。
这时候,身边的老萧突然问我,“你能救他嘛?”
“救个蛋,老子又没有超能力。”
“那你担心他吗?”
“担心个蛋...关我腚事。”
“==那你先从栏杆上下来...”
萧尧把我从栏杆上拽下来,“跳下去你就死定了,给我蹲好。”
“怎么办!”我一把扯住萧尧,“你能救他吗?”
我感觉我的声音都颤了,心脏像是浸了水一样沉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小白领居然冷哼了一声。
只见那把剑的剑锋一转,竟然笔直地刺向了我同桌。是朕背对着那把剑,察觉到身后那刺背的剑风后,他缓缓转身,那剑锋直指他的心脏!
当!
我的呼吸停止了,周遭的空气停止了,连那把剑也停了。
那把剑在距离我同桌胸口一拳远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冰块。
生死一瞬,我同桌竟还是那副淡漠的神色。
他向后趔趄了两步,没事儿人一样转身走掉了。
小白领自然不会放过他,紧接着,是朕身后又是爆起了无数空气炮弹,但是无一例外的被冰块挡住。
“来了。”萧尧突然说道。
“谁啊?”
霎时间气温骤降,空旷的四周回荡起了某痴汉那熟悉的声音,“媳妇儿!!你没受伤吧!!!”
我同桌打了个哈欠,没有理会。
“太慢了吧!”萧尧对着远处吼了一声。
冷小台干笑一声,“妈蛋,他妈的老子刚还在泰国度假啊!”
难怪我同桌刚刚一直在打哈欠,原来他使用灵力把冷小台瞬移过来了。
其实我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冷小台到底在哪,我只看到水库里瞬间爆起了许多冰柱。
吱嘎吱嘎,我身边的那个铁质台阶又响了。
我同桌一路走上了我所在的长廊,挨着我坐下了。
人家冷小台还在那边替他迎战呢,他居然好像完全事不关己一样!
他泪眼婆娑地打着哈欠,歪头靠在了我身上,我肩上刚才受了伤,被他碰到了伤口,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闻声,他坐直了身子,半睁着眼睛看着我的肩膀。
我肩上的血早就干涸了,伤势不算严重,掉了一片肉。
他一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突然觉得伤口痒痒的,有点热。不出片刻,疼痛的感觉就消失了。
“三扣。”我说。
“不谢,我嫌枕着不爽,都是血。”他放下手,咣当一下,重重地躺到了我肩上。
诶好的,这哥们又开始进入充电模式了。
我和是朕朋友做了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虽然嘴上嫌弃我,其实我知道他是真心想帮我治疗伤口的。因为他的手背刚刚被剑气划出了一道血口,他都没舍得给自己治。
这么想着,我竟然鼻子一酸。我口袋里正好有刚才用餐时酒店送的湿巾,我拿起是朕的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伤口绑好。
一旁的老萧一直在看着我们,我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此刻的老萧正以一种老坛酸菜面一般微妙的神情注视着我们俩,他欲言又止,止了又言,“你们...”
“咋?”
“你们两口子这...”
“闭嘴。”
“哦好的。”